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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守边关

    雪洋洋洒洒下了一整日,陈砚领着周既白与杨夫子闲聊了一整日。

    难得的闲暇,自是要在夫子面前尽尽孝。

    冬日的天黑得早,他们也不做饭了,干脆吃暖锅。

    这暖锅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火锅,最底下是炭炉,一侧开口,用于加炭;中间是环型的锅,用于装锅底煮菜,最上方是环形的气孔,与炭炉连通。

    往炭炉里加了炭,再将环形的盖子盖在环形锅上,就能听到锅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冬日里,众人围在一块儿吃顿暖锅,可从头暖到脚。

    陈砚将菜放进锅里,炉子才煮菜,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陈老虎去开了门,很快就有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跟随进来。

    那人一瞧见暖锅,便对陈砚道:“你陈怀远倒是会享受,竟在家中躲清闲。”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陈砚便笑道:“文昭兄今日怎的有空前来?”

    来人将斗笠摘掉,露出徐彰的笑脸。

    他边解开落有雪花的大氅,高兴道:“你可知今日朝堂发生了何事?”

    “徐鸿渐被发落了?”

    陈砚问道。

    徐彰惊诧:“你在家中怎知晓?”

    周既白多端了把椅子到桌边,闻言便道:“他今儿就说圣上不会再拖了,下个月六部该为明年的预算使力了。”

    按照惯例,年底部堂级别的高官要争吵不休,恨不能为明年多一点预算撸袖子打架,陈砚预计这个月整个徐门的事要定下来。

    头一个要处置的就是徐鸿渐。

    今日见徐彰不顾风雪也要前来,还是面带喜气,他就猜到是徐鸿渐定性了。

    徐彰兴致大减:“与你们说话实在没意思。”

    陈砚笑道:“我虽猜了个大概,却不知他具体被如何处置,还望文昭给个明示。”

    徐彰又压不住笑容:“徐鸿渐辞去首辅与吏部尚书之职,圣上却不让他致仕归乡,反倒调他去北方任总督,抵挡北方铁骑。”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齐齐惊诧看向徐彰。

    胡德运几乎是一瞬就弹跳起来:“徐鸿渐罪行累累,圣上不抄家问斩,竟还让他任总督?!”

    就连身为亲王的宁王,都因叛乱被杀了,同样牵扯其中的徐鸿渐,只是被贬,竟连家都未抄,这也叫处置?

    周既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徐门势大,圣上为了安抚徐门,才不严惩徐鸿渐。”

    可这么一来就太气人了。

    “就算罢官也比只是贬官好!”

    周既白颇为气愤。

    徐彰笑容僵住,见屋子里气氛低迷,他忍不住道:“徐鸿渐势力庞大,能将他从首辅之位上拉下来,已经很难得了。”

    多少人前仆后继,不惧生死朝着徐鸿渐发动攻击,想要将其打倒,最终都以热血染地。

    陈砚一个地方官,能将徐鸿渐逼到这个份上,已是前无古人了,光是这一战绩,就已让众多官员难以望其项背。

    翰林院一向消息灵通,上午朝堂发生的事,下午整个翰林院都为之沸腾了。

    凡是议论此事者,提到陈砚时无不敬佩。

    那喜悦的气氛感染了徐彰,让其顾不得危险,下了衙径直来找陈砚,告知这等喜讯。

    没想到,这屋内众人竟都对此结果不满意。

    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徐鸿渐,大梁首辅兼吏部尚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徐鸿渐啊!

    胡德运叹口气:“徐鸿渐不除,徐门犹在,往后怀远兄怕是难了。”

    其实他更想说“生死难料”,又觉得不好,才改了口。

    按胡德运心中所想,最好是整个徐门跟徐鸿渐一起完蛋,如此他才能安全些。

    周既白则是为陈砚不值。

    就因徐鸿渐要为高坚出头,屡次对陈砚下杀手,要不是陈砚有能耐,早就身首异处了。

    大梁首位三元公,却被逼做孤臣。

    如此陷害忠良的奸臣,竟如此善终,如何能让人甘心?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京城已如此严寒,再往北而去,以徐鸿渐八十高龄,怕是不好受啊……”

    众人齐齐看向杨夫子,各种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惊讶。

    陈砚笑道:“徐鸿渐虽是高龄,身子骨却极硬朗,想来还能为我大梁守十年边关。”

    众人:“……”

    年轻力壮的男子在北方那苦寒之地都熬不住,何况是徐鸿渐那养尊处优的高龄老人?

    怕不是还没到地方,人就没了。

    刘子吟咳嗽两声,方才道:“以徐鸿渐三朝元老,两朝帝师的身份,天子定是要给他一个体面。”

    这徐鸿渐还是永安帝的恩师,并未直接与宁王联系,永安帝便不能真杀了徐鸿渐,否则就要落下骂名,百官也会对其生出异心。

    三人如此一说,周既白也就明白过来。

    天子明面上不能真杀徐鸿渐,只能将徐鸿渐送出京,送到苦寒之地去,纵使徐鸿渐扛不住在路上就死,士林也不会多说什么。

    与众人不同,陈砚一早就知永安帝不会杀徐鸿渐,真听到徐彰所言,并不觉得失落,再一想那北方苦寒,心情大好:“今日如此高兴,该喝两杯才是。”

    “确实该喝两杯,可惜没酒。”

    杨夫子有些后悔:“最近一直未出门,早该在天暖和些的时候多备些酒。”

    几人正说着,外头又响起敲门声。

    陈老虎再回来,李景明和鲁策二人也来了。

    一瞧见陈砚,二人纷纷贺喜。

    下午李景明在刑部听到众人议论,欣喜若狂,竟无法静下心来复审地方送来的案子。

    待到下衙,赶紧回去接了鲁策就匆匆赶来找陈砚。

    鲁策是与周既白一同坐船进京,原本二人相约一同苦读,可鲁策在船上与周既白同吃同住同学了一个月后,一到京城他就远离陈砚跑去找李景明了。

    为了小命要紧,他决心远离周既白。

    鲁策兴奋地对陈砚竖起大拇指:“怀远你真行!先是在宫里以一敌百,将百官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又将徐鸿渐给拉下来,真是文武双全,让人不得不服啊!”

    “我不过是趁乱揍了几人,哪里就这般夸张。”

    陈砚纵使脸皮再厚,听闻此话,也不由臊得慌。

    李景明当即道:“与我们还藏着掖着作甚。”

    徐彰双手抱胸,对陈砚道:“你的事迹早就在京城传遍了,先是将六部九卿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们骂不过你,就动手,谁知你英勇非凡,将百官全给打趴下了,你之战绩,堪比百人斩呐!”

    鲁策一把搂住陈砚的肩膀,哥俩好般道:“你已是京城最有名的人物了,你那些个骂人的话语竟被人收集成册,供万千士子拜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抄了一份,你要不要瞧瞧?”

    陈砚:“……”

    如今的士子都在学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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