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清禾说了周剑波后院着火后,他便一直如鲠在喉。
毕胜是他的恩师,回窝国后他便一直候在床边。
今日才得空。
人到家中,府上的小厮婢女看到他,全都作出惊恐状,下意识想往里院跑。
周剑波的心瞬间往下沉,心底的怀疑愈加浓郁,他冷着脸将剑抽出。
“谁胆敢再跑,我就杀了谁。”他喝道,身上的威压震的众人不敢动。
正厅。
跪了一地哆嗦的下人。
“谁先说。”周剑波盯着他们,目露寒光。
伺候周夫人,邹氏的婢女春燕在他看过来时抖成筛糠,喉咙发紧:“大人。”
“你说。”周剑波抬剑对准她的鼻尖,就差一寸便能刺入。
春燕立即吓得开口:“饶命啊大人!都是夫人威胁我,不能透露她偷人的事,府中所有人都知道!”
这一句,拖了所有人下水。
府中下人们神色惊恐,急忙磕头:“大人,都是夫人让我们隐瞒的,大人饶命啊!”
林清禾说的是真的!
周剑波猛地拍桌而起,这些人如今在他面前摆出这副可怜模样,之前恐怕都嘲笑他,被戴绿帽子了吧!
“多久了。”周剑波冷喝,“我是一家之主,在外建功立业,后院着火,却无人告知我,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他当真觉得太讽刺了!
邹氏该死!
这些下人们也可恶至极!
春燕砰砰磕头,她哭道:“大人,奴婢知错了,求大人饶命。”
周剑波冷哼:“那还不速速说来!”
“五年前。”春燕说完,低着头不敢看他。
五年前,正是周剑波拜毕胜为师,随他到处征战的时候。
也是从那时开始,周府成为新贵,他让邹氏住上了新的府邸,有花不完的银两。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邹氏胆子竟然如此大。
欺人太甚!
“她的情夫是谁。”周剑波问。
春燕脸色大变,不敢吭声。
她身侧的小厮喉咙滚了又滚,双眼一闭,豁出去道:“大人,夫人这些年偷的男人多的数不清。东街的屠户,西街的长工,北街的打铁匠,山头的猎户,还有那白面小生,结俊美的男妓,都是府中的常客。”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声。
咔嚓。
屋顶传来一道嗑瓜子的声音,跪着的下人们都听见了,但他们不敢动,依旧跪着低头。
周剑波愤怒中,并未在意。
红莲妩媚的眸子瞪圆,不可置信拿着瓜子跟林清禾蛐蛐:“邹夫人也太会玩了,比我还疯,她简直是先天的狐狸精啊!”
林清禾一脸淡定:“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真想把把她的脉象,真有精力啊。”
她这段时日太过劳累,把脉都觉得她自个儿虚的很,上几个阶梯双腿沉重,胸闷喘不过气来。
她倒是没想给自己熬药喝。
太苦了,不想喝!
寻常人,搞房事也耗费精气神,而她观周剑波已三十好几,他夫人应当也就小几岁。
眼见周剑波起身,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前往后院。
林清禾精神一振,跟红莲在屋檐上同步跟上。
后院。
越靠近寝居,越能闻见一股暗香。
敞开的窗子,能看到女子的上半身背影,三千青丝随着男子的动作晃动。
林清禾从上而下瞥见周剑波的脸色,果然见他黑了脸。
红莲则想拿出笔和纸画下来。
活春宫啊!
看上去还挺美的。
周剑波两眼发黑,浑身血脉往头顶上涌,他几乎要站不住,握剑的手在发抖,眼睛发直盯着邹氏。
贱人!白日淫荡,也不害臊!还在窗上!
“来人,把那对奸夫淫妇抓起来,乱棍打死!”周剑波喝道。
屋里的外男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得发抖,惊恐不已的朝他所在的方向望去。
“夫人!”男子抱着邹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邹氏不慌不忙,甚至回头冲周剑波挑衅勾唇:“怕甚,继续啊?”
男子不敢,迅速将她放下,抄后路想逃。
邹氏讥讽笑了笑。
真是孬种。
周剑波提剑上前,锐利的刀锋直指邹氏心口,双目喷火:“贱人!你竟敢偷人,竟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今日非得杀了你不可!”
邹氏非但不躲,反而笑出声,挺胸怼上他的利刃:“我早就不想活了!当初是你将我从大景掳到这里来,体贴关怀,让我爱上你。
却在我爱上你的时候,找了几个娼妓陪你,要我跪在旁边候着,眼睁睁看着你们欢好,”
她说起过往,双眼流露出几丝痛恨,转瞬即逝,又是一片死寂。
“你跟毕将军说,要活生生讲我的傲骨搓掉,你说我们大景女人就是贱,活该被你们玩弄。
那我也让你尝尝被戴绿帽子的感觉,打铁匠,猎户,每一个都比你强悍百倍呢,你不过是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废物。”
周剑波气的怒喊声:“贱人,去死吧!”
“周将领,好好的动什么气,你若是气你不行,我可以治啊。”
林清禾从屋檐上跳下来,两指夹住剑锋,挡在邹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