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习俗这事要操办三天，第三天一早就送上山。
我跟她的街坊邻居弄清楚了流程，之后因为接到了金姐的一个电话，暂时不得不离开了。
张兰兰和李招娣把我送到城中村的路口。
“行了，都回去吧，你比我忙，等我忙完了工作我再回来。”
“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张兰兰说没有，李招娣说让我帮忙联系赵小雪，让她带两个外套过来。
这里虽然是叫做城中村，其实和村子没太大区别。
在成都很偏僻的地方，九月份了，山里晚上其实起雾了是有点冷的。
她们还要守灵。
我忙着答应，心想到时候在店里随便买两个外套就行了。
哪来这么麻烦。
李招娣却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嘱咐道，“你不能去店里买，不能乱花钱。”
我苦笑答应，李招娣还真是把我吃定了。
她知道我嫌麻烦，现在喜欢用钱去解决。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换习惯，但我认为应该是金姐给我灌输的理念。
什么理念呢，钱不是用来存的，是用来钱生钱的。
用钱办事，事能给你带来更大的价值。
“金姐，我来了，你怎么来成都了？”
我气喘吁吁的赶到了一个大饭店内。
金姐刚刚吃完饭。
她酒红色长发盘起，穿着一身紧致的旗袍，丰满的身材将胸前的衣料撑的鼓鼓的。
金姐道，“来见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
我疑惑，“谁啊？”
“这人可能是天衡公会的会长，上车吧。”
我愣住了，赶紧追了上去。
“金姐，这天衡会长你见过没有？”
金姐摇头，“除了苏瑾之外，公会就没人见过她。”
“因为知道他身份的人，基本都已经死了。”
“死了？”
“啥意思啊。”
“别误会，我说的是自然死亡，不是灭口的意思。”
“苏瑾为什么会见过这位老会长，毕竟金姐你可是副会长，按理说你才是应该见到的那个人啊。”
金姐一笑，“原因非常简单，苏瑾以前是老会长的徒弟，也是他的秘书。”
我明白了。
在天衡公会，秘书这个称呼，在企业可能是上司的左右手。
但在天衡公会，所谓的秘书更加像是一脉相承的徒弟。
跟着师父学习做生意，长见识，如果能力得到认可，就可以在多年以后继承师父的位置。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
比如金姐。
金姐是横空出世的，以绝对的优势拉到了十二干部的认可，越过苏瑾，成为了副会长。
未来指不定金姐会成为会长，而我成了副会长。
在一个喝茶的茶馆，金姐叫我就在这里停下。
“金姐需要我进去吧？”
一般情况，金姐是不允许我进去见朋友的。
一来担心对方排斥陌生人。
二来我资历不够格。
但这一次金姐却说，“当然要进去。”
就这样，我跟着金姐的屁股后边上了二楼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包厢。
“老先生，晚辈天衡公会副会长，金美庭。”
“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一愣，我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直到我走了进去，我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如此熟悉了。
是他！
小青龙街机游戏厅看门的那个老头儿。
我惊讶，老头儿却非常平静，只是看了我一眼。
“金丫头，能找到我，你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开门见山，金姐还没有坐下，老头儿就开口了。
金姐淡淡一笑，“找到老先生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但好在是找到了。”
“找我何事？”
金姐淡淡一笑，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当即上前给这老头儿沏茶，心中暗暗吃惊。
这老头儿真的就是天衡公会的老会长？
可为什么，他自降身份给小青龙看店呢？
金姐看着面前的茶水，淡淡道，“天衡公会这边不可一日无主。”
“很多老干部现在都已经有自己的小心思。”
“厦门刘家叛变，投靠他人，将天衡公会不少核心成员告诉其他人了。”
“如今加上内部人心涣散，我担心以后还会出现更多厦门李家的情况。”
“所以我需要找到谁才是天衡公会的老会长。”
“老先生，我就明说了吧。”
“如果您就是天衡公会老会长，我希望这个时候您能站出来，稳定军心。”
气氛安静了下来，只有老头儿喝茶的声音。
一口饮用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金姐。
“其实你心里有答应，我到底是不是你不知道？”
说完，他又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就犯嘀咕。
这老登儿一直盯着我看鸡毛。
我又不是老会长。
金姐淡淡一笑，“现在除了苏瑾这个公司的CEO外，就没人见过。”
“您曾经在天衡公会待过不假，所以您可以是老会长。”
“我承认我是老会长，苏瑾会是什么态度？”
“不重要了，”金姐语气很冷，“我的意思是，苏瑾的态度不会影响到这个局面。”
“她现在在整个公会起不到半点影响力。”
确实，金姐让我参与白色版块工作项目，其实就是打压苏瑾，彻底将她踹出去。
当然了，我有没有资格和能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头儿忽然笑了，指着金姐道，“金副会长，你这样做，就不担心引起真正老会长的不满吗？”
“肯定不会，如果会让老会长不满意，今天我就坐不上副会长这个位置。”
“老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曾经您在天衡公会到底是什么身份，但...”
金姐起身，双手放在平坦的小腹，鞠躬道，“还请您一定要帮忙。”
“抱歉，这忙我不会帮，自从我退出天衡公会开始，我就发过誓，这一辈子不会再介入。”
说着他扬起左手，左手我这才注意到，竟然少了一根手指头。
退出天衡公会，自断一根手指，这代价很小了。
足以见得，这老头儿当年在天衡公会，地位极高，可能是接近于老会长这个地位。
副会长？
就在我脑袋飞速转动，老头儿忽然指向了我。
“其实你何必大费周章呢，这小子上次威胁，在小青龙的地盘动手，我就知道他来历了。”
“老会长放弃了苏瑾这个继承人，不是已经选择了他吗？”
“为何你不直接把他扶持到会长的位置去？”
我一愣，笑道，“老头儿，你喝茶喝醉啦，我都不认识老会长。”
老头儿哼笑，“小子，你机缘不小啊。”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现在一路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的根本原因吗？”
老头儿起身，背着手看向窗外，叹气，“北方代号玉面郎君孟老大给你站台。”
“南方李建伟跟你称兄道弟。”
“哪怕是你身边这位，也如此大力培养你。”
“难道你真的觉得是你实力够用？”
“我怕不然吧。”
我懵了，看向金姐。
金姐没有回答我，而是问老头儿。
“老先生，您是如何看出我这弟弟就是老会长钦点的下一个继承人？”
老头儿转头看我，“气走三交，过脊椎，击中气海，小子，教你这本事的这人，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