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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力可破敌

第二天清晨,城门刚开令狐冲、梁发两人就出了城门,直奔华山。

    梁发本来就不会主动找话题聊天,而那令狐冲这次出来,虽说不到两天,所经历的所思所想已是很多,也不愿再费脑子想聊天话题这个小事了。

    两人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加策马扬鞭。

    已在太阳正午前赶到了华山,令狐冲刚下马就有一道人影扑过来,是那小师妹岳灵珊。要是平时令狐冲定会抱起小师妹,抛几个起落,但是想起了那个“我”所说小师妹四五年之后将很有可能是我的妻子,动作一缓。

    小师妹人小鬼大甚是机灵,一般女孩儿都比较感情细腻敏感,立即察觉出令狐冲没有平时亲切,不禁嘟着嘴不大高兴地说:“大师哥不喜欢我了”。

    天,这怎么了?

    令狐冲有点哭笑不得,也是看着小师妹嘟嘴模样很可爱,不禁伸手去捏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小师妹自是不肯,扭头想躲过魔爪。

    哈哈,只要是令狐少侠看中的还不是想捏就捏。

    这么一闹,师兄师妹的亲密无间的关系又恢复了。

    令狐冲将马缰交给奴仆,并吩咐若有人去西安府办事顺路将这个还给兴盛镖局,那奴仆也是乖巧答了个“是”牵着马下去了。

    令狐冲问偎依着在身旁的小师妹:“小师妹,师父师娘可在?”

    师妹先是一脸恼怒说:“大师哥就喜欢捏我的脸都捏打了。大师哥去西安府的那天下午,爹娘就去嵩山了。娘还说这次可能时间较长,让我们好生待在山上,别胡闹。”

    “哦”令狐冲应了一声。

    五岳左盟主派人送来令旗,说有魔教妖人准备在嵩山下闹事,要召集五岳人马斩除魔教妖人的事,令狐冲之前就已经知道,所以也不奇怪。

    “大师哥,这次去西安府可有什么好玩的事物?”岳灵珊问。

    令狐冲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喝醉了去青楼摘掉了“初哥”的帽子,又当了两天傻子陪着人家看戏?

    梁发适时过来给令狐冲解围了,原来小师妹不仅仅是令狐冲一个人的小师妹,都是众人的小师妹。“当然有好玩的了,几十个人一起被打屁屁,好不好玩么?”

    “为什么他们要打屁屁呢?”小师妹天真地问。

    令狐冲无语了,师弟的解围还不如不解围呢。

    这事令狐冲不想再提,忙岔开话题:“如果小师妹不听话大师哥也要打你屁屁的”。

    女孩儿懂事早,甚至有十三岁出嫁的例子,不过一般都是十五岁左右出嫁,如果二十岁还没嫁出去那就是老姑娘了。

    岳灵珊天真灿烂,就算不知道男女之事,起码也知道男女有别的,大师哥要打自己的小屁屁,那么羞。

    岳灵珊丢下句“坏大师哥”就跑开了。

    梁发呵呵直笑,令狐冲也是松了一口气。

    华山式微起码有一件好事就是拜访的人少,虽然师父师娘不在,各司其职倒是尽然有序。

    令狐冲的武功最高,又是大师兄,师傅不在,就有他督促师弟们练武。

    众师弟发现仅仅两天不见,师兄就严厉了许多。

    “小猴子,你的马步怎么扎的?松松垮垮!多练一个时辰才能去吃饭!”

    “梁师弟,你的剑法怎么不连贯,中间拖拽的痕迹太明显了。若是敌人高明点,一剑就破去了。把这套剑法练个十遍才能去吃饭。”

    ……

    众师弟们都悄悄吐舌头,但是没法,大师兄此刻就是半个师傅,众人只能依着练习。一旁的岳灵珊暗暗庆幸,幸好是娘亲自教我武功,要不然就要被这讨厌的大师哥欺负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也是令狐冲此次处理劫镖事的一个体会,江湖还是讲究个高低强弱,如果自己的武功像师傅那么好,贯展德和鱼烨选就不敢在自己眼下玩什么花样。

    以力破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花样都是假的,一击即溃。

    师傅不在山上他就要担负师傅的职责督促众师弟把武艺练好。

    就这么过了几天,师傅岳不群带着劳德诺突然回来了。师傅面带微笑,看样子似乎非常高兴。

    岳不群先是把令狐冲表扬了一番:“冲儿,前天途径西安府里遇到兴盛镖局的贯镖头,他对你评价很高,你做得好呀,事情处理的不错,没有丢我们华山派的脸面。”

    原来师傅亲自去给我助威了,令狐冲满是感激。

    他想把事情说出来,刚准备开口,到了喉咙哪里却卡住了,自己的不知道对着自己的授业恩师对自己如亲子的师傅为什么讲不出来真话来。

    难道自己跟师傅还有什么隔沟么?

    岳不群已经看出令狐冲的欲言又止,以为徒儿担心魔教妖人事宜,和蔼对令狐冲说:“冲儿,不用担心,我们五岳同心,魔教妖人不足为患。我们走在路上,又接到了左盟主的第二个令旗,魔教妖人看嵩山势力强大转攻恒山派了,因恒山派都是女流所以你师娘带他们几个过去助阵了。我怕魔教声东击西,所以特意快马加鞭回华山的。”

    师傅回来更好了,令狐冲更是拉着师傅请教武功,岳不群都有点诧异了自己的这个大徒弟什么时候那么热衷学武了而不是热衷自己的美酒,不过这也是好事,自是问有所答无不巨细无遗。

    又过了一个月,师娘他们也回来了。

    岳不群他们忙问战况如何,宁中则看来也是受了奔波之苦,埋怨道:“左盟主大题小做,就是几个鼠辈想加入魔教,准备做下个投名状。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恒山派定逸师太一人都解决了,根本是白跑一趟。”

    岳不群忙说:“左盟主倒没有做错,我们五岳同埋连枝,同进同退。我们辛苦点没事,要是不去怕是寒了恒山派之心。”

    宁中则是侠义心肠,只是一时气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看岳不群那么说,也称是。

    宁中则想起来走之前,岳不群好像派令狐冲独自去处理兴盛镖局失镖之事,自己当时就责备岳不群不该派令狐冲和梁发独自去,他们毕竟经验不足。

    岳不群也是好言解释了一番,先是他们夫妻俩分身乏术,同时令狐冲他们年纪也大了也要锻炼一番今后都是要独当一面的。宁中则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也就随他安排了。

    宁中则赶紧问令狐冲兴盛镖局失镖之事处理得怎么样。

    岳不群大肆将令狐冲称赞了一番,结尾玩笑般说道:“师妹,你不用担心了,你看冲儿这次处理得当。怕是我们今后可以让冲儿独自处理大小事情了,我们不管华山了。呵呵。”

    宁中则当然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既然令狐冲处理好了他也很高兴,嗔怪道:“是是是,谁让冲儿有个好师傅呢。”

    周围都是大笑,宁中则也是和蔼地看了令狐冲一眼,却发现令狐冲好像有心事。小别归来,这点小事一时也没挂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又有人拜山,想请华山派掌门出面处理一件纠纷。岳不群自是看在武林同道面上,满口答应了,叮嘱了弟子好好练功就随之而去了。

    傍晚宁中则正准备歇息,突然发现门外好像有人,以为是有外敌来犯,赶忙拿起长剑,悄悄走过去。

    这人背对着自己,宁中则正准备一剑刺去,那人突然转过身来,原来是令狐冲。

    宁中则忙守住了长剑,看着令狐冲心事重重,慌忙询问出了何事。

    是那令狐冲一直想找个人倾诉下,在严厉的师傅面前开不了口,正好师娘回来想跟师娘述说,正在屋外做天人交战,却差点被宁中则当外敌一剑刺伤。

    宁中则一直将令狐冲当亲子般对待,见状忙把令狐冲拉进房子,还怪令狐冲鬼头鬼脑。

    谁知令狐冲进去一下子跪在地上,宁中则知道情况重大,赶忙扶起令狐冲好言相劝,并关上了门窗。

    令狐冲一五一十把兴盛镖局失镖前后详详细细给师娘讲了一遍,甚至把醉酒进宜春院的事和夜探海丰楼的事都说出来了。

    对于令狐冲,师娘是跟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跟师娘都不说,那就没人可倾诉了。

    我也在全神贯注,深怕令狐冲讲出魂识里的事,万一令狐冲讲出来了,我只能暴起夺魂争夺身躯的控制权,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足够把宁中则击毙。

    幸好,令狐冲偏偏不提这事,看来他也是怕我当初威胁他的话成为事实吧。

    令狐冲又是跪在地上,请师娘重重责罚他。

    宁中则相反没有责备他,好言相劝。宁中则询问令狐冲:“冲儿,这事你跟你师傅说了么?”

    令狐冲摇了摇头。

    “冲儿,这真是难为你了。你年轻经验不足,也容易理解。江湖本来就是这样呀。强大的欺负弱小的,哪有平等可言。你也看到了嵩山派的把我们华山派呼来唤去,我们连怨言也不能说声。”

    “这就是江湖?”令狐冲问。

    “冲儿,只是少数人这样,多数人还是有侠义之心的,比如少林寺的方正大师、武当派的清风道长、恒山的定逸师太等他们就都有侠义之心。”

    “少数人恃强凌弱为非作歹,冲儿,我们华山派可是名门大派,道义不能丢弃!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冲儿,你要练好武艺,做个人人敬仰的大侠客。”

    “至于你喝醉酒的事你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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