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榜第一？”
“他很厉害吗？”
美艳女子面露疑色。
“厉害，厉害得紧嘞！”
乌发老者轻笑道：“此人修为起码在八甲之上！”
“据传他已经活了三百余年，有他在的这段时间里，其他索命门道的人，都只能望其项背，争当那个第二！”
“三百余年！”美艳女子倒吸一口冷气：“这还是人吗？”
“哈哈哈～”乌发老者笑道：“修士本就如此，修为提升，寿元也会跟着提升……像他这般修为，能活到三百余岁，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美艳女子顿了顿道：“您不是说那个贼人很难找吗？”
“纵然他再厉害，不也是一个人吗？”
“也是大海捞针呀……”
“不不不！”乌发老者摇头笑道：“索命门道本就有索命追魂，千里诛凶的本事，但因为那小贼藏匿的本事高，以往的那些索命门道才不得不用最原始的办法找他。”
“但是，这一位，可是不一般，他那索命追魂的本事，小到一缕头发丝，或是点气味，都能帮他锁定事主……”
“先前尘云的玉佩不是那贼人派那贼鸟送回来的吗？”
“这位索命第一人，就能通过那玉佩找到那厮！”
“如此可便是太好了！”美艳女子欣喜道：“哪位老前辈何时能到？”
“应是快了。”乌发老者笑道：“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到时候见着这位慈灯大师，定要以礼待之。”
“此等修为的门道中人，虽然没什么势力，但他本身就代表着一个势力了。”
“奴家心里清楚的。”美艳女子笑了笑道：“不过哪位前辈叫慈灯？”
“听着怎么像是个僧道？”
“相传他早些年因为杀人太多，内心无法释怀，就去自己削发为僧，还给自己取名慈灯了。”说到这，乌发老者忍不住发笑：“一个索命门道，号慈灯……倒也是挺有意思了。”
“呀～”美艳女子身子一颤，娇嗔道：“夫君～你怎么又～”
“一件正事说完了，那也就该办正事了！”乌发老者笑了笑道：“这都多少次了，你这小肚皮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可不得加把劲儿？”
“呀～”美艳女子嗔道：“夫君说得是……”
……
郊外林间夜色如墨，古木枝桠交错成网，漏下几点疏星冷月。
篝火在漆黑中劈啪作响，枯枝燃裂时溅起火星，似萤火逆流而上，又似金屑纷扬，转瞬便没入幽暗的夜色。
着一袭烟青色劲装的余奈何坐在一方青石之上，火光跃动间，她的衣摆的青色也随着光影变换。
左手搭膝的她眼神放空，右手无意识的摸索着一把光滑的镀金钥匙。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细密的磨牙声自一旁传来，余奈何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了顾宁安的身影。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胖娃正的抱着一根大骨头棒子，不疾不徐的啃咬着。
似是察觉到了主人的视线，胖娃讪笑一声，将大骨头棒子藏到身后：“主人，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余奈何笑道：“你那大骨头哪儿来的？”
胖娃笑道：“前段时间跟草爷他们出去玩的时候，草爷给我买的。”
“噢～”余奈何笑道：“你接着磨吧。”
“不磨了，嘿嘿～”
胖娃一口将大骨头吞到肚子里，屁颠屁颠的走到余奈何身侧，一屁股坐下：“我们现在距离永州城只有三十余里了，咱们是明儿个就进城动手吗？”
“嗯。”余奈何颔首道：“咱们的计划，你都记住了吧？”
胖娃忙道：“记住了，记住了！一点儿都不敢忘！”
“那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好！”胖娃点头：“我们光明正大的去找刘氏钱庄的当家人，告诉他我们已经杀掉了被索命的人，并且把他的脑袋带了回来。”
唰！
一个敞开的木匣忽然出现在胖娃的视线之中。
纵然是冷不丁的瞧见了那熟悉的面容，胖娃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很好。”余奈何夸赞道：“总算是没有露出古怪表情了。”
说着，余奈何指了指木匣中的人头：“他是谁？”
胖娃道：“顾宁安，被悬赏人！”
余奈何又道：“怎么死的？”
胖娃道：“咒杀索命后，取下头颅……”
“好！”余奈何收起木匣，继续道：“事关如此数额的肉灵芝，刘昌那老狗定然不会轻易认定，定然会寻人来检验头颅真伪。”
“此头虽然出自聂主理师兄弟两位大藏挟之手，但若是遇到更高明的藏挟，亦或是其他门道的高人，那总是会被识破的……”
“因此，在有机会的情况下，我们不能犹豫，必须马上动手……”
胖娃用力颔首：“主人，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你直接祭了我！”
“尽量不……”余奈何轻叹道：“若是顺利，我们还是有一线机会逃生的……”
“反正主人死我必死。”胖娃满不在乎的说道：“在祭了我能杀死刘老狗的情况下，主人千万不要手软……”
“嗯。”余奈何伸手捏了捏胖娃的脸蛋，笑道：“但愿顺利，咱们能逃出来……”
“到时回了南泠，我给你买一百…不，一千根大骨头……”
胖娃瞪大了眼睛：“说好了啊！主人！”
余奈何笑道：“说好了！”
“嘿嘿～”胖娃兴奋的挠了挠头：“对了，今儿个十五，想来南泠今儿个一定很热闹……”
“上次十五元宵，我可是跟着草爷他们吃了好多好吃的！”
“想来，现在顾先生他们已经在灯会上吃起来了吧？”
余奈何笑道：“兴许是吧。”
“今年我们不在，也不知道顾先生他们是怎么玩的。”
“是三个人一起呢，还是顾先生和隔壁的范姑娘一起，还是跟苏姑娘一起呢？”
“还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玩呢？”
胖娃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余奈何。
后者眯了眯眼睛，问道：“胖娃？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胖娃打了个冷颤：“草爷！草爷教我的！”
余奈何继续道：“他为何要教你这些？”
胖娃摇头：“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余奈何的声音渐渐沉下来，一只手搭上了的胖娃的肩膀。
打了个寒颤，胖娃就是开口道：“除夕那晚，草爷跟我说，若是我们真的来杀刘老狗了，我一定要找机会，把这番话跟主人说了。”
“草爷说，顾先生可是吃香的紧，别到时候主人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草爷还说，顾夫人，他只认主人！”
闻言，余奈何面露异色，在沉默了片刻后，就是拍了拍胖娃的肩膀，笑道：“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