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热搜预知的终极代价
戛纳组委会的邮件刚发出去十分钟，陆砚之就感觉太阳穴突地一跳。
他没在意，手指还在键盘上敲着论文结尾段。屏幕蓝光映在镜片上，像一层薄冰。小唐坐在角落的工位上打哈欠，手里捏着半杯冷掉的咖啡。
“陆哥，要不你先回去睡会儿？”小唐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一点了。”
“等会儿。”陆砚之头也没抬，“这篇发完再说。”
话音刚落，零点准时浮现的三条热搜词条突然在他脑子里闪出来——
【#青年导演扶持计划启动#】
【#某顶流直播翻车自曝恋情#】
【#陆砚之健康预警#突发晕厥送医？】
第三条出现的瞬间，他眼前猛地一黑，手撑住桌角才没栽下去。
“陆哥！”小唐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他肩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陆砚之喘了口气，甩了甩头，“就是……有点晕。”
他盯着那条关于自己的热搜，心跳快了一拍。这是第一次，预知的内容直接指向他自己。而且不是什么八卦绯闻，是**健康危机**。
“你刚才是不是看到啥了？”小唐压低声音，“是不是又有新词条？”
陆砚之没回答，反手打开文档，把前两条热搜对应的通稿草稿调出来。手有点抖，但他还是强撑着改了几句措辞。
“这个‘扶持计划’得赶在明早九点前发。”他说，“平台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
“可你这状态……”小唐皱眉，“要不要先歇会儿？你刚才差点倒下！”
“我还能撑。”陆砚之端起水杯灌了一口凉水，冰得脑仁疼，反而清醒了些，“热搜不等人，错过时效就废了。”
他重新戴上眼镜，继续敲字。但每敲一行，脑袋就像被铁丝绞着拉扯一次。视线边缘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他眨了好几次眼才压下去。
小唐不敢再劝，默默掏出手机录了段语音备忘：“#陆砚之健康预警#，首次反噬，症状为剧烈头痛、短暂失衡，时间点为零点接收信息后立即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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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的时候，陆砚之正用冷水拍脸。
顾晚舟穿着宽大的黑色卫衣，脚上踩着一双细跟高跟鞋，晃悠悠走进来。她一眼就看见他扶着洗手池边沿，额角全是汗。
“小唐说你差点摔了？”她靠在门框上，鞋尖轻轻晃着，“怎么回事？”
“没什么。”陆砚之擦干脸，“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撒谎。”顾晚舟走进办公室，顺手把他的笔记本合上，“你这脸白得像纸，嘴唇都没血色。别告诉我你是累的？”
“我还有两条通稿要发。”陆砚之伸手去开电脑，“明天早上就得上线。”
“你要是现在倒下，谁来发？”顾晚舟直接把他手机抽走，塞进自己口袋，“从今天起，你每天必须睡够八小时。不然我就让‘#顾晚舟严管陆教授#’上热搜。”
“你威胁我？”陆砚之皱眉。
“不是威胁，是执行。”她转身拨通电话，“林姐，把老陆接下来一周的日程全清了。谁找都说他死了。”
挂了电话，她看着他：“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躺平休息，要么我让人把你抬去医院挂水。”
“我没病。”陆砚之声音沉下来，“我只是在工作。”
“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顾晚舟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在熬？从釜山回来就没好好睡过觉，黑客攻防战你连轴转三十多个小时，现在还想着写通稿？”
她指着屏幕上未发送的草稿：“你真以为你能一直撑下去？你又不是机器。”
陆砚之沉默。
他知道她说得对。但他更知道，只要他停下，舆论场就会立刻失控。那些被压下去的黑子、资本残党、水军团伙，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我不能停。”他说，“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候。”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停？”顾晚舟逼近一步，“等真的送进医院？等热搜变成‘#陆砚之抢救中#’？”
她语气冷，眼神却亮得吓人。
陆砚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像是有人拿锥子在太阳穴凿洞。
“……给我一天。”他低声说，“我把这篇青年导演的文章发了，就休息。”
“不行。”顾晚舟摇头，“现在就停。”
“至少让我把这篇发出去。”陆砚之抬头看她，“这是早就答应人家的事，不能失信。”
顾晚舟盯着他看了五秒，忽然笑了：“行啊。你发，我不拦你。”
陆砚之松了口气。
但她下一秒就拿出手机，在微博后台操作了几下。
两小时后，#顾晚舟严管陆教授# 冲上热搜第八。
配图是她之前随手拍的一张照片：陆砚之趴在桌上睡觉，金丝眼镜歪在一边，袖口沾着墨水渍。她当时 caption 写的是：“这位教授昨晚三点才睡，建议封杀熬夜文化。”
现在底下评论炸了。
“影后亲自管男友作息，这CP锁死了！”
“建议列入《娱乐圈健康管理指南》。”
“陆教授：我能怼天怼地，但怼不过顾晚舟。”
“这才是真爱吧？别人秀恩爱，她秀强制休假。”
陆砚之刷新页面时，差点笑出声。
他看着那条热搜，又看看顾晚舟靠在门框晃鞋的样子，终于把文档点了发送。
“随你。”他靠向椅背，闭上眼，“反正你也赢了。”
顾晚舟走过来，把一件oversize卫衣盖在他身上。“睡吧。明天谁敢叫你干活，我让他消失。”
他没说话，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小唐轻手轻脚走过来，关掉了主灯，只留一盏台灯照着屏幕。未发送的草稿已经全部归档，加密存入文件夹，命名是：“健康预警-首次反噬记录”。
窗外天还没亮，城市依旧安静。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余温，和那人微微起伏的胸口。
顾晚舟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轻轻带上门。
小唐低头记下最后一行日志：
“能力开始反噬使用者，目标人物出现生理预警。干预成功，由顾晚舟接管节奏。下一步观察：是否形成依赖性保护机制。”
他合上笔记本，发现陆砚之手机屏幕还亮着。
最后一条私信来自顾晚舟，只有四个字：
**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