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关内。
前来宣读圣旨的郝梅立,正在一座帐篷内,来回走动。
脸上还带着一丝嫉妒和恶毒。
“他娘的,张大剑那狗东西,区区一个山匪头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连着打了两场胜仗。”
“特别是最近这一次,攻打下了北狄国的天狼关。
糙他娘,北狄这群废物,怎么如此垃圾,若是早知道这样,我该让老爹把我安排在军队里的。”
直到这时候,郝梅立都依然觉得是张大剑走了狗屎运。
他越想越气,五官几乎扭曲在一起,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桌上,疼的他哇哇直叫唤。
“三品镇北大都督,赐忠勇伯,赏金万两,帛千匹……”
他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圣旨上的封赏内容,每念一句,心就像被针扎一下。
“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山匪,凭什么!凭什么!”
“这可是三品啊,半个月时间,连升两级,从一个小小的五品中郎将,一跃成为三品大都督,我不甘心啊!”
强烈的嫉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郝梅立的内心。
他焦躁地在帐篷里转着圈,眼神阴鸷。
突然,他停下脚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亮光。
“不对……”他喃喃自语,“这升迁速度太快了,快得离谱!
军中其他将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山匪爬得这么高、这么快?
定然有人心中不服,只是碍于陛下天恩和眼前战功,不敢明说罢了……”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脸上渐渐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对啊!我奈何不了你张大剑,但我可以给你添堵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这大将军位置还没坐热,麾下将领也肯定是你原来的山匪兄弟,根基未稳……”
一个毒计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不如,我借此宣旨的机会,私下接触一些军中将领,暗中拉拢,就算不能立刻扳倒他,也能给他使绊子,对!就这么办!”
郝梅立想到就做,趁着张大剑没回来,立刻以钦差慰问的名义,邀请了几位军中将领前来叙话。
他先是假意寒暄,夸赞对方勇猛,随后话锋一转,开始旁敲侧击。
几位将领一听他这话头,脸色顿时就变了,要么支支吾吾,要么匆匆离去。
郝梅立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更是恼怒。
最后一位老将,看在郝有财的面子上,才小声提点一句:
“郝公子,你就别再费这番心思了。你可知,张大剑他乃燕大将军的乘龙快婿?
燕大将军对这个女婿,可是满意得紧,全力支持!
这军中上下,谁敢招惹张大剑,你说这……”
“什么?!!”
老将后面的话,郝梅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天灵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又涨得通红,最后化为铁青。
燕无花可是他郝梅立的女人,十二月就要成亲,可现在有人告诉他,张大剑成了燕无花的夫君,成了燕北飞认可的女婿?!这让他怎么忍?
一股难以形容的屈辱、嫉妒和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草拟娘!燕无花!你这个贱人!竟然宁愿选择一个卑贱的山匪,也不肯跟我?”
郝梅立气得浑身发抖,双眼赤红,猛地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案,杯盏茶壶摔得粉碎。
他感觉自己头顶上仿佛瞬间变得绿油油一片,无尽的羞辱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张大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郝梅立与你势不两立!”
他状若疯魔,在帐篷里低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之前的挑拨离间、暗中使绊,此刻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夺妻之恨”所淹没。
半炷香后。
张大剑骑着拉风的雪地摩托,载着一号回到了天狼关。
燕北飞把他叫到了帅帐,脸色有些不自然。
“贤婿,今日来宣旨的,是郝梅立,也是我之前给花花说的未婚夫,不过你别担心,我今日就会告知郝梅立,解除花花和他的婚事。”
张大剑点点头,很满意对方的态度。
很快,手下亲兵就将郝梅立请了过来。
郝梅立一进帐,毒蛇般的眼睛就死死盯在了张大剑身上。
完全无视了坐在主位上的燕北飞。
他指着张大剑的鼻子,尖利叫骂:“张大剑!你竟敢抢老子的女人!这件事没完。
别以为你现在成了三品大都督,老子就会怕了你!
我爹可是当朝户部尚书,你给老子戴绿帽,这笔账,我一定十倍百倍地跟你算!绝不善罢甘休!”
他这如同泼妇般的咆哮,顿时让帐内所有的将领低下了头,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把自己缩进铠甲里。
一边是三品大都督,一边是户部尚书之子,他们哪边都惹不起,只能装聋作哑。
张大剑眼中杀意浮现。
“郝梅立!”
一道炸雷般的怒吼猛地响起,燕北飞一拍帅案,霍然起身,虎目中燃烧着怒火。
“你放肆!”燕北飞瞬间将郝梅立的气焰压了下去,“在本帅的帅帐内,当着众将的面,敢如此污言秽语,咆哮公堂,你眼里还有没有军规!”
“来人啊!给我打二十军棍!”
“是!”
四名如狼似虎的亲兵,将郝梅立按倒在地,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抽。
郝梅立哭爹喊娘,嚣张气焰彻底被打散,只剩下杀猪般的惨嚎和痛苦的求饶。
二十军棍结结实实,一下不少。
行刑完毕,郝梅立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
燕北飞冷冷的挥挥手:“拖下去,找个军医给他看看,然后立刻让他滚蛋!”
亲兵们领命,像拖死狗一样,将哼哼唧唧的郝梅立拖出了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