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溥画抱着上了一辆马车,溥画对车夫耳语了几句,马车就向着城南驰去,车厢内就有溥画和令狐冲。
这该死的傻小子,喝那么多干什么!不禁我想骂令狐冲,想了想我却笑了,只不过我的笑只在某个人的魂魄意识里而已。
正好我想找个好机会跟令狐冲谈谈,这倒是一个好场所好地方。
马车在城南的宜春院停了下来,那座高高的二层楼宇倒是漂亮,挂着红色的灯笼,四处欢歌笑语,真让人流连忘返。
溥画下了马车,跟大堂里的老鸨交谈了几句并交给老鸨一锭银子,就转过头上了车把令狐冲抱下来,跟着一小厮上了二楼,拐进一房间。
溥画看着令狐冲,暗暗说“好小子,享福吧,说实话平时我都舍不得”,向里面的女子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如果双鱼会的二头领还在的话,定能认出里面女子是半年前求而不得的思思姑娘。只见思思姑娘皜齿朱唇、香腮莹腻,是个美人胚子,是这宜春院的四大美人之一,相陪一夜居然要白银二十两,相当于七品官员半年收入了。
……
苏东坡诗曰: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
“令狐冲醒来!”我用青阳之气去唤令狐冲。
令狐冲懒洋洋翻了个身,酒醉却不知身在何处!
我又放出了一丝青阳气,受此刺激的令狐冲马上坐起来了。红帐软衾,暖玉在旁,任是谁都发生何事了!
怎么会这样?令狐冲脑袋一片空白,嗡嗡响。
“令狐冲,你昨晚都干什么了?”我喝道,神魂意识里的大喝那是侵入灵魂的触动。
令狐冲跳了一下,更是一惊。谁?谁!更是大惊失色、惶惶不安,甚至想起身奔到房外。
“我在这里,在你的心里,在你的脑袋里!”更是一语破天!
“你是谁?”令狐冲喝道。
“嗯,别吵了,时候还早呢,人家还没睡好呢。”令狐冲背后一只玉手环抱过来,带着睡意朦胧的呓语,渗人心脾。
“我就是你!”我以让人毋庸置疑的语气定言。我没有说实话,这就是两百年老鬼与二十不到小子的区别。
试问你突然发现家里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你多年不见的兄弟还是陌生人,能让你更好接受?
“你不用动嘴,只要在脑子想着要说的话,我就能听见。”我看令狐冲又准备说话,补充了一句。
“怎么回事?”令狐冲抛过来了一个疑惑。
“我就是你,我们从出世就在一起了。”
令狐冲听后更是疑惑。
“还记得你每天夜里都去凉亭里打坐练功么,那就是我,你睡后就是我掌握这一切”
“怪不得,那你今天怎么跟我相见?”令狐冲毕竟已经是成人,心智已经成熟,非一言二语能够蒙骗。
“我不再想待在晚上活动了,我要完全替代你!”我咄咄逼人。
“我知道了,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你是邪魔外道!”令狐冲叫道。
“是么?我就是你!”我又加了一把火,淡淡的说:“那昨晚是你还是我如此疯狂?”
令狐冲一阵语塞,我猜想他的脸更是煞白。
“你不记得,我却记得,记得一清二楚。”我调笑道。
“你别说了,别说了!”令狐冲有点嘶声力竭,魂魄意识里若有回声,那肯定会久久不息。
“你师傅和师娘是怎么教你的?君子剑的大弟子醉酒逛青楼,还是那么疯狂!呵呵呵呵”
其实昨夜令狐冲喝的是酩酊大醉,肯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包括他的魂识也是醉得糊涂。我想乘机夺舍,却是不能。
想来近二十年的生机不是那么好剥夺,又或者我与他共存了十二年,虽然不相往来,但是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或许当他求生毅力全无的时候我才有机会。
于是我稍稍用青阳气刺激了令狐冲的魂识,年轻气盛的醉酒少年遇到身经百战的青楼女子,结局只有一个!
虽然我知道这是令狐冲的躯体,十二年前我不忍也不愿行夺舍之事,但是过得越久我越思念那些远去的亲人。魔有千百种,或许我就是那地狱里爬出来蛊惑人心的魔鬼吧。
“你想怎么样?”令狐冲问道。
“不怎么样,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或许我们今后要时常见面。”我淡淡说着,我将近两百岁的老鬼还斗不过你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不行,你绝不是我,不是心魔就是邪魔。我要请示师傅师娘,请少林高僧帮我诵经,去魔”令狐冲坚定说道。
“是么,如果我背后给你师父师娘一剑,你说怎么样?”我暗想令狐冲果真不凡,已经从惊愕中冷静下来,猜得倒是八九不离十。
“不,你不能那么做。你想怎么样?”令狐冲又是一惊。
“我就是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当做妖人跟你一起被烧死。”
废话,如果令狐冲告诉岳不群和宁中则,傻子都能想到不是被当做疯子,就是被当做妖魔对待了。正邪不两立,人们总是把自己不认知的东西推向自己的对立面,我想结局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
“今后的事我们先不说,现在眼下这事怎么办?”我想令狐冲肯定知道轻重了,绝不会把此等秘密告之外人,语气轻松地问。
“夜宿青楼的事定当如实告诉师父师娘,不能一错再错。”令狐冲毅然挣脱软玉环抱,整理衣物。我倒是对令狐冲刮目相看,少年初识个中滋味,却能毅然脱身而出,这需要何等毅力呀。
令狐冲动作稍大,倒把思思姑娘惊醒了,她揉着睡眼,惊讶望着令狐冲。
“郎君不要走,难道你不喜欢奴家么?”思思姑娘扑了上来。
“姑娘,请自重。”令狐冲正色道。
“自重?那昨晚郎君为何一点也不怜惜奴家,那么粗暴。”思思姑娘哝哝私语,让人热血沸腾。
“噗嗤”一声,她又笑了:“你昨晚刚来时可是愣头青,什么都不知道。呵呵,滋味怎么样?奴家待你不错呀。”
令狐冲羞涩难当,说也不是,走也不是。
“狠心的郎君,你不要我了么?”思思姑娘语气轻轻,令闻着伤心。
“这女子好心机”我暗道,却也不理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难怪说“温柔乡,英雄冢”,一点也不假,令狐冲刚才还是一副正气的模样,听完这句话却是动作缓了下来。
思思姑娘更是扑过来,耳鬓厮磨,手指更是在令狐冲胸前划着圈圈。
要死了,要死了,令狐冲更是一阵莫名冲动,几乎要做点什么才是慰藉自己似的。
“令狐贤侄,昨晚休息可好?”门外传来了兴盛镖局总镖头贯展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