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公瑾过江来,任扬州鄱阳湖、彭蠡泽、巢湖水寨水师都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孙策直接摆手拒绝,“公瑾是我江东都督,凭什么过江去你那里!”
“不冲突,再补一个江东水师都督,你和我加起来,不就是扬州水师都督了吗?”
“有什么问题?”
许泽郑重的问道。
这个问题让孙策哑口无言,若是驳斥,则说明他有反心,而事实上他现在并没有。
因为他脑子里是夷州的功绩,日后壮大出来可以真正得封夷州,那可是土司一样的地方,权力和一地天子也并无什么分别了。
想要攻下夷州,首先要解决交州和闽越残党,所以,他要依靠许泽。
毕竟若是交恶,许泽每天都带兵来干他,简直是疲于奔命,噩梦般的日子。
孙策享受到了强大盟友的好处后,就打消了反目争雄的心思,因为顺着大汉,功绩也很大。
“没问题。”
孙策幽幽地看了许泽一眼,“都是大汉王土,你我皆为王臣。”
“呵呵,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让公瑾操训水军,你我皆有好处,他对水上地形、战船阵列、船队行军专精,且懂因势设计,能看破局势。”
“日后无论伐交州,还是跨海攻夷州,都大有好处,你想要这样的功绩,那就必须真心付出,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你千万别做。”
“好……”孙策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许泽的话,暗含真理,特别是那句团结、付出云云,毕竟征伐两州之地,本就极难也。
一时间,他竟忘记了自己原本最想要的其实是荆州。
“过段时日,我请黄祖过江来,设宴款待他,到时你也来吧,我为你们两家说和。”
“这个是真的不可能!”孙策脸色直接大变,阴沉下来,甚至气息都不顺,这不是以往被许泽气得发抖那种怒,而是发自内心的怨恨!
“许子泓,你和他私交是你的事,我孙伯符英豪一世,不会以此来要挟朋友,但你若让我和他说和,孙某做不到。”
“那好吧,为了你,我也不宴请了!”许泽心一横,紧拍着孙策的手背:“大丈夫生于世,爱憎分明也,泽敬你是条汉子,为了你不与黄祖交好!”
“……”
孙策没说什么,可是神情却略有动容,许泽很少说这样的话。
……
散议,各自归建,路上陆议问道:“师父要宴请黄祖吗?”
他和黄射算是共同作战过,是以自然交好,若是荆州和江东的仇怨能解,以后也好推举黄射。
许泽咧嘴而笑:“请个毛,随口一说的,你看我两句话卖一个人情给孙策,还把面子给了他。”
“这样,他送公瑾过来的时候,心里有什么阻碍,自己就把自己劝好了。”
陆议本来还以为要听到什么见识广远的高论,听完后小脸一垮:你是真奸诈啊!许贼!
“还请吃饭,你什么时候见我请人吃过饭?”许泽得意洋洋的瞥道。
……
舒城。
“子泓,把菜端上来!”
典韦往椅子上一靠,大马金刀坐着,五大三粗、络腮胡浓卷,像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
许泽端了菜放在案上,伸出手拍打他的肩膀:“典老最近辛苦哈。”
“唉呀,不辛苦,命苦,谁让俺就是干这种劳累活的呢?都是为了民生、为了百姓,为了大汉长治久安呐。”
许泽听着这官腔,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陆议在旁看着,感觉非常的兴奋!
还得是典伯父这样,才叫威风,师父都要亲自端菜!
春耕时,典韦带斥候南下,沿着豫章水道一路向南,在路上遭到了闽越贼寇的袭击,险象环生。
好在是以一当百杀出重围,砍了几十个人头、抓了几个舌头回来,但是也受了点伤,鲁肃、周瑜也派人几经查探,找到了闽越流窜的地方。
这些贼人很可恨,以蛇、虫来害百姓,用毒液祸水源,逐步逼近银山押运的道路,典韦抓到的舌头交代,就是专为了劫掠银锭。
在东冶城四周的道路建造的驿亭,基本上在他们的袭击范围内,不管如何重兵布防,其实都难防备。
原因也很简单,山水复杂、小道太多,防不胜防,这些贼人可以凭借对地势的了解,快速散隐在山里,很难追杀。
那么想要重创他们,就需要一点计策了。
首先,典韦带斥候、引向导去打探地形,却遭到了袭击,说明闽越这帮余贼还有胆略,还想来拼命,或者说是铤而走险。
其次,他们想劫掠银锭,说明很需要钱,那就可以快速推出来,他们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是得到银锭去投奔交州。
那这里面就有士燮的事了。
传闻,士燮宽厚、有气度,不像是会暗中图谋的人,而且他们家族在交州是真正的巨树,深耕此土、盘根错节,有人心依附。
所以许泽不信是他下的令,那若是族人如此,就好办。
眼下需要一场阳谋,将这些隐藏在大山里的闽越人先逼出来。
“你说,遇袭击的时候,有人用涂毒的箭矢,也有人放蛇来威胁是吧?”
“这地方就这样,”典韦瓮声瓮气,“俺仔细问过,到南面那等地方,是人都会弄蛇,当地还有不少人,是以捕蛇为业。”
“这是巫。”
许泽坐在了主位上,分析道:“伯言应该听说过,南方这些部族,有巫以愚民,便于治理。”
“其实一般是族中长者,或是懂得一些兵法、专精某事之人,譬如所谓占卜其实是星相、气象等学问,他们凭借自己的观察记录,或者印证古书的规律,可以明白当地的气节变化,因此故弄玄虚,用来假装先知。”
“而放蛇这种事,可能就是自家养了大量的捕蛇者,可以用于操控,蛇畏惧雄黄,以此可以驱逐,倒是无碍,但那毒箭不知取的什么毒。”
许泽道:“我听说,长沙之前那位太守已罢官出走,伯言你让黄射告知其父,我想请此人至庐江,进行友好的医学探讨。”
“啧……”
前面的话都很正经,最后一句什么鬼?
陆议听完差点闪了腰,真的是探讨吗?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人名叫张机,字仲景,可是真正的神医。
再说了,人家医学造诣极深,对毒肯定没有什么研究,你这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