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闭起了眼睛,东庆其实在祁庆登基的时候就有着许多的权谋在其中。
可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直也没有怀疑过他是武者。
面具老者楚老那可是少有的玄力高阶武者啊!
权谋捂眼啊!
沈书凡耐心的坐着,时不时的抿口茶,看着还挺悠闲的。
祁渊信了他七分。
长呼了一口气道:“得到你娘死的消息,我们过去奔丧的时候,你娘已经躺到丁棺椁里了。
太医院里记载是气急攻心,窒息死亡。
皇家日志里记的是中毒,名字没写。”
沈书凡眉头皱了起来问:“朝廷家眷的事情都会记录入皇家日志吗?”
“当然不……说起来这事儿确实奇怪,当时我主要心思在南宫家,并没过问这个。”祁渊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姜婉柔也仅仅是大将军府的嫡女,怎么会被记录在皇家日志里?
当时能进入皇家日志的也就老将军府的姜达,还有六部的尚书,其他人没资格的。
见沈书凡没再追问,祚渊自己没想通也没再继续纠结。
祁渊继续道:“东庆帝当年是想迎娶两位贵女进宫。”
一个是有着从龙之功的谢皇后,还有就是大将军府姜达的嫡女姜婉柔。
姜婉柔的封号都是祁庆亲自起的,皇贵妃,赐号:柔。
可此事也只有皇家人知道,可当天的下午,安定侯府的老侯爷就前来宫里为自己唯一的废物儿子沈振翔求旨赐婚。
赐婚之人就是姜婉柔。
还拿出了他们两家早已经更换的庚帖,祁庆为了前朝安稳就同意了。
后来寻了理由宣姜婉柔进宫小住了三日,从那时起,就有不少流言。
有说是安定侯沈振翔为了安定侯的位置送夫人入宫侍驾,还有说姜婉柔不安份,直到沈书凡出生,这个消息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沈书凡为世子的名字是东庆帝起的。
沈宇泽。
小辈的名字大多都是由亲属长辈起,也就是沈书凡小时候长相有两分似沈振翔,流言才少了。
可姜婉柔突然死了,事先并没有消息传出,就连钦天监也没有记录。
“至于沈振翔那个废物,就是因为他蠢才会坐的安稳,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还不愿意相信的人有几个,他就是。”
这个理由,听起来还真挺合理的。
“大皇伯你可知道沈振翔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有没有可能我是他们的孩子?而他不知道?”
沈振翔给沈书凡的感觉就是,他们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祁渊摇头:“侯府其他人都没有了,早就死干净了。
当年安定侯府的继子闹事死了个干净,前世子爷和三公子也先后没命,只有他自己活了下来…断腿还是陛下让太医去给治好的…”
再废也是沈家血脉不是?
这些年沈振翔非常听东庆帝的话,这个可能也算是个理由。
大体上与谢丞相所说的消息能吻合。
但真真假假的没人能确定有几分?
沈书凡站起身:“我过几天就要去安定府上任当知县,师兄那里我照顾不上了,您打算何时去接他?”
“他在京城?”
“恩,伤的挺重的,灯下黑还算安全。”
“……你们俩是真胆大,我这就去接他。”
沈书凡说了个地址:“您注意别让人跟踪了,后果我可不管。”
“还用你说,小子,你若是不想去定安府,大皇伯可以帮你换个别的地方,近的就别想了,但选个比定安府强的知县当当还是可以的。”
沈书凡摆手:“不用了,陛下亲自为我选的地方我岂能不去?”
“你自己,当心,还有,谢谢你保了你师兄一命。”这也是祁渊的主动谢意了。
他找南宫吟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祁渊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东庆帝把他儿子给杀了?
他们都没找着的人竟然是世子爷给藏起来了。
看来藏人很有一手。
祁渊猜测要不是沈书凡得去外放当知县,可能还不会找他。
沈书凡先离开,祁渊随后到。
在京城难民区的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南宫吟已经在熟睡中了。
其实平时的时候,沈书凡并没有把人藏在这里,而是收在系统空间里。
南宫吟所躺的地方布置与这个屋子是一样的。
甚至连挡着的布都是撕的同一块。
沈书凡担心只用荷包,祁渊万一说的不是实话呢?
但有南宫吟在这里,实话的可能性要稍微高点。
当然了也还是有怀疑他们仍然有说假话的可能。
“多谢。”
“大皇伯客气了,这里我不会承认的。”
“我也没来过。”祁渊背着南宫吟就消失在夜色里。
沈书凡招了招手,从暗处出来两个人:“主子。”
“安排人手,目的地,定安府。”
“是。”
没一会儿,京城的数个角落都得到了消息。
天快亮的时候,青风带来了消息:“老爷,大小姐派人给您送了信,还说她不愿意走。”
沈书凡心头发苦,大表姐的脾气和外祖父的真是一模一样。
接过信,上面仍然是很简单的几行字:
弟,安好,姐姐的事情还没做完,勿担心。
把信收进了系统空间里地。
以后去见到外祖父就把这信给他老人家看,不是他不带太子妃走,实在是表姐不配合。
姜楚楚身上的情人蛊已经解了,想不通为何还这么执著的在做什么事?
不理解,但尊重吧。
沈书凡闭起眼睛想了想道:“让风月宫的人多盯着,有消息及时处理,不急的给我送信。”
“是。”
其实这话也就是说说。
就算再不急的事情,送到定安府再反馈回来也晚得好几个月,啥事都解决不了。
可姜楚楚自己不走也没办法。
京城的百姓每天都忙忙碌碌的。
有出城的有入城的,似乎与以往没有区别。
直到有眼睛尖的人看到京城济仁堂医馆的大夫少了很多,而且还大多换成了脸生的大夫。
“掌柜的,以前的刘大夫呢?”
掌柜的苦笑道:“前阵子下血雨家里出了点事儿,回去了,你们那边下了吗?”
“下了,可大了,我爹活了五十多年说也是第一回见血雨,吓坏了!”
“老人家没事吧,要不要带来给把把脉,这事儿确实稀奇。”
“谁说不是呢?”
后来济仁堂医馆的大夫都换成了陌生的,病患们也习惯了,直到就连掌柜的也换了,才意识到似乎外面的医馆牌匾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来换成了两个字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