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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发现敌踪!来晚了一步!

    克鲁伦河上游谷地。

    朱高炽与朱雄英率军从特林出发后,一路星夜疾驰。

    五千羽林卫换上了轻便的皮甲,战马也换成了耐高寒的辽东马,源自特林造船厂的骑兵营。

    一行人沿着河谷边缘的密林穿行,尽量避开开阔地带。

    白日里,他们顺着克鲁伦河的支流寻找水源;到了夜间,便借着月光赶路,只在破晓时分稍作歇息。

    如此连赶半月时间,终于抵达了最先定下的目标——那片被朱高炽用经纬度圈定的峡谷。

    “殿下,前面就是目标峡谷了。”王弼勒住战马,指着前方被晨雾笼罩的谷地,“看地形,确实易守难攻,适合藏人。”

    朱高炽眯眼望去,只见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中间一条溪流蜿蜒而过,确实是藏兵的好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湿润的草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火味。

    “先让队伍在谷外休整半个时辰,喂饱战马,咱们再进去。”朱高炽翻身下马,揉了揉酸胀的腰——连日骑马颠簸,饶是他体格壮实,也有些吃不消。

    他们星夜疾驰,连续大半个月几乎未曾停歇,饶是羽林卫都是久经战阵的悍勇甲士,体力也已濒临极限,人困马乏之下,暂时休整已是必须。

    毕竟长途奔袭最忌疲兵作战,一旦队伍涣散,别说擒拿脱古思帖木儿,自身都可能陷入险境。

    何况谁也不敢保证,脱古思帖木儿是不是真在这峡谷里设了埋伏。

    这位北元大汗身边,定然还跟着数量不少的汗廷近卫军——那是北元最后的精锐,虽不及当年的蒙古铁骑,却也是常年在草原上厮杀的亡命之徒。

    若是此刻贸然闯入,一旦遭遇埋伏,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以他们目前疲惫的状态,即便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倒不如趁这片刻时间,让将士们喘口气,喂饱战马,检查甲胄兵器,养精蓄锐之后再行探查。

    如此既能避免无谓的伤亡,也能在真正遭遇敌军时,以最佳状态应对,确保一举拿下目标。

    朱雄英早已按捺不住,提着弯刀在谷口转了两圈:“要不我带一队人先去探探?”

    “别急。”王弼拉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过去,“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北元人最擅长在谷里设伏,等斥候探清楚再说。”

    半个时辰后,十余名经验丰富的斥候换上了女真猎人的装扮,悄无声息地潜入峡谷。

    朱高炽与王弼则站在谷口的高地上,盯着谷内的动静。

    朱雄英按捺不住焦躁,在一旁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峡谷深处。

    又过了一个时辰,斥候们终于回来了,为首的斥候脸色带着几分沮丧:“殿下,谷里是空的。”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跟着走进峡谷。

    只见谷地中央确实有一片被踩踏过的草地,地上散落着破旧的毡房支架,篝火的灰烬还没完全熄灭,甚至能看到几处拴马的木桩——种种痕迹都证明,北元大汗脱古思帖木儿曾在此地驻牧,可显然已经撤离多时。

    “来晚了一步。”常茂踢了踢地上的毡房碎片,语气懊恼,“这孙子跑得还真快。”

    康铎也皱着眉:“咱们日夜兼程,还是被他甩了?难道殿下的推算错了?”

    听到这话,朱高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娘的,推算归推算,可行军打仗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草原地形复杂,天气多变,谁能保证没有意外情况?

    脱古思帖木儿带着那么多人马,随时可能变向,哪怕经纬度算得再准,也架不住对方临时改道。

    再说了,这次奇袭本就是一场赌运气的事。

    能趁对方松懈时捡漏擒获,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对方早有防备,或是已经转移,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五千羽林卫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耗着。

    脱古思帖木儿这一脉,从他爷爷元顺帝开始就精通跑路之策,堪称“逃跑世家”。

    当年元顺帝能从大都一路跑到漠北,他父亲爱猷识理达腊能在明军追击下数次脱身,到了他这里,怕是把祖传的逃跑本事练得更精了。

    鬼知道这家伙会往哪儿逃?说不定此刻正绕着戈壁转圈,专挑明军想不到的路线走。

    眼下能做的,只有顺着痕迹追下去。

    推算虽有偏差,但总比瞎闯强;运气虽难料,但至少还有一线机会。

    真要是追不上,那也是天意,总好过在特林等着消息,眼睁睁看着大功旁落。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气馁。

    五千羽林卫千里奔袭,却扑了个空,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朱雄英更是攥紧了拳头,望着空荡荡的谷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地上查看痕迹的王弼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非但没有沮丧,反而透着一股兴奋。

    这位沙场老将捻起一撮灰烬,又踢开一堆马粪,指着地上的痕迹对众人道:“你们看这里!”

    众人围过去,只见王弼指向的地方,散落着几个破碎的陶罐,罐底还残留着深色的液体痕迹,凑近一闻,竟有淡淡的酒气。

    旁边的草地上,还能看到被踩烂的羊肉骨头,甚至有几枚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扣——显然是逃亡时慌乱中掉落的。

    “看到没?”王弼指着这些痕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这脱古思帖木儿,倒是个会享受的!带着这么多人马逃窜,居然还带着酒水、肉食,连镶嵌宝石的腰带都没舍得丢!”

    他又走到拴马桩旁,指着地上的蹄印:“你们瞧这马蹄印的深浅,还有这些牛粪的新鲜程度——队伍里有不少牛马,辎重肯定不少,不然不会留下这么深的辙痕。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没把逃亡当回事,一路上照样饮酒作乐,压根没想着轻装简行!”

    朱高炽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大统领,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咱们抓他,只是时间问题!”王弼斩钉截铁地说,“他带着这么多累赘,走不快!”

    “而且你们看这酒罐,罐口的泥封是新的,说明他们最多刚走一日!只要顺着这些痕迹追下去,保准能咬住他们!”

    他蹲下身,用手指顺着地上的辙痕往前一划:“你看这辙痕歪歪扭扭的,显然是赶车的人喝了酒,连路都走不稳了。带着这么一群醉醺醺的手下,能跑多快?咱们只要加快速度,不出三日,定能追上!”

    这番话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扫去了众人的沮丧。

    常茂立刻道:“末将这就带一队人,顺着辙痕追!”

    康铎也道:“我去看看附近的溪流,他们带着这么多人马,肯定要找水源,顺着水边走准没错!”

    朱雄英更是重新燃起了斗志,拍着朱高炽的肩膀笑道:“我就说嘛,哪能这么容易让他跑了!还是大统领有经验!”

    朱高炽看着地上的痕迹,又望向王弼,眼中满是敬佩。

    他的经纬度能算出大致方位,可这细致入微的战场观察,却是这位老将几十年的沙场经验,是任何图纸都替代不了的。

    “大统领说得对。”朱高炽站起身,语气重新变得笃定,“常茂带两百人先走,顺着辙痕追踪,保持距离,别打草惊蛇;康铎带一百人沿溪流探查,标记水源位置;剩下的人跟我走,保持体力,咱们按梯队追击,务必咬住他们!”

    “得令!”众人齐声应道,先前的颓气一扫而空,个个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王弼看着朱高炽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本他还有些质疑,觉得朱高炽这什么“经纬度”很是离奇,不过是少年人异想天开的噱头,哪里比得上斥候探报和沙场经验靠谱?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劳什子经纬度还真他娘地算准了——脱古思帖木儿果然在这克鲁伦河上游谷地驻牧过,与推算的位置偏差不过数十里。

    只要寻到了脱古思帖木儿逃亡的踪迹,顺着这些车辙、马粪、散落的辎重一路追查下去,以对方携带的累赘来看,根本跑不快。

    如此一来,抓住这位北元大汗当真是有希望,甚至可以说,希望还不小!

    一想到这儿,连王弼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活捉北元大汗,这可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奇功,比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时的许多战功都要耀眼。

    他征战半生,最懂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此刻看着地上的痕迹,就像看到了脱古思帖木儿被捆缚归降的模样,胸腔里的热血顿时翻涌起来。

    王弼走上前,指着辙痕最深的方向:“往这边追,这是辎重车走的路,脱古思帖木儿的亲卫肯定跟着辎重走,错不了。”

    朱高炽点头,翻身上马:“走!让这脱古思帖木儿知道,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咱们也能把他揪出来!”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少了几分焦躁,多了几分笃定。

    克鲁伦河上游的谷地空旷寂静,只留下那些散落的痕迹,无声地指引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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