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借人做什么?做什么?”周宴珩问得漫不经心。
沈眠枝的思绪忽然一片混乱。
另一个清醒的自己告诉她不能说,但还有个疯狂的意识一直在愤怒地咆哮:
“姜花衫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阿珩哥的主意?她明知道你喜欢周宴珩,却还是不知检点地勾引你喜欢的人!你把她当好姐妹,暗堂的资源任她用,可她呢?她把你当好姐妹了吗?”
沈眠枝缓缓抬眸,淡淡道,“她的事,如果阿珩哥想知道,大可自己去问,我还没有大度到为你们之间互通消息。”
说完,眼底泛起了猩红,沈眠枝转头跑出了病房。
恰巧这时,关鹤推门走了进来。
沈眠枝一把撞开他的肩膀,关鹤不防,身体后仰,腰侧冷不丁撞上尖锐的门把手,疼得原地嚎出了鹅叫声。
“沈眠枝!!!”
关鹤回身抓了一把空气,但沈眠枝早已不见人影。关鹤气得牙痒痒,用力关上门。
“沈眠枝疯了?”他扶着腰,气鼓鼓地走到病床前。
周宴珩并不在意沈眠枝的去留,脑子里现在只有姜花衫调度暗堂的事。他早看出姜花衫不是省油的灯,但研究了许久,还是看不懂她的做事风格。
“跟你说话呢?”
关鹤看着周宴珩浑身缠满的绷带,顿时更加上火,“艹!姜花衫那个狗东西,竟然把你害成这样?”
别人不知道,但关鹤昨天可是一直守在周宴珩身边的,自然知道他去见了谁。
“要是我早知道她能把你打成这样?我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去见那个祸害的!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姜花衫就是灾星,谁碰谁倒霉!”
周宴珩懒得听他唠叨,“你来就是说这些废话的?”
关鹤被这一句话堵得不上不下,顿时暴跳如雷,“怎么,我说她一句你就不爱听了?这是打出感情来了?阿珩啊,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姜花衫那狗东西邪门,别招惹她了。你自己数数,她这是第几次打你了?你再想想,你从小到大,谁这么打过你?”
周宴珩皱眉,“这件事你别管。”
“……”关鹤小声嘁了一声。
周宴珩抬眸,一双黑眸又冷又沉,“听见没?”
关鹤神情微动,不甘心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爷爷问我的时候,我可一个字没敢说。不过,那死丫头下手也是够狠的,你……”他目光下移,盯着周宴珩身上某处,“听说昨天急救了三个小时,现在怎样?影不影响使用啊?”
“……”
这事提不得,周宴珩脸色微白。要不说姜花衫狠,沈归灵打伤他四肢命悬一线,还不如她昨天那致命一脚,那是光想想就会引发生理性障碍的灭顶之痛。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到底有没有被影响。
这个话题,对男人来说过于沉重了一点,气氛忽然凝固。
关鹤秒懂,脸色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这个事我有经验,要不,我替你安排……”
周宴珩闭了闭眼,“没事就滚。”
“懂懂懂,我不说了还不行。不过……你切记讳疾忌医,早发现早治疗,知道不?”
周宴珩额角抽动,隐隐有动怒的前奏。
关鹤立马变脸,严肃道,“我想起来了,有事!正事!天大的正事。”
“我爸爸已经私下打探到了余斯文的计划。原来他在上任期间,和S国的几家公益企业签订了一条慈善联盟协议,而余笙便是这个慈善机构的形象大使。”
“这家慈善机构帮助的都是妇女和幼童,在国际享有盛名。如果余笙真成了这家机构的全球形象大使,那公众之前对她虚假人设的质疑将不攻自破。而余斯文为A国妇孺创造的公益,会让他的口碑迅速回温。”
还真是正事。周宴珩脸色缓和了下来,“你之前说,你父亲安排了人打算在余笙的澄清会上攻讦余笙。如果是这么大的利好消息,只怕反而会成为对方的助力。”
关鹤点头,“没错。而且据新一轮数据显示,余斯文在东湾的支持率隐隐有回温的势头。之前南湾那些力推沈谦的资本,也有一大半选择了余斯文。这么看来,这一盘死水还真有可能被余家盘活。”
周宴珩垂眸,细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支持率这么快就反弹,实在有些蹊跷。”
关鹤眼睛一亮,“对,我爸也是这么说。余家身后并没有大的财阀家族做靠山,但众所周知,大选是A国最烧钱的政治选举,余家哪来的钱?所以……我爸说,要不,就是余斯文背后有高手指点,我们大家都被瞒在鼓里;要么……”
周宴珩笑了笑,“要么,就是他在职期间以权谋私,积累了见不得光的财富。若是前者,必须把这背后之人先找出来,不然连对手是谁都搞错,这局赢不了。”
“如果是后者,这就好办多了。A国把前总统送进监狱的案例还少吗?”
关鹤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爸就是这么说的。”
周宴珩挑了挑眉,“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呸!”关鹤抽了自己一嘴巴,扑上前拉着周宴珩,“我就知道你脑子好使!你帮我想想,我现在做什么能帮上老头儿?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我对这个家的贡献,可不止捐J这么简单!”
周宴珩一脸晦气地抽出手,几乎没有想,脱口而出,“想办法知道余笙三日后会在哪里演讲,把她绑走制造新闻爆点。然后再利用慈善机构这件事作为热点聚焦。悠悠众口,只要这个机构有一点水分,余家的把柄就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