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孟时初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忙碌的霍彻。
见到她回来,霍彻立即将腿上电脑往旁边一放,起身迎上去,“不是说会客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这才刚八点。
年底的会客,很难这么早到家的吧?
“不算愉快就结束得早。”
“嗯,对方刁难你了?还是利润分比不能统一?”
霍彻好奇的追问,同时将孟时初手中的外套取走,还贴心的弯腰替她取出毛绒拖鞋,在她换上后,又将她脱下的高跟鞋放在鞋架上。
两人一道往里走,孟时初问,“你吃晚饭没?”
“吃了。”霍彻点头,反问,“你没吃饱吗?”
“就没吃。”
“我让人做……”
霍彻本打算让管家来安排,想了想又打住,拿起手机给酒店打电话。
让人送晚餐过来只要三四十分钟,比现在做要稍稍快一点点。
打完电话安排好,霍彻见孟时初已经坐在沙发上,正在将他的电脑端着放在茶几上。
忽的,霍彻冲过来,“媳妇儿你手怎么回事?”
孟时初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裂口,已经结上了深红色的痂。
中午他去的时候都没有的!
霍彻勾起孟时初的手,问,“谁干的?是不是晚上谈项目的狗东西?是谁?”
“不碍事。”孟时初道,想将手撤回,可是霍彻握紧了她的手腕。
“什么叫不碍事?冬天这么冷,人都是脆的,小裂口都会痛好久,你这个伤口这么大这么深!”霍彻冷着脸,眼中噙满了不悦,逐渐转变的盛怒。
“我自己不小心搞上的。”孟时初顿了下,见霍彻脸色从盛怒变成不解,又继续说,“揍人的时候,酒瓶碎片溅上划伤的,已经在酒店处理过,几天就好了。”
当时她都没发现自己伤着了,还是江武发现的。
霍彻眉头皱起,“谁啊,敢在你这里动土?”
孟时初盯着霍彻,薄唇微动,“严溯。”
听到这两个字,霍彻马上怒意丛生,“妈的,我去将他揍残在床上!”
见他起身当真就要去的架势,孟时初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过来,“不用了,他已经残了。”
“啊?”
霍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媳妇儿,你是不是去给我出气的?”
孟时初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等到霍彻坐下来,她才说,“他都欺负到我后院了,如贴脸开大,我要是不回敬一些,不是我的风格。”
霍彻震惊,“那你是跟严家合作的项目直接叫停了?”
虽然是在问,但答案早在心中肯定。
这是孟时初一贯的办事效率,雷厉风行,吃不得一丁点亏,也不会让跟着自己的人受委屈。
女王的行动力让人叹为观止!
孟时初道,“你知道的,我一向护短。”
她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欺负?
霍彻盯着孟时初,心中涌动万千。
他一直都在受保护,所有人都在给他兜底。
当初铁了心思求娶孟时初,也是想着这人足够彪悍,能够管得住他不乱来,安安心心搞自己的事业过自己的小日子。
结果发展到现在,孟时初也成了护着他的其中一员了,还是很有地位的一员。
好像就算他将捅下来,孟时初都愿意为他撑起。
就像她之前发的,愿意陪他抵御八面来风。
强势的温柔,让他像是被浸润的柔风蜜油中,又暖又甜。
霍彻抬手捧住孟时初的脸,亲吻在她唇上,还重重吸了一口。
没等孟时初反应过来,他便松开,起身,红着脸和脖子起身,“我去拿药箱。”
霍彻从楼上下来时,额前发梢在滴水,眼睛略微有些红。
孟时初笑问,“哭啦?”
“没有。”霍彻狡辩。
眼泪是真的没流,只是实在感动,又兴奋,憋红了眼。
洗了把冷水脸,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红得那么吓人。
“嗯。”孟时初再多问,但是用右手将他发梢的水珠拂走,任由他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已经处理过的伤口。
他动作很轻,棉签在伤口边沿擦拭,药雾都是先喷在棉签上,再往她伤口上擦,还不停给她吹气。
看着小少爷专心致志的模样,孟时初嘴角逐渐扬起。
甚至有那么一瞬无比坚定的觉得,损失一桩合作而已,能讨这小少爷欢心,也是值得的。
细想当初年幼时,她也是希望自己成长成这样有温度还向阳的简单且快乐的人,可随着时间推移,她进入商场,玩转了心思用尽了手段,最终也没有成为那种人,反而浸淫在利益中,将她变得麻木。
而如今,她虽然早就离当年愿望十万八千里,可老天爷送了她理想成为的那种人来到她身边。
不知何时起,她的情绪起伏也会被霍彻牵动。
他咧嘴笑着时,她也会忍不住的开心。
在她看来,霍彻就是一个十足神奇的人,他将自己的温暖快乐,传递给了她。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以为的烟火气吧。
她终于不再是冷冰冰又无情无欲唯利至上的机器了。
霍彻给她包扎好,多余的纱布在手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他还说,“有粉色的纱布吗?我让人买点。”
漂亮的媳妇儿连受伤用的纱布也要粉粉嫩嫩的才好!
忽又觉得这话不对,连连“呸”了好几声,还抬手在自己嘴上抽了抽,“乌鸦嘴不灵验乌鸦嘴不灵验乌鸦嘴不灵验,这玩意儿以后都不要用上才好!”
霍彻收好药箱,轻轻握住孟时初的手,说,“媳妇儿以后不要亲自动手,你的手多重要啊,为了那种坏人不值得。”
孟时初点头,“嗯,是的,有道理,我的手得留着来摸你。”
好在不是手心有伤,不然摸着不舒服。
霍彻瞪大双眼,从耳根一下红到耳尖,严肃认真道,“不单单是手上不能受伤,哪都不能受伤!”
孟时初挑眉,“我知道,有疤你摸着不舒服。”
霍彻,“……”
整个人顷刻间红如血。
他媳妇儿说荤话的时候好涩情啊!
他好爱啊!
酒店送餐的人来时,霍彻整个人都还是红的。
因为管家和佣人早就被他喊去休息,他亲自指挥着那些人摆放食物。
领头的人忽的问,“霍总,您是不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不然人怎么会这么红?
霍彻,“……”
好的,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