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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重返安定

    七月下旬,刘义真秘密返回了安定,他将卫队留在了城外,只带了谢晦、臧质入城。

    “世子,前面就是叱干玉兰与赫连晟的住处。”安定太守王康身穿便服,指着前方的一座宅院说道。

    “有劳府君引路。”刘义真说罢,示意臧质上前敲门。

    咚咚咚三声后,不多时,有人开门,探出脑袋,正对上臧质。

    “你、你们是谁?”突然间冒出一张额头前突,牙齿外露的脸,门房似乎被吓到了,连话都说不利索。

    臧质哼道:“叱干罗引可在府上?告诉他,有故人来访,让他速速出门迎接。”

    门房这个职业,最重要的是懂得察言观色,臧质毫不掩饰的轻蔑,足以表明对方并非常人。

    他客客气气地问道:“敢问贵客名讳。”

    “臧质。”

    “贵客请稍候。”门房撂下这句,火急火燎地前去通禀。

    门房走后,臧质退了回来,问刘义真:“世子,你说过我们要避免走漏消息,今日为何又要来见叱干罗引?”

    刘义真耐心解释:“叱干罗引曾为夏相,在夏国残部之中人脉广阔,若能得到他的协助,替我打探消息,必能事半功倍。”

    “臧质?”

    叱干罗引当然不认识这个人,泾水之战后,叱干罗引就先行回了统万城,而臧质则是在刘义真从安定郡班师以后才进的幕府。

    不过,在听门房提起臧质说话时神色倨傲,叱干罗引料定对方来头不小,还是决定亲自去见一见。

    快步行至大门处,果然看到了那张丑得令人过目难忘的脸,但叱干罗引的注意力不在臧质身上,他惊愕地看向臧质前方,那名容貌俊美的少年郎。

    ‘他怎么会在这里?’叱干罗引满脑袋的问号,他有太多的不解。

    但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叱干罗引正要行礼,刘义真却笑道:“叱干公,故友重逢,不请我进屋坐一坐?”

    “世”刚开口,见到对方微微摇头,叱干罗引连忙改口:“刘郎远道而来,老朽不胜欢喜,快,快请进。”

    一行人进门,找到一间静室,没有了外人,叱干罗引拜道:“外臣拜见世子。”

    “叱干公无需多礼。”刘义真将他扶起。

    二人入座,叱干罗引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实他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刘义真笑道:“只是为了蒙蔽拓跋嗣与赫连定罢了。”

    “世子难道就不怕外臣走漏了消息?”

    “怕,怎么不怕,叱干公去而复返,谁知道你是不是受了拓跋嗣或者赫连定的指派,前来安定刺探消息。”

    叱干罗引此前抛下叱干玉兰、赫连晟,离开安定郡,后来又折返回来,这一点确实可疑。

    刘义真今天过来,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亲自摸一摸他的底细。

    如果叱干罗引真有情况,刘义真自然有的是办法将他策反,给对方传递假情报。

    叱干罗引闻言,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世子!外臣绝无异心!”

    说着,当即赌咒发誓。

    “叱干公无需惊慌。”刘义真又拉着他重新坐下:“我如果怀疑叱干公,今天也就不会登门拜访了。”

    话虽如此,刘义真可不会轻易相信他。

    与此同时,一名婢女入了后宅,把府上来了访客的消息告诉了叱干玉兰。

    叱干玉兰原本并不在意。

    但当婢女提起自己在过道上撞见叱干罗引毕恭毕敬为一名少年引路时,叱干玉兰不复此前慵懒地模样,她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道:“那少年是何年纪?”

    “回禀王后,那人身姿颀长,只是面容稍显稚嫩,实在看不出具体年纪。”

    “相貌如何?”

    “生得俊美。”

    “一定是他!”叱干玉兰站起了身子。

    她的父亲叱干罗引再怎么说,也曾是胡夏位高权重的丞相,安定城中哪有少年郎能让他如此卑谦。

    别说太守王康的儿子,就连王康本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王康的母亲、妻儿如今都在长安为质。

    原时空中,王康前往洛阳探亲,是因为关中沦陷,他的家人从长安逃到了洛阳。

    地位尊贵的美少年,叱干玉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刘义真。

    “快,快将晟儿唤来。”

    刘义真与叱干罗引谈了很久,他基本可以确定这老小子还没有在赫连定与拓跋嗣之间站队。

    因此,刘义真也没有瞒他,当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叱干罗引,同时为他画了一个大饼:“事情若是顺利,还希望叱干公为我管理夏国各部,只要用心办事,将来或许能够封个公侯。”

    朔方的胡夏各部并非关中的羌人、氐人,他们的生活习性并不相同,因此,在统治初期,需得暂时施行胡汉分治的政策,减少双方的矛盾冲突。

    当然,这种政策只是暂时的,随着胡夏各部的汉化程度不断加深,就可以废止。

    如果要找一个人帮着管理胡夏各部,毫无疑问,叱干罗引就是最佳的人选。

    一方面,他有经验,赫连璝怠政,国事都是由叱干罗引操持。

    另一方面,正因如此,叱干罗引有着极高的威望,各部也都能信服。

    其实现在就说这些事情为时尚早,但刘义真为了以利动人,必须抛下饵食,让叱干罗引咬钩。

    果不其然,叱干罗引心潮澎湃,纳头便拜:“外臣愿为世子肝脑涂地!”

    他其实是有爵位在身的,赫连勃勃时,获封侯爵,待赫连璝上位后,为了报答叱干罗引,又将他进爵为郡公。

    但胡夏只是一个割据政权,草台班子,爵位的含金量怎么可能比得上代表中原正朔的东晋、刘宋。

    刘义真再次扶起叱干罗引,笑道:“有叱干公相助,可以耳聪目明了。”

    光靠晋军探子在高平川打探消息,只怕很难接触到机密,但叱干罗引不同,只要他联系旧交,至少赫连定一方就是对刘义真单向透明。

    而且叱干罗引此前计划投奔拓跋嗣,表明他在北魏那边也是有门路的。

    静室内欢声笑语之时,臧质进门通禀,声称胡夏王后携太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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