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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海丰真相

仿佛男女正受到莫大的痛楚,才能发出这等失心裂肺的尖叫。

    “你不用回去看了,肯定是鱼烨选、贯展德等人忌惮莫充和刁月贞武功,挑断了他们的手经。日后就算是他俩咽不下去这口怨气,也没有机会前来报仇了。说起来,这也没有违背刚才的誓言。你就算回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劝住了令狐冲回去一看究竟的念头。

    “你明明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去阻止他们。被挑断了手经的莫充和刁月贞,哪怕找到名医接起了经脉,今后稍重的东西都拿不了,比普通人都不如。”这是令狐冲第一次质问我。

    “你是想莫充和刁月贞被挑断手经活着,还是被杀埋在荒山上不为人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江湖人谁也不会留下一个祸根在自己身边。”我慢条斯理地说,仿佛天经地义似的。

    其实我也心虚,从何时起人命如草芥的?

    起码今胜昔,想当时金国刚灭,蒙古跟南宋征战不休,现在起码是天下太平,连地痞流氓都知道国法。

    虽然我与令狐冲神魂交流好久,但以皮囊外的时间刻度来衡量只是一瞬间。

    原本梁发也听到叫喊声,看见令狐冲想回去看看,便跟在后面,谁知道令狐冲听了我的劝说收住了脚步,而梁发没停住,两人便撞在一起了。

    令狐冲本来心情就不好,正在思考,而梁发十分壮硕,令狐冲居然被撞翻倒地,梁发只是退了几步。

    梁发看见把大师兄撞倒了了,忙上前搀扶。

    等令狐冲站起身拍干净了衣上尘土,小心翼翼问:“师兄,我们眼下去哪里?”

    梁发废了这等高大的身躯,酒量小、胆子小,虽然比令狐冲高了一个头,内心十分净重惧怕令狐冲。

    我叹了一口气“岳不群呀,岳不群,你把狮子养成绵羊了”,当然这话没敢让令狐冲知晓。

    “去哪儿,当然先去兴盛镖局把行囊收拾了,就回华山”令狐冲没好气。

    两人回到兴盛镖局取行囊,幸好门丁认识两人,知道是镖局贵客,没敢拦着。

    两人一路无阻进了客厢房,两人也没有多少东西,几下就收拾好了,虚闭门抬脚准备走。

    令狐冲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丫鬟,就是那个今早准备服侍自己沐浴却被自己赶走的丫鬟小芝。小芝走路很怪异,慢吞吞,一瘸一拐。

    原本令狐冲就对小芝感到歉意,自己一个男人,跟人家小丫头过不去,所以主动跟小芝打招呼:“小芝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令狐冲没开口还好,一说这话,小芝眼里含着的泪就哗哗留下来了。令狐冲哪见过这阵势呀,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小芝姑娘,你……你……怎么了?别哭……别哭……”

    小芝红着眼睛,哽咽着说:“都怪你……呜呜……早上你把……我赶出来……傅总管以为我没做好,罚了我十鞭子……呜呜……”。

    令狐冲无语了,这个好像的确是自己引起的,但是不干我事呀。怎么办呢?还不趁着小姑娘哭的一抽一抽拔腿就跑呀!

    最后还是找到总管溥画,提及要借两匹马好回华山,过几天派人还回来。

    溥画倒没有为难,很痛快拨出两匹马交给令狐冲,满口不提马匹的事,只是笑着问:“令狐少侠刚才见过小芝了?”

    都是些什么人呀?令狐冲支支吾吾,只推说门派有事情,要尽快出来,慌忙骑上马出门。

    令狐冲原想尽快出门,应该可以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华山。但是莫充和刁月贞的遭遇,还有那个哭的烟雨梨花般的小芝,都让令狐冲心情不快。最后打算就在城门口的酒馆里休息一晚,明天趁早出城。

    对于令狐冲的安排,梁发自是答应。其实令狐冲另有打算,只是没说出来,自己这次下山几乎被人当傻子刷,没弄个明白终是不甘心。

    这个酒馆有着住宿服务,天南海北的人都来来往往。

    今天最大的坊间趣闻是莫刁门的莫充脑袋肯定被驴踢了独自想去夺兴盛镖局的镖,结果被官府衙役抓回去了,现在等着官老爷判刑呢;同时官老爷认为莫刁门的偷儿平素就危害一方又出了这事,派衙役把全部帮众都抓回去了,每人重打二十大板,同时把莫刁门给取缔了。

    那些在酒馆吃饭喝酒的闲人说的是唾沫横飞,把几十人的裤子扒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打板子是何等壮观,怕是多数人都没见过吧。

    莫刁门本来就是一群可怜人,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小偷小摸。这西安府内怕是有一半人吃过小偷的亏吧,所以百姓倒是很高兴,都说官老爷是天大的好官。

    可莫刁门遭了秧,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梁发是个无趣的人,吃过晚饭,闲聊了会儿,梁发就回房打煞练功去了。随之令狐冲也回房休息了,不过他在等着天黑。

    白天听贯展德说要在海丰楼开庆功宴,令狐冲估计这群人肯定会欢宵达旦。

    令狐冲借着夜色连连询问了数人,才找到了海丰楼。兴盛镖局包了海丰楼,一楼二楼都是兴盛镖局的镖丁和双鱼会的帮众,不管认不认识先喝三碗,气氛是格外火热。

    令狐冲倒是机灵,找了套送酒小厮的衣服穿上,稍稍打扮了下。

    问令狐冲怎么找的衣服?令狐少侠可是在华山练了十二年的武艺,这点小事都做不了,那不如叫岳不群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言归正传,正是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多了一位送酒小厮,大家都喝的很热闹,加上化了妆倒是没人认出令狐冲来。

    令狐冲哭笑不得的是他堂堂华山派掌门座下大弟子被一群流氓地痞莽汉呼来唤去,如果被人揭露了身份自己什么也不用做了直接钻进地缝里去。

    一楼大厅坐的都是普通镖丁和帮众,镖头、头领都安排在二楼,好不容易令狐冲混进二楼,拿着借口赖着不走。令狐冲低着头发现二楼还分外间和雅间,想来知晓这等秘事的都在内间。

    令狐冲看好位置,找个没人看见的机会,翻到楼外贴在雅间窗户下面,也幸亏这壁虎功练得好。

    雅间里坐了三个人,分别是贯展德、常昊右、鱼烨选,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两个人,却是溥画和岑玉。原来岑玉还有一大堆收尾的事要做,溥画是将镖局里安顿好才赶来。

    两人进来,里面都是喝得差不多了。溥画告诉贯展德令狐冲借了两匹马想必现在已经赶回华山了。

    岑玉问:“令狐冲是否生气了,要不然连庆功宴都不参加了?”

    常昊右借着酒意大骂令狐冲:“名门弟子都是一个德行,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贯展德倒是及时制止了常昊右的胡话,斟酌地说:“依我看令狐冲不是那么脓包,他想必是想清楚了其中的道道,想制止也不能,生闷气罢了。”

    鱼烨选也说:“管他呢,反正木已成舟。那个令狐冲我看功力大约跟我和贯总镖头差不多。不过实战经验不足,若是打起来胜负还不知呢。那个梁发更是不用提了,那个大的块头,却是个胆小鬼,整天跟在令狐冲屁股后面转。若是他师傅岳不群来了,我给了三分面子不错了,派这两个小鬼,什么东西。”

    借着大家高兴,岑玉汇报了账目:莫刁门的四处房产,送了两处给官老爷,剩下的两处兴盛镖局和双鱼会每家一处。莫刁门的细软财物都归双鱼会,至于受伤的兄弟不管是谁家的汤药费都由双鱼会出。

    对这样的安排,贯展德和鱼烨选两人都是满意的。对于贯展德而言,将镖物拿回来,还白得一处房产;对于鱼烨选而言,虽然把镖物交出去了,莫刁门的大部分财物都归自己。

    兴盛镖局和双鱼会双双得益,俱是满意。大家把岑玉夸得天花乱坠,一箭双雕,双方还不伤和气。

    其余的都是些歌功颂德,我说你好,你赞我棒。

    只言片语,加上想想事情经过细节,窗下的令狐冲总算弄明白了。

    如果是师傅岳不群出面,那鱼烨选说不定会选择把镖物叫出来。结果华山派只派了两个初出江湖的嫩鸟,鱼烨选直接交出去太没面子了,对此鱼烨选和贯展德都是清楚,于是贯展德派常昊右跟双鱼会谈判交涉。

    既然华山派出了两个小的,如果一点面子都不给,打了小的老的肯定会出手,所以鱼烨选必须退让一步;同时贯展德手中没有大牌,也得让一步。

    最后岑玉谋划了这个桃代李僵的计策,双方不失面子,还把平时就十分眼红的莫刁门给解决了。

    至于令狐冲、梁发两人好像局外人,所有的事都在令狐冲刚到的那天夜里决定了。

    令狐冲有点生气,但又不知道气什么。想了想,把捏紧的拳头放松下来,悄悄从海丰楼二楼一跃而下。

    同时我松了一口气,生怕令狐冲年轻气盛冲进去了,那结局只可能是横尸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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