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刘府!
晌午时分,以刘氏钱庄当家刘昌为首的一家人于府中设下宴席,静等索命榜第一人的到来。
堂屋内,刘家一家四口人落座饮茶。
刘昌坐于主位,一边喝茶,边享受着美艳女子的按摩。
次席上,刘家大儿媳钟林眼眸低垂,始终没有往主位看去的意思。
无他,纯粹是因为她生怕那恶心的画面脏了她的眼睛。
一旁,刘家长孙,也是现如今刘家唯一的血脉绵延刘文轩时不时的就要看一眼那蹲在自家爷爷身旁的姨娘。
自从知道自己那个死掉的废物弟弟是自己的叔叔后。
他已经彻底对这个亲爷爷没有半点真正意义上的敬重之心……
“碧萱,蹲了老半天了,起来坐着歇会,喝口茶吧。”刘昌丝毫没有顾忌的牵起美艳女子的手。
闻言,美艳女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软糯的声音自朱唇间响起:“碧萱不累的……”
“倒是夫君……”
美艳女子的话音骤止,神色慌张的看向了不远处端坐的贵妇人和健硕公子,急忙道:“倒是公公日夜操劳,我们这些做小的,不能做些别的,只能做这么些个力所能及的事情,又何谈来累呢……”
早在“夫君”二字从美艳女子口中吐出的那一刻起,即使是始终表现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贵妇人,都是忍不住抬起头,满眼错愕的看着美艳女子。
坐在她身旁的刘文轩更是忍不住出了一声!
具体的字含糊不清,但这动静,也是引起了刘昌和美艳女子的注意。
“文轩!姨娘刚才是想起了你故去的叔叔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脱口而出说错话了……”
说话间,美艳女子直冲着刘文轩欠身:“你可千万别误会,也别往心里去啊……”
说错话了?当了**还立牌坊?
恶不恶心?
刘文轩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一个“嗯”字!砰!
刘昌拍案而起,指着刘文轩就是怒骂:“嗯什么嗯!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
长辈?
这女人是长辈?
好像是昂,我马上都快叫她奶奶了吧?
刘文轩气得捏了捏拳头后,方才起身,躬身道:“爷爷,孙儿错了……”
“哼!”刘昌怒目横视:“我看你一点儿都没有知道错了的意思啊?”
刘文轩再躬身:“孙儿真的知道错了!”
一旁的贵妇人也是连忙起身同儿子一道致歉:“老爷子,文轩刚才一定是走神了,没听清她姨娘说了什么……”“是是是!”刘文轩忙不迭的说道:“刚才孙儿不知道姨娘头前说了什么,所以才只能嗯一声回应,孙儿有错……”
刘昌眯了眯眼睛:“你真的没听清?”
刘文轩躬身不起:“真的没有!”
“好!”刘昌一把将美艳女子拉到怀里,后者“嘤咛”一声,便是依偎在其胸膛。
大儿媳钟林看到这一幕,只当没看到,就将眸子垂了下去。
“碧萱!”
“公公?”
“刚才你最初唤我什么?”
“夫…夫君……”
“大点儿声!”
“夫君!”
“哈哈哈~”刘昌开怀大笑,用力的“嘬”了一口美艳女子的脸颊:“文轩,你现在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刘文轩躬着身子,脸色阴得快要滴下水来。
“好!直起身来说话。”
“是!”
刘文轩直起腰来,眼皮却是依旧低垂。
“文轩…”刘昌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你听清楚了,那按照尊卑礼法,你该唤碧萱为什么?”
此话一出,钟林母子二人皆是瞳孔一震。
他们知道这老东西不要脸,却没想到对方已然扭曲到了这般地步!
刘昌这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要叫刘文轩唤那美艳女子为奶奶!从对方口中听到“尊卑礼法”四个字,刘文轩险些没笑出声来。
他沉默了下去,希望刘昌到此为止。
然而,对于刘文轩不言不语的态度,刘昌很是不喜,便是厉声道:“你聋了吗!”
心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刘文轩一咬牙,一闭眼,又是躬身作揖:“奶奶,我该唤奶奶……”
“嗯……”刘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碧萱命苦,你们是知道的……”
“自打尘云遭奸人所害,她整日是以泪洗面……”
“我们刘家,有愧碧萱!”
说到这,刘昌笑了笑:“因此,还望你们母子收起大房一家的傲慢!”
“没有我在,你们什么都不是……”
“听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贵夫人和健硕公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是一齐回应“听明白了!”
“慈悲~~~”
一道浑厚绵长的佛号自远处传来,乍一听似是远在天边,但循声望去,却见一位慈眉善目的僧人已然跨国门槛,走进了堂屋之内。
“慈灯大师!”
对于对方不让下人通报就进屋的行为,刘昌是有些不悦的,但是对方的修为摆在那里,他也不好说什么。
“慈悲~”
“贫僧慈灯,见过家主,见过诸位~”
慈眉善目的老僧着一袭布衣,纵有三百余岁,但看上去也就跟刘昌差不多,甚至感觉还要比刘昌年轻一些。
“慈灯大师!”刘昌亲切的迎了上去:“知道大师今日便到,我们一老小可是在这翘首以盼呢!”
慈灯微笑道:“让诸位久等了。”
“不打紧,能等来大师,是我们的荣幸!”刘昌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宴席已经备好了,大师请随我来!”
“不急~”布衣老僧摆摆手,笑道:“还是先让我看看那行凶者送来的玉佩吧。”
“时隔数年,其上气息每时每刻都在消散,早一时看到玉佩,便早一刻能寻到行凶者……”
“大师不愧是大师!”刘昌夸赞了一句,便是忙不迭的说道:“碧萱!快去将尘云的玉佩取来!”
闻言,美艳女子一欠身:“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