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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波发射器来源于我父亲的手稿。
是我从Friday的数据库里翻出来的。
彼得把伊迪丝的权限共享给了我,但我还是更喜欢用Friday。
感觉Friday更像是托尼留给我的东西。
我八岁的时候,佩珀把Friday给了我。因为之前Friday的权限也一直都对我开放,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两个月后,托尼以前的仇敌在我放学的路上冒充哈皮绑架了我。
不得不说,这一伙人大概也算是托尼以前仇敌中的佼佼者,绑架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们居然成功了一半。
然而他们也只成功了一半。
散落的复仇者联盟全员出动,慌不择路的绑匪将车从高架桥上撞进了海里。
他们弃车逃走,我被注射了镇定剂,浑身动弹不得,看着水一点一点漫进车厢,吞噬着我仅剩不多的氧气。
陪伴我的只有Friday。
“小姐,屏蔽系统已经失灵了,我将你的位置传送到了卫星上,救援的人马上就到了。”Friday冷冰冰的机械音中透露着一丝焦急。
我哼哼了一声,努力抬高脖子,让鼻尖超过上涨的水位。
“小姐。”Friday说:“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周围像是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水流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托尼·斯塔克出现在我面前。
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垂着眼睛看着我,左边眉毛微微一挑,抱怨道,“老天,我可真不希望这条录像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他焦躁的来回转了两圈,然后站回我面前,半弯着腰隔着时空轻轻抱住了八岁的我。
我的父亲,在他死后的第三年,又一次给了我一个拥抱。
用他的虚拟影像。
“宝贝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艰难。”他用琥珀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我,里面满是鼓励与坚定,“但你是我的女儿,是钢铁侠的女儿,没有什么能难倒你这个小天才对么?”
“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他又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了,我眼眶热辣辣的,深吸了一口气,任凭水流没过我的头顶。
下一秒车就被人从水下整个举了起来,四面八方的水在重力的作用下争先恐后地从缝隙里跑了出去,佩珀穿着战甲将车从空中放回地上,大力撤掉一扇车门,颤抖着抱住了我。
她哽咽地说:“天啊,摩根,我的宝贝,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我余光看到彼得在用蛛丝费力的维持着快要垮掉的大桥,鹰眼叔叔他们在转移受难人群。
我捏了捏她的手,昏了过去。
事后我发了三天高烧,等我醒来时是在一个傍晚,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落地的巨大玻璃窗外是连绵着点燃了半边天的火烧云。
佩珀就守在我的身边。
我声音沙哑地对她说:“我看到了,他留给我的录像。”
佩珀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无奈的笑了,“他大概永远都不希望你有看到这条录像的机会。”
我咯咯地窝在佩珀怀里笑,“他确实是这样说的。”
佩珀亲了亲我的额头,温柔的眼睛沉静地看着我。
“像这样的录像还有多少条?”我问:“我可以都看完吗?”
“我也不知道,宝贝儿。”佩珀笑了一下,“这是他瞒着我做的。“
她说:”这是他给你留下来的惊喜,你最好自己去探索。“
”好吧。“我舔舔嘴唇,”彼得在哪里,我记得我昏迷前看到他了。“
”他守了你两天,梅把他叫回去上课了。“佩珀有点无奈,”宝贝儿,你怎么只问彼得,这样其他叔叔阿姨会嫉妒的。“
我说:”我喜欢彼得。“
”为什么。“
我诚实地说:”不知道。“
佩珀捏了捏我的鼻子,“我的小钢铁侠,你真是和你爸爸一模一样,他也喜欢这孩子。”
我笑着把脸埋进佩珀的怀里。
其实我还记得那条录像结束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托尼·斯坦克说:“我的摩根,真希望我现在能在你身边。”
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与那些为了纪念他所打造雕像大不相同,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沮丧与无措。
第一次,我意识到他不仅仅是钢铁侠,也是摩根·斯塔克的父亲。
我不知道我当时有没有哭,因为水漫上来了。
我也很希望他现在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