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干罗引的投靠其实并不让人意外,并非刘义真舌绽莲花说服了他,而是因为眼前的形势。
刘义真出人意料的出现在安定郡,代表了很多的事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叱干罗引毫不怀疑刘义真将会是最后的胜者。
叱干罗引此前计划投奔拓跋嗣,就是希望能够获得重用,如今刘义真就能满足他的诉求,叱干罗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刘义真认为他是一个聪明人,所以相信了他,如今谈妥了事情,意外得知叱干玉兰求见,刘义真沉吟片刻,问叱干罗引:“王后性情如何?”
他没有接触过叱干玉兰,此前,也不曾刻意关注对方,正经人谁会关注别人媳妇。
叱干罗引坦言道:“王后聪慧,知晓轻重。”
刘义真微微颔首。
当然,叱干玉兰是个怎样的女人,还需要自己瞧过再说,如果是一个守不住秘密的蠢女人,那么,为了避免走漏消息,也只能将她们母子暂时控制起来。
“让她进来吧。”
叱干玉兰又看到了那个面目可憎的年轻人。
单单只是瞧见这张脸,就让人觉得心理不适。
据说此人是世子府的内直督护,执掌亲卫,也不知道刘义真怎么能够跟他朝夕相处。
赫连晟躲在母亲身后,年仅六岁的他,确实是被臧质的样貌吓坏了。
臧质对这一幕习以为常:“王后、太子,世子有请。”
“多谢臧督护。”叱干玉兰牵着赫连晟要走,但赫连晟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也许在他看来,守门的人都这么可怕了,里面指不定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叱干玉兰察觉到了儿子眼中的惊恐,她蹲下身子道:“晟儿,门后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今后我们母子都要仰仗他,乖,不要害怕。”
赫连晟听话的点点头,鼓足勇气跟着母亲走进了那间静室。
一进门,屋里确实没有面目狰狞的怪物,除了自己熟悉的外祖父,以及两名不苟言笑的文士,就只有一位长得好看的大哥哥。
“未亡人拜见宋国世子,流亡至此,幸得世子收容,大恩无以为报。”叱干玉兰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刘义真,她清楚,谁才是决定他们母子命运的人。
赫连晟也跟着母亲下拜:“侄儿拜见叔父。”
刘义真同样也在打量着这对母子,不过,注意力全在叱干玉兰的身上。
常言道,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叱干玉兰新近丧夫,已经换了孝服,草原上自然没有这种做法,她这般应该算是入乡随俗。
多年的养尊处优,使得叱干玉兰的肌肤不像寻常草原女子一般黝黑、粗糙,也许是生育过的原因,或者本身就很丰满,若是让刘义真找个形容词,珠圆玉润也许恰到好处。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肌肤白皙,身材丰腴的美貌妇人。
她的年纪不大,考虑到赫连璝也只有二十五岁,叱干玉兰应该在二十四五左右,放在后世,也只是刚刚踏出校门没有几年,青春正好的女子。
刘义真有些疑惑,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宝贝,赫连璝怎么舍得冷落她,整日与嫡母、弟媳厮混。
当然,也许是她们的身份给了赫连璝特别的刺激,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刘义真眼神迷离,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刘义真喜欢丰腴的妇人,至于司马茂英、谢绮,她们年纪太小,就像没有成熟的青苹果,实在勾不起刘义真的兴趣。
所以才会在初见叱干玉兰的时候,竟然失态。
刘义真看得久了,叱干玉兰面色发红,她低下了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叱干罗引的目光在刘义真与叱干玉兰之间来回,两眼放光,好似商人遇上了奇货。
谢晦抚须不语,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其实,但凡接触过刘义真的人,都知道他不好女色。
对此,宋国君臣既欣慰,又担忧,甚至让人怀疑刘义真是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又何况是一个政权的未来继承人。
如今见到刘义真似乎被叱干玉兰的美色所惑,谢晦自然欣喜:至少刘义真还是个正常人。
叱干玉兰架不住刘义真炽热的目光,她轻声提醒:“世子.”
刘义真回过神来,他眼神飘忽,略显心虚道:“今日得见嫂夫人,又想到我那苦命的结义兄弟,一时失神,若有无礼之处,还请嫂夫人宽恕。”
“世子若是顾念与亡夫的旧情,还请世子主持公道,为亡夫报仇!”
赫连晟听母亲提起亡父,不由双目通红,他叩首哭泣道:“叔父若能讨平逆贼,侄儿当牛做马,也将报答叔父。”
也许赫连晟在其他方面还很稚嫩,但一个六岁的小孩,已经明白了父仇不共戴天的道理。
叱干玉兰被儿子感染,哭得梨花带雨。
刘义真连忙起身,扶起二人,感慨道:“嫂夫人,贤侄,无需如此,义真此行,就是为了取下赫连定的首级,祭奠天王的亡灵。”
说罢,他正色道:“我已经遣使建康,表奏贤侄为夏王,安能容忍赫连定霸占他的家业。”
叱干玉兰惊喜不已,她紧紧抓住刘义真的手腕,眼中满是骐骥:“世子所言当真?”
刘义真很认真地点头道:“绝无戏言。”
叱干玉兰为之动容,哽咽道:“诚如世子所言,未亡人为奴为婢,也难以报答世子的恩情。”
“嫂夫人言重了。”刘义真只说不能容忍赫连定霸占赫连晟的家业,可没说自己不动手。
他虽然对叱干玉兰有些生理上的冲动,但并非是那种能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