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浅来到海棠院,许夫人正在给凤沉鱼蒙上红盖头。
她嘱咐:“沉鱼,嫁过去已为人妻,要孝敬公婆,不准再任性惹事。”
凤沉鱼一身凤冠霞帔,微微一笑:“母亲,您都嘱咐一百遍了。”
“就怕你记不住!”
凤浅浅很羡慕,在现代,他父母意外离世,即使爷爷奶奶待自己再好,和母爱是不同的。
而这一世,原主也没有母亲的疼爱。
很快,凤府的大门外鼓乐喧天。
苏子陌一身大红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来凤府迎亲。
苏子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今日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
凤沉鱼上了喜轿,一路又吹吹打打。
随着喜婆的声音响起,凤沉鱼才知到了镇国公府。
“落轿——新娘子下轿喽!步步高升,福寿安康!”
镇国公府院中已坐满宾客。
踢轿门,跨火盆,拜堂,直到送入洞房,都一顺百顺。
凤浅浅并没有随着进入喜房,而是与许氏和顾晚宁在一起入席。
四个丫鬟拎着食盒,把一桌酒菜送到喜房内。
丫鬟花挽月开口:“少夫人,国公夫人怕您饿到,命奴婢送来饭菜。”
她又看向一起来的三人,“你们都回去吧,前院太忙,人手又不够。”
其他三人离开,把门关上。
凤沉鱼把红盖头掀起,“海棠,你也坐下一起吃。”
“不,小姐,奴婢不饿。”
“不饿什么,又没有别人。”
花挽月站在屋内,等着收拾。
凤沉鱼看了一眼她,“你也坐下吧。”
花挽月摇摇头,“夫人,你们吃吧。”
她站在一旁,垂手侍立。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一股狠辣,转瞬即逝。
凤沉鱼拿起筷子,“海棠,随便吃,没有主仆。”
说完,她开始大快朵颐。
海棠也开心吃起来。
凤沉鱼吃着吃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直接趴到桌子上。
海棠刚要喊,也当即晕倒。
花挽月走出去,随手撒了几把迷药,院中的守卫和丫鬟相继倒下。
她快速把桌上的饭菜装到一个袋子里,扔到门外的一个角落。
又把凤沉鱼的凤冠霞帔脱下来,把他们塞到床底下。
苏挽月接着易容成凤沉鱼的模样,换上喜服,又蒙上盖头。
把匕首放到衣袖中。
她脑中想起学成归来,看到父亲的尸体倒在黄风寨。
山寨上只留了一个活口,是赵顺,他买酒归来,看到官兵们正在屠山寨,吓得躲到一侧的树林里,用手死死地捂住嘴,才侥幸留了一命。
从他的口中得知,杀父亲的人正是镇南王府的苏子陌。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混到镇南王府为奴。
只要凤沉鱼在,她都会主动过来服侍,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苏子陌的对手,只能等到他成婚之日,国公府才能放松警惕。
随着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浮现在花挽月的眼前,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喜娘递过来一个羊脂白玉雕琢的玉如意,嘴里说着:“世子,您要先掀盖头。”
一只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的手,拿着玉如意,一步步走到新娘的面前。
面上有欣喜,有兴奋,也有满足。
当手即将要碰到红盖头的那一瞬间,手悬停在那里,指尖离那方鲜红的盖头不过寸许。
花挽月右手伸向袖中,她的眼神满是杀意。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结,沉重得令人窒息。
苏子陌眼含笑意,然后,猛地向上一掀!
红盖头被挑起,花挽月的眼前豁然开朗!
她站起,手中的匕首直奔苏子陌而去。
苏子陌一个侧闪,匕首刺空。
花挽月一脚踹向苏子陌,匕首再次扑向他。
喜婆大喊:“有刺客,快来人啊!”
苏子陌抽出腰中的软剑,一剑劈向花挽月。
花挽月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那招。
她随手撒了一把迷粉,破门而出,一个凌空纵起,上了房顶。
又快速摘下凤冠,脱掉喜服,扔到院中,消失在夜色中。
苏子陌忙屏住呼吸,持剑追赶,
下令:“追!要活的!”
他脑中想得都是凤沉鱼,她一定遭遇不测中了毒。
不然以她的武功,别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他飞身上房,直奔那抹娇小的身影而去。
花挽月一边跑,一边骂着:“狗东西,没想到这样都杀不了你。”
她回看,看到身后的十几个护卫,又开始不断地撒毒。
可那些人毕竟接受过训练,她一扬手,他们就用衣袖遮住口鼻,一路猛追,终于追到一个荒芜的巷子。
这里没有路灯,天上只有一弯弦月,时而还被乌云遮住,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一些杂破筐破篓堆在路旁。
花挽月灵机一动,拿起一个破筐套在自己的身上。
很快,镇国公府的护卫追到这里。
一人吐槽:“这个女的可真能跑,这么一会儿就没影了,会不会去了那处院子?”
“不会。”
一人扫了眼那些筐,“不会藏在筐里吧。”
他说完,向竹筐的位置走去。
手中的剑直接扎向竹筐,一剑剑捅着。
这时,一把剑从花挽月的脖子边擦过,她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又一个护卫制止:“别扎了,她没那么傻,藏在这里只能等死。”
“说的也是!”
持剑护卫还有些不甘,又扎了一剑。
花挽月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剑从她的手臂边刺过血当即流出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个护卫道了句:“走吧,她应该跑不远,继续追!”
一些人又向前追去。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远了,花挽月把竹筐扔到一边,站起来。
她撸起左臂 ,看到白色的衣袖已被染红,嘶哈了一声。
她看向反方向,刚要往前走。
忽然,一道红影手持利剑,直接从房顶跳下来,挡在花挽月的前方。
花挽月面上一惊,一手指着他:“你,你怎么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