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道德条款的国际输出
主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在走，47:11:38。
陆砚之没动，手指搭在键盘上，眼神盯着那条“#暗网组织覆灭#”的预测词条。小唐趴着没睡，眼睛死死盯着副屏，生怕错过什么。林姐已经走了，临走前说了句“别搞出国际大事”，但语气里带着点得意。
她知道，这局还没完。
手机震了一下，是顾晚舟发来的消息：“组委会来人了。”
陆砚之回了个“收到”，转头对小唐说：“把《舆论干预与资本操控实录》打包，中英法三语版，十分钟后发给陈墨。”
“啊？”小唐愣了，“现在？不是刚熬完黑客那波吗？”
“就是因为刚赢了，才要趁热打铁。”陆砚之打开文件夹，里面是整整三天的数据流记录，从赵氏资本到韩国公司，再到暗网团伙，一条线串到底，“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有证据，是怕我们能算准他们下一步。”
小唐手忙脚乱开始压缩文件，“可……这玩意儿发出去，不就等于告诉全世界你有预知能力？”
“没人信。”陆砚之冷笑，“他们会说是巧合，是布局，是运气。但只要结果对了，过程是谁说的都不重要。”
文件传完，他顺手点了发送。
半小时后，陈墨回了语音：“疯了吧你？这东西我转发出去，明天国际电影学者论坛就得炸。”
“炸就对了。”陆砚之靠在椅子上，“让他们吵去。”
——
戛纳，电影节官方会议室。
顾晚舟坐在长桌一侧，卫衣套头，腿翘着，手里捏着杯冰美式。对面坐着五位组委会成员，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头，态度很冷。
“顾小姐，我们尊重你的艺术成就。”老头开口，“但道德条款这种事，不该由一个演员来定义。”
旁边有人附和：“这是艺术节，不是道德法庭。”
顾晚舟没说话，把手机放在桌上，点开视频。
第一段：赵天雄的声音清晰传来，“不陪酒？那你就别想再拍戏。”背景音里有个女孩在哭。
第二段：金昌浩用韩语说：“中国演员就该听话，不然滚回去。”
第三段：苏然对着镜头笑，“这条黑稿发出去，热搜前三稳了，钱打我私人账户。”
视频放完，会议室安静了三秒。
顾晚舟抬头，声音不大：“我不是在定规则。我只是在问——你们觉得这些人，配站在这个舞台上吗？”
老头脸色变了。
她接着说：“你们说这是艺术无国界。可当资本用性、用钱、用黑幕控制演员的时候，艺术早就被绑在交易桌上卖了。”
她顿了顿，“我说的道德条款，不是我要管你们。是我想让以后来这里的演员，不用再担心被人踩裙摆、被灌酒、被威胁。”
“你们可以觉得这是文化霸权。”她看着对方，“但底线被踩碎的人，从来不是霸权。”
会议室没人说话。
过了会儿，一个女委员低声问：“那条款……具体是什么？”
顾晚舟把文件推过去：“合作方必须签承诺书，不强迫艺人陪酒、不偷改合同、不买黑稿抹黑同行。违约的，公开通报，永久取消合作资格。”
老头翻了几页，眉头皱着：“这太苛刻了。”
“比被逼退圈苛刻吗？”顾晚舟反问，“比被删戏份苛刻吗？比被造黄谣还不能发声苛刻吗？”
她站起身，“我不强求你们现在接受。但我拿奖的这片子，背后有三十多个女性主创。她们不是花瓶，不是陪衬，是凭本事吃饭的人。”
“如果这个电影节还想谈女性叙事，那就先从保护她们开始。”
说完，她拿起包，转身走了。
门关上那一刻，身后传来低低的讨论声。
——
陆砚之收到消息时，正趴在键盘上改论文。
“成了。”顾晚舟发来两个字，后面跟了个薯片表情包。
他回了个“嗯”，顺手刷新热搜榜。
不到十分钟，#ChineseCinemaRules# 出现在全球热搜第十二位。
二十分钟后，冲到第三。
外媒开始报道：“中国影后顾晚舟推动戛纳改革，要求所有合作方签署道德承诺书。”
“她不是在索取特权，而是在建立底线。”
“这不是明星耍大牌，是行业觉醒。”
陆砚之把这几条截图发到群里，陈墨秒回：“牛啊！我现在在论坛被人围住问资料来源，我说‘匿名’，他们不信！”
小唐凑过来看屏幕，一脸震惊：“这……这真成国际标准了？”
“不是我们定的。”陆砚之淡淡说，“是他们自己烂得太久，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手机又震，是林姐：“组委会刚发正式公告，明年起，所有入围主竞赛单元的项目，合作方必须通过道德审核。”
他看完，把手机扣桌上。
小唐忍不住问：“接下来呢？还有谁要收拾？”
陆砚之没回答，打开新文档，敲下一行字：“当规则变成武器，就没人敢再玩阴的。”
——
几天后，巴黎机场。
顾晚舟戴着帽子，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林姐在前面开路，一边打电话：“对，道德条款已经开始复制了，柏林那边已经在谈。”
她回头喊：“晚舟！瑞士媒体想做个专题，叫《中国演员如何改变欧洲电影节》！”
顾晚舟摆摆手：“别接，太累。”
刚走出闸机，一堆记者围上来。
“顾小姐！您认为道德条款会成为全球标准吗？”
“您是否在挑战西方电影节的传统权力结构？”
她停下，想了想，说：“我不挑战谁。我只是让做坏事的人，以后多想想代价。”
闪光灯疯狂闪烁。
她抬手挡了下光，眯着眼说：“以前大家觉得，红毯是走秀。现在我觉得，红毯是战场。”
“你可以穿得漂亮，但不能活得卑微。”
记者还在问，她已经转身走了。
——
陆砚之坐在办公室，看着直播回放。
陈墨发来消息：“你俩现在是国际话题人物了，小心点，别被当成文化输出典型。”
他回：“输出什么？”
“输出道理啊。”陈墨笑，“你们现在干的事，比拍十部电影都有用。”
小唐突然指着屏幕：“陆哥！你看这个！”
热搜榜刷新了。
#ChineseCinemaRules# 已经冲上全球第一。
底下评论炸了。
“第一次见演员用道德条款卡资本脖子。”
“这才是真正的顶流。”
“建议直接申遗：中国艺人的骨气。”
陆砚之看完，关掉页面。
他打开邮箱，发现一封新邮件，来自戛纳组委会。
标题写着：“关于2025年电影节道德审查机制的实施细则，征求您的意见。”
他盯着看了两秒，回复了三个字：
“按她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