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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游戏开始

    手雷滚落在地的瞬间,卫枭的子弹穿透水晶吊灯。陆沉侧身避开要害,子弹擦过心口纹身,那串领养编号在血光中格外刺目。

    “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杀我。”

    陆沉抹去嘴角血渍,军刀挑开卫枭的防弹背心。两道相似的疤痕在月光下狰狞——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缝合痕迹。

    姜沅撞翻茶几抓取卫星电话,碎玻璃割破掌心。

    卫枭突然甩来染血的照片,泛黄的产房记录显示,他们三人竟诞生于同一间手术室。

    陆沉趁机钳制住姜沅,针管抵住她脖颈动脉。

    “卫枭,你要不要赌赌看,这管病毒原液是不是你当年藏的那支?”

    枪声与警报同时炸响,姜沅在混乱中咬破陆沉手腕。

    卫枭的子弹穿透三层防弹玻璃,打碎展示柜里的翡翠怀表。领养文件在硝烟中纷飞,编号89757被火焰吞噬。

    安全屋的紫外线灯下,姜沅颤抖着擦拭卫枭肩头的玻璃碴。

    他作战服里掉出半枚烧焦的校牌,正面是陆沉的名字,背面却印着卫枭少年时的照片。

    “二十年前福利院大火,我们被调换了身份。“

    卫枭拆开染血的绷带,露出锁骨下遮盖多年的纹身——与陆沉心口消失的编号完全相同。

    “他才是该被卫家领养的那个。”

    姜沅突然扯开他衣领,在相同位置找到注射疤痕。

    卫枭握住她发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

    “当年你被绑架,绑匪要的是卫家继承人的命,陆沉替我挡了那针病毒……”

    急救车蓝光划破夜空时,姜沅在废墟里找到扭曲的婚戒。

    陆沉的手机突然亮起,自动播放加密视频。

    十五岁的他正跪在卫家祠堂,后背被戒尺抽得血肉模糊。

    “老爷说错一次生日就抽十下。”

    镜头外是管家的声音。

    “记住了,你现在是卫枭。”

    姜沅的泪水砸碎屏幕,画面切换到她十八岁生日宴。

    躲在树后的陆沉正用刀片在手臂刻字,鲜血淋漓的“沅”字上方,是道与卫枭如出一辙的旧伤。

    康复中心的银杏叶飘进窗台,姜沅在卫枭的病历夹发现器官捐献协议。

    签字日期是三年前火灾次日,捐献人那栏的“陆沉”二字晕着血渍。

    “他右肾现在在你身体里。”

    卫枭突然出现在门口,呼吸机白雾模糊了表情。

    “当年火场不是意外,是他制造机会让我救你出去。”

    姜沅扯开病号服,手术疤痕下埋着监测芯片。

    卫枭的拐杖重重砸向报警器。

    “你以为这三年为什么怎么都逃不开他?你的身体早被他......”

    跨海大桥的探照灯下,姜沅终于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接通的瞬间,对岸化工厂爆炸的火光吞没了夜空。

    “游戏才刚刚开始。”

    陆沉带笑的声音混着海浪声。

    “现在摸摸你后腰的胎记?”

    姜沅颤抖着掀开衣角,那道蝴蝶疤痕正在渗血,皮下浮现出荧光编码——正是当年从怀表里消失的领养编号。

    卫枭的怒吼从身后传来时,她看见手机定位显示在公海医疗船上。

    晨雾还未从冰岛苔原褪去,卫枭的定制皮鞋已经陷进黑色沙滩。

    他低头看着姜沅被浪花打湿的麂皮短靴,喉结动了动,把Burberry围巾叠成方垫铺在火山岩上。

    两人在陆沉的事情之后打算好好放松一下自己,顺便补上之前的蜜月旅行。

    “抬脚。“

    他单膝跪地时,阿玛尼西裤立刻洇出深色水痕。

    姜沅扶着他肩膀摇晃,发梢扫过男人紧绷的下颌线。

    “卫总服务这么周到,要不要给小费呀?”

    卫枭抿着唇褪下她浸透的丝袜,指尖在触到脚踝处淡粉疤痕时顿了顿——那是三年前酒会上,她为躲开骚扰者撞翻香槟塔留下的。

    便携式烘干机的暖风卷着海盐气息,他忽然从大衣内袋抽出手工刺绣的棉袜。

    “换上。”

    姜沅晃着脚尖去勾他腕表。

    “这不是苏黎世那家古董店的非卖品吗?”

    昨夜她隔着橱窗多看了两眼的手绘薰衣草图案,此刻正在晨光里舒展花瓣。

    男人用西装下摆裹住她的小腿,金属袖扣碰出清脆声响。

    姜沅正要调侃,忽然瞥见他后颈处细小的结痂——昨夜极光观测时,他把自己裹进羽绒服当人肉暖炉,原来取暖器金属外壳竟在他皮肤烙下新月形灼痕。

    在圣托里尼的第十七个黄昏,姜沅第三次推开龙虾浓汤。

    银匙撞在鎏金碗沿的声响,让卫枭切牛排的动作骤然停顿。

    他招手唤来侍者,深灰色西装在暮色中泛起涟漪。

    “换成白粥,米要中国东北产的。”

    “卫总查过厨房供应链了?”

    姜沅支着下巴笑,珍珠母贝耳钉滑进衣领。

    她没看见男人喉结滚动的频率,正如没发现他无名指内侧新添的烫伤。

    昨夜套间厨房里,金融时报被随意丢在料理台,电子秤精确到0.1克的煮粥笔记还藏在手机加密文件夹。

    当月光浸透蓝顶教堂时,卫枭端着珐琅锅出现在露台。

    他解开的领带缠绕在左手,遮住那片红肿。

    “尝尝。”

    姜沅舀起半勺突然皱眉,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笑出声。

    “忘记放糖了。”

    男人夺过瓷勺的瞬间,姜沅忽然倾身舔走他唇角的米浆。

    咸涩的海风里,她舌尖划过他掌心的烫伤。

    “好甜。”

    shao女峰顶的雪粒像破碎的星辰,卫枭看着姜沅发紫的唇色,忽然撕开西装内衬。

    羊绒面料裂帛声惊飞了渡鸦,他带着体温的深蓝布料覆在她口鼻,雪松香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方才护着她躲避雪崩预警时,尖锐冰凌早已刺入掌心。

    “缺氧还笑?”

    卫枭用领带缠住她后脑,打结时指尖擦过她耳后敏感带。姜沅隔着布料闷声说。

    “你睫毛结冰的样子...好像圣诞老人。”

    下山缆车里,她昏沉睡去。

    卫枭凝视着玻璃倒影里交叠的身影,轻轻取下黏在她睫毛上的蓝线——那是他西装内衬的裁缝标记,此刻正随着呼吸起伏,像落在雪地上的勿忘我花瓣。

    暴雨突降爱琴海那夜,卫枭正在露台核对并购案。

    姜沅推开落地窗的瞬间,他合上电脑的动作快过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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