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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发呆,公司现在是肯定不能回了,回宿舍?不想回去太早,没劲。没办法,只好一人坐在这公园里扮演迷失青年。
眼瞅着太阳公公就要下班了,白玉堂被冻得瑟瑟发抖,起身出了公园向着学校走去。没走几步,就听手机欢天喜地的蹦天响。白玉堂顶不耐烦的掏出手机,一看是雷东。
“干嘛?!”就说雷东天生是个贱皮子,每回都在他最心烦的时候凑过来找骂挨。
【我说少爷,您老今天搞人口失踪呐?!找你大半天了都!】
白玉堂冷哼一声。说这话也得有人信啊。他从中午就坐在这公园里了,要真是找了半天怎麽现在才想起来给他打手机?谁信啊!整一弱智!
“找我干嘛?”
【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麽事还非得跟我说?有没有意思?黄色不黄色?反动不反动?要都不是,少爷我不听,挂了啊。”
【哎哎哎,别啊。哥有事求你帮忙呢。】
“就知道……说,什麽事儿。”
【嘿嘿嘿,玩斗地主呢。这仨和起伙儿玩我一人,回来帮我出出气,玩他们一把。】
“靠!我就知道!就你那智商还和人家玩?好了,我知道了。屋里乖乖撅屁股等着,少爷我回去救你。”白玉堂重新振作精神,故意不让自己再想起展昭。
为那死男人浪费一下午的精气神儿,这不自虐嘛!杀了多少脑细胞啊,又不算工伤,不值!
想开之后,白玉堂加快了往回走的步伐。
斗地主?哼,你们就等着为自己收尸吧。少爷我非得把今天在展昭身上浪费的青春在你们身上找回来!
来到街口处,眼看着道对面就是学校大门,斗志昂扬的准备回去阳刚一把,却被校门口的一辆红色跑车吸引住了眼球。
靠!这谁啊?风骚的没边儿啊,开这种车到学校门口儿显摆什麽啊?
白玉堂虽然心里头不服气,可男人爱车天经地义,难免多看了两眼。
法拉力?!牛!够拉风的。
再好也是别人的,这点白玉堂心里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只是瞅了那麽两眼,没怎麽往心里头去。可是,当他看到依在车门上的那个男人时,就不得不往心里去了。
怎麽是他?!
白玉堂心口莫明激跳,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转身就走。不知道是为了什麽,只知道逃吧,逃吧,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果然,展昭老远就看白玉堂兴冲冲的向学校这边走,看到他后就立马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儿,调头就走。
装没看见?!
大冷天的,我站校门口儿傻等两三个小时就等来你一个“装没看见”?!
展昭三大步并成两大步追上白玉堂,不客气的勾住白玉堂脖子。
“白秘书,你今天无顾早退啊?”
该死的,他妈又来装孙子!
“呵呵,看您说的。今天我真有事儿,没向您请假是我不对,展董您宽宏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白玉堂被展昭勾住脖子,一动不能动,皮笑肉不笑的陪展昭装大尾巴狼。
“我计较,我真计较。”展昭也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头却琢磨着这小子怎麽身子冷得跟冰坨似的。
“这麽小心眼?展董您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可一下子就缩水了啊。您说您能这麽做麽?不能够啊!”白玉堂一看展昭的笑就来气。
又放骚!再笑可别怪我十七八的纯情少男从此走上了人生的不归路,到时候咱俩谁都别想回头!
“小白是个好同志,怎麽今天这麽不听话呢?来咱俩找个地儿好好谈谈。”展昭边说边勾着白玉堂脖子往自己车子方向走去。
小白?!妈的,这男人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还!
“别啊,展董,您看您。这多大一事,还用得着您亲自找我谈。”白玉堂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边走边挣扎着怎麽从展昭的胳臂弯儿中逃脱。
谈话?谁信啊!找我算帐才是真的,外带上谈谈让我自动辞职的一些个屁话。为的就是铲除我这个绯闻根源是不?好保住你清风亮洁的钻石王老五美好形象。你以为我愿意在你手下受这份气啊?要不是我大哥一下子扣了我仨月的俸禄,就凭少爷我能去给你当小秘?!做梦吧您呐!
终于,趁展昭一个不留神,甩开了胳膊撒欢儿的疯跑。展昭看着白玉堂不要命疯跑的样子,气得直跺脚。脑子一热,挽起袖子就追。在大街上表演成人版的《汤姆和杰瑞》又名儿:猫和老鼠。
白玉堂回头一看,乖乖,这大叔好体力啊!跑得风快,眼瞅着就要被追上了。
“你……你追我干嘛?!”人在紧急的时候往往会问一些蠢问题。
“那你跑什麽?!”展昭气得直咬牙,发现怎麽只要是和这崽子在一块儿自己准失控。
“我……不想和你谈!”白玉堂边跑边回头冲展昭喊。
“你说不谈就不谈啦?!”这都快玩儿出火儿了,你当我愿意找你谈呐?!
“你有强迫症啊你!”白玉堂心里一急,心想着我这边儿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怎麽和你谈呐?
“你还别跟我来劲!我跟你说,我原先可是校田径队的!”再不谈,等着这火儿烧大了,咱俩就等着自焚吧!
白玉堂一听,腿一软,险些摔一跟头。
“妈的,你怎麽不早说啊!”
“现在说也不晚啊!”展昭这下子被白玉堂气得早就没了理智,就想着怎麽着才能抓着这小子,回去绑了,吊房梁上打呢。
“他妈我长跑不及格!”
“那你就等着受死吧你!”展昭咬牙加快速度。眼瞅着就要追上了,发现这崽子光顾着回头看他了,根本不看路,一个劲儿的往“情人湖”里奔。
“小心身……”展昭心急的提醒,结果还没等他把“后”字儿说完,白大少就“扑通”一声儿掉湖里了。
用雷东的话说,白玉堂就是只鸡。这话没说错,要是鸭,这会儿早就浮上来了。可白玉堂到好,掉湖里后,楞是连扑腾都没扑腾过,直接沈了底。
展昭二话没说,一猛子跳进水里为的就是把这小崽子给捞上来。十一月的湖水,不是什麽好受的滋味。
好不容易展昭把白玉堂给捞上来,看着他被冻得脸色煞白,嘴唇发紫,胸口就像针扎似的。弄不清楚是刚刚跑岔气儿了还是刚才潜水时运气没运好,总之,就是疼。
“喂,醒醒,醒醒!”展昭拍着白玉堂冰冷的脸,想唤回点他的意识。可是他越拍越重,眼瞅着脸都要被他拍肿了也没见白玉堂有醒过来的意思。不得以之下,只有深吸一口气,嘴对嘴的为白玉堂做人工呼吸。
“咳!咳咳咳咳……咳咳……”白玉堂将喝下去的水全咳了出来,慢慢的睁开了眼。
见白玉堂醒了,展昭也松了口气。没再说什麽抱起白玉堂往停车的方向走。
白玉堂不傻,哪暖和他往哪钻。这会儿被冻得全身发抖,便使劲儿往展昭怀里拱。也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被淹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问展昭:“我要是就这麽被淹死了,你是不是特高兴啊?”
“闭嘴!死人有个死人样儿!装死都装得这麽差劲,你怎麽不把今天在公司演戏那套本事拿出来,我也好给你搬个什麽奖。”展昭皱着个眉头,顶烦听白玉堂这要死不活的声音。看白玉堂抖得厉害,下意识的收紧胳膊,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抖个不停。
展昭烦燥的一甩头。废话,这种天跳冰湖,上岸再被北风这麽一吹,不抖才怪!有什麽好奇怪的。心里头直骂自己小题大做。
进了车,展昭到后备箱里拿两条毛毯,一并裹在了白玉堂身上。自己拿着毛巾把头发擦干后将车内空调开到最高温度,开车直奔医院去了。
展昭拿着医生开的一些退烧药,抱着还在抖个不停的小白同志进了车。
“开这麽多药干嘛?”
“吃。”
“给谁?”
“你!”
“我不吃药!”
展昭忍了一天的火气终于是爆发了。
“你他妈不吃给我看看!”音量大得惊人,白玉堂吓得一惊。两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展昭,那样子,特无辜。
看着白玉堂干眨巴眼的可怜样儿,展昭也纳闷,怎麽火气这麽大。现在这样儿要是让肖尧看到了,一准以为自己脑子被人抡了,正犯病呢。想他展昭平时对谁都挺和气,情绪鲜少出现大的起浮,可自从遇见白玉堂,整就一神经失常。
展昭把车子发动后,看向身旁的白玉堂“回学校?”
“不行,现在不能回去。让导员看到一准出事儿。”
展昭一听乐了。
“呵,就你还怕出事?你还有怕的啊?那你在公司里演那出儿戏时怎麽不知道怕啊?”
“谁叫你先惹我啊!”
“我怎麽你了我?我玩得有你过吗?”
“谁……谁知道你……你怎麽就认……”
“我怎麽啦?”展昭打断白玉堂的话,有些话再说多了,也容易出事儿。
白玉堂低头死咬住嘴唇。
哼!要不是今天被他救一命,死活也不吃这委屈。怎麽,只许他周官放火不许咱百姓点灯。他当着同事面前对他做出那种事,还不许对他这种阳光下的罪恶行为做出有力回击了?!
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向前驶进。
“咱这是上哪啊?”白玉堂难得表现得这麽乖顺,呐呐的问道。
“我家。”展昭也是难得的火爆,没好气儿的答。
“啊?你家?!”
“怎麽!不乐意?!”
“没……不乐意。”
“那就闭嘴待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