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乐了。
在座的都是成了婚的,但大部分男人都只会在家里作威作福。
又左拥右抱,三妻四妾。
很少有人如李长澈这般,将一个小妻子如此放在心上。
“看来,李世子对自己的夫人,甚是宠爱啊。”
“不是说上次从镇国寺回来,夫人被世子责罚得哭了一路吗?”
坊间流言,处处都是谈资。
苏瞻掀起黑眸,对上李长澈潋滟深邃的桃花眼,似乎对薛柠哭了一路的事儿很感兴趣。
李长澈勾唇笑了笑,仿佛与众人开玩笑一般,“不与诸位闲聊了,雨越来越大,一会儿赶不上接人了,小丫头会闹,还不好哄。”
听李世子这宠溺的语气,与传闻中相差太大。
不少人都说李世子不喜那个新婚妻子,这么看来,流言果然是流言,当不得真。
众人不敢强迫,都笑着客气道,“那李世子慢走啊!”
李长澈眉目高挺,遥遥对苏瞻道,“苏大人,告辞了。”
男人临走前,那双高眉深目里,满是得意的挑衅。
苏瞻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烦躁,想不出薛柠在李长澈面前闹脾气是什么样子。
在他面前倒是一直很乖巧,他说东,她不敢说西的。
朱大人笑呵呵地凑上前来,又问,“苏大人,您要不要一块儿去?”
想起还躺在家里的谢凝棠,苏瞻也没什么心情,起身往外走,“不去了。”
朱大人擎着伞,贴心地遮住苏瞻的发髻,毕恭毕敬的说,“苏大人家中,也有娇妻在等?”
苏瞻心里正烦乱,正好走到门口,镇国侯府的马车便到了。
天上雨那么大,一抹娇俏的烟紫色身影就那么不管不顾地从马车里跳下来。
李长澈似乎怕她脚下沾了水,忙将人抱进了怀里。
隔着雨幕,又不知他们夫妻说了些什么。
李长澈长腿一迈,便搂着女子直接上了马车。
少年男女,容貌登对,看起来便好似一幅画一般。
朱大人眉眼都柔软了起来,“那位,就是薛将军的女儿薛姑娘罢?”
苏瞻心底的不耐都快溢出来了,瞥见薛柠脸上那一晃而过的灿烂笑容,俊脸沉得难看。
朱大人还在一旁絮叨,“她不是苏大人的义妹么,怎么不过来打声招呼?”
苏瞻脸色愈发的冷,乜着眼,“朱大人还有事?”
朱大人反应过来,才发现身边的上峰脸色不太好看。
又蓦的想起坊间那些流言。
那位薛姑娘,曾经是喜欢苏大人的。
又与苏大人青梅竹马长大,感情深厚自不必说。
只苏大人对她实在无意,才被苏大人嫁到了李家。
只怕这三人关系尴尬着呢,难怪李世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苏大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娇妻。
他又惯常乐呵呵的笑起来,“天色不早了,苏大人,您也慢走。”
苏瞻捏了捏眉心,转了个方向,视线再没落在镇国侯府的马车上。
墨白取了雨伞过来,将一身冷清的主子接到马车里。
苏瞻心情更加低沉烦躁,太阳穴突突的疼。
只恨不得薛柠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平白惹人厌烦。
……
纵然被男人抱得及时,但薛柠的衣裙还是湿了大半。
李长澈脱下披风,将人裹紧,抱在怀里,“怎么就过来了,不是说我去接你?”
话虽这么说,男人心情却极为愉悦,半点儿没提苏瞻也在的事儿。
薛柠眨眨眼,只露出个脑袋,小脸一动,便贴上了男人坚毅的下颌。
男人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松香,在雨天里特别好闻。
皮肤冷白又滑腻,比女子的还要柔软。
薛柠舒服地蹭蹭,窝在他怀中。
“这不是早早与林夫人谈好了么,我想你,就先过来接你了。”
说着脸颊微微发红,没敢看男人的眼睛。
小丫头难得这般直白的表达爱意。
李长澈唇角微扬,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
想起临走前苏瞻那难看的脸色,心情更是不错。
又问了问今儿陆嗣龄与卫枕燕的婚事如何。
薛柠一一都说了,抬起下巴,“阿澈,淑妃娘娘的生辰宴,我要去么?”
李长澈侧了侧脸,亲了一下她的唇角,“柠柠不想去?”
薛柠摇摇头,“倒也没有。”
只是心里总有点儿不踏实,也说不上来。
李长澈捏捏薛柠的脸蛋儿,轻笑,“柠柠去见见世面也不错。”
薛柠抿抿唇,“也好,只是我什么都不懂,也没进过宫,怕丢了镇国侯府的脸面。”
“什么颜面不颜面?”李长澈唇角勾起,“父亲从前大闹皇宫的时候你还没出生,镇国侯府在东京立足,拼的从来不是什么士族规矩与体面,而是手里的军功。”
薛柠眼睛有点儿热,笑起来,“若夫君这么说,那我可就仗势而为了。”
“不过一个宫宴而已,不过是个让柠柠同那些世家妇认识的机会,不必太过看重。”李长澈抱了抱某人那把勾魂细腰,“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无人敢欺负你分毫。”
那日要去的官眷何其之多。
光是觊觎李长澈想嫁到镇国侯府的年轻姑娘不知凡几。
再加上,秀宁郡主和苏家几个姑娘都是要去的。
薛柠轻轻哼了声,她不擅发脾气,哼起来的模样跟猫儿似的,“那你不许看别的姑娘。”
李长澈格外喜欢薛柠吃醋的样子,“你说,除了看你,我还能看谁?”
薛柠伸出手指,揪了揪男人挺拔的鼻尖,“让我发现,你就惨了。”
若是旁人敢如此对他,早就断手断脚了。
李长澈唇边浮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享受似的,任由小姑娘在他身上作乱。
“你放心,除了你,我心中不会再有别人。”
薛柠这才翘起嘴角,奖励似的,在男人唇上印上一吻。
到了镇国侯府,李长澈照例将人抱回濯缨阁。
姑娘与姑爷蜜里调油,宝蝉与夏阑等人早已见怪不怪。
夫妻二人一块儿用了晚膳,天色黑得差不多了。
宝蝉与春祺二人便准备好了热水,并肩坐在廊下。
雨丝连成珠,挂在屋檐上。
除了雨声,便是房中掩映的急促呼吸声。
过不了多久,便又响起女子压抑的哭泣与男人低低的喘息。
春祺越听耳根子越热,宝蝉也不大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