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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感恩的心

    他?

    林妩一时间无法确定这是在说谁。

    可宁夫人自己比她还急:

    “你们……有联系的吧?国公爷他,现在如何?”

    林妩:……

    好家伙,原来如此,一切都通顺了。

    多角关系像线面一样繁殖,谁能想到,她才脱离了沙汀五角,马上又深陷京城四角。

    原来,宁夫人还吃长公主的醋呢?

    此事说来话长。

    宁国府一直以来都是铁血皇帝派,被每一任大魏皇帝器重,因此宁家子弟常出入宫中。宁国公又是子弟中的翘楚,百年难遇的人才,深得先帝喜爱,特许年幼的他与皇子一道读书习武。

    如此一来,他便与年纪相仿的长公主走得近了。

    彼时的宁夫人正是心思敏感,患得患失的豆蔻少女,对长公主便颇有怨言,有一段时间还很担忧,万一长公主求圣上赐婚,可怎办?

    于是她抢先了一步,让自己的老父亲,尚书大人,腆着一张老脸硬是求到先帝跟前,把十六岁的宁国公给套牢了。

    谁知便是婚后,甚至长公主都嫁做秦家妇了,两人也一如既往地往来,气得宁夫人肝疼。

    长公主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可根据林妩的记忆,宁国公同长公主关系确实不错,颇有些至交好友的意思,但以她对此二人的了解,他们之间绝无男女之情,有的都是对彼此品性和才干的欣赏,以及共同的政治理念。

    她实在无法苟同宁夫人一生放纵不羁爱吃醋的行为。

    难道宁夫人没别的事可做吗,怎么一天到晚担心宁国公和别人有私情?

    再者,宁司寒叛变,宁国公又滞留南疆久召不回,宁国府如今在京城的形势极为不妙,宁夫人身为当家主母,应当想着如何庇护族人,见到长公主这等旧交深厚、又有权有势的,应当物尽其用才是。

    她却只记挂着打探宁国公的消息,还对长公主阴阳怪气,着实令人费解。

    林妩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不显山不露水:

    “夫人这话何意?本宫久病隐居,拒不见客,亦不与人书信往来,何来宁国公的消息,又怎会与他联系?”

    宁夫人不信。

    “不可能,往日你消息最是灵通,与他又私交最好,怎会没有消息。定是你故意不告诉我……”

    “国公夫人。”林妩打断她的话。

    语气平静,隐隐含威。

    “且不论你对本宫的恶意揣测,有多无礼失礼。单论宁国公,难道,他在你心中,便是那么一个会给旁的女子去信,却未给家中只言片语,任凭数千口人惶然无措、风雨飘摇的,没有担当的男子吗?”

    宁夫人愣了一下,听得林妩沉沉一喝。

    “若这般想,那你真枉做了这国公夫人,当家主母,镇国大将军的妻子!”

    将在外,提头冲杀战场,军情便是家国一切。族中亲人共享他用性命打下的富贵江山,亦要忍受他肉身交予国家、性命归于天地的孤独,承受他深陷泥淖,全族受过的苦楚。

    与英雄同行,得学着和英雄一样,担起事来。

    宁国公不与宁国府联系,自有他的道理。眼下宁国府在京中岌岌可危,若是被人知道,府中与他暗中有联系,宋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犬,会如何行事?

    彻底断联,让他们从宁国府得不到任何东西,才是对京城的宁氏族人,最好的保护。

    宁国公做到了他应该做的,而一直躲在他身后,也应当尽己所能,与前线的他守望相助才是。

    “形势未到最危急之时,宁氏在京中的处境虽然尴尬,但有宁国府百年积威托底,宁国公又手握重兵,镇守南疆,朝廷那些个蝇营狗苟便是起了心思,也轻易不敢动你们。”林妩道。

    “你该做的,是如何妥善周旋,明哲保身,虽不能为边关的宁国公分忧,亦不使他为家中烦扰。”

    “而非日日自怨自艾,沉浸于儿女情长!”

    一通提点,把宁夫人说得面红耳赤。

    “公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绞紧手中的帕子,面色不忿:“我何尝不想着支撑起这个家来?只是家中壮丁尽数随国公爷去了南疆,只剩些老弱妇孺,又能做些什么?”

    “朝堂是男子的天下,哪有妇人置喙的余地。公主金尊玉贵,张嘴便有人奉承。可臣妇不过是戴罪之身,便是要说,又有谁人听?”

    她的面色倏地黯淡:

    “夫君不在也罢,换了旁人,还有儿子可依靠。可我……”

    难言的愤懑与失落弥漫开来。

    林妩心中叹息,静默少许后,才又开口:

    “宁夫人,本宫与宁国公,绝无任何私联,你若想从本宫这儿得到他的消息,只能失望了。”

    “但本宫从前随夫出征,在塞北亦有些人脉。”

    宁夫人听得“塞北”,浑身一震。

    “公主,你的意思是……”

    林妩探手入怀:

    “有人托本宫,给你带了一封……宁世子的信。”

    寒儿的信!

    宁夫人双眸瞪大,死死盯着林妩手中那白色信件,嘴唇颤抖:

    “真……真的吗?真是寒儿的信?”

    她一把夺过来,上头“母亲亲启,不孝子敬上”几个大字,刺痛她的双眼。

    “是寒儿的字迹,真是寒儿,是他!”她颤抖双手捧着薄薄一张纸,如捧世上最珍贵也最脆弱的珠宝,流下泪来。

    “没想到,没想到公主你竟肯帮我带信……”宁夫人的眼神都变了,充满感激。

    但林妩眨了眨眼睛:

    “不是本宫,帮你带的另有其人。”

    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但她林妩不是雷锋。她不但要留名,还要留下感恩的心。

    “你要谢,就谢谢林妩吧!”她理直气壮地说。

    宁夫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马上跟死了十年一样僵硬。

    她面色骤白,将信件抓得都皱了。

    “公主,你这是何意?”

    “那贱人林妩,背叛国家,又坑蒙拐骗哄走了我儿,害得我宁氏深受其累,宁国府与她不共戴天,谈何相谢!”

    那副应激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方才捧着亲亲儿子的信件多么热切,好似“林妩”二字是什么洪水猛兽。

    林妩也是服了她了。

    “宁夫人。”她语重心长:“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你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林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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