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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水圣的游戏环节

    隆祐帝抬眉向下一望,三位皇子的脸色尽收眼底。

    大皇子刘安稍显拘谨,双手叩在身前,二皇子刘毅气定神闲,以为方才的回答让他满意,正是一脸得色。

    再看向三皇子刘昀,隆祐帝轻吐口气,追问道:“唐先生曾与朕说,你素日修习课业最为刻苦,为何今日却无见地?”

    三皇子刘昀再恭谨起身,行礼道:“儿臣愚昧,不比两位皇兄聪慧,便只得多费一番功夫,不落下课业,免得令母后失望。”

    隆祐帝微微眯眼,颔首道:“罢了,也是个好孩子。”

    这边话音方落,夏守忠引着太医进了门。

    “陛下,臣已为定国公诊治,身上并无大碍,只是……”

    太医来到隆祐帝身旁低声禀报,一个转折,不禁让隆祐帝的心都随着提了起来,“只是什么?”

    太医徐徐道:“只是定国公身上龙精虎猛,异于常人,臣才到府上时,正撞见定国公聚众饮宴,气血却似元阳未失,着实令臣吃惊。若非体质有异,臣倒以为定国公真如坊间传闻那般,会什么阴阳采补之术了。”

    隆祐帝轻吐口气,露出老父亲般无奈的笑容,“原来只是这一回事,既然他身子无恙就好,坊间传闻不可尽信。”

    轻咳一声,隆祐帝又问道:“那有关科举的事?”

    太医颔首,“臣已传达定国公知晓,定国公言说会早做准备,请陛下安心。”

    “好。”

    隆祐帝连连点头,宽心的将御案之上的折子一股脑的推向一旁,再看起了其他国计民生之事。

    太医告退,三位皇子便也尽数跪安。

    隆祐帝仰起头来望向窗外圆月,目光渐渐深邃。

    “若是能扫清了这些,也算是一了百了了……”

    ……

    入夜,

    林黛玉心神俱疲,早早回自己房里去了。

    虽有心再与岳凌缠绵几分,却也怕姊妹们的眼神刮在她身上。

    明明她是这府里的一股清流,怎能就变浑浊,若是她都不能自持,那上行下效,府里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模样。

    所以林黛玉必须自持。

    如今,管家又当真是倍感乏力,正当林黛玉束手无策之际,待想到宫中来人之后,便又念起了皇宫的皇后娘娘。

    先前二人可称笔友,有书信往来,而近来自己也疏于问候了,合该去信问候一声,再顺便将她近来的困惑也问一问。

    就如此念着,林黛玉从榻上坐起,挑灯奋笔疾书。

    另外一边,岳凌房里,秦可卿如约而至,来领着责罚。

    复刻先前在林黛玉房里的一切,屋子中只有岳凌和秦可卿两个人,便就更放得开了。

    一条丝带遮眼,而后一丝不挂,秦可卿跪坐在地,蜷缩着身子,等待着岳凌的指令。

    岳凌却是不疾不徐,浅啜着茶水,翻阅近来京城的邸报,又浏览了些近来番邦使臣进贡的名目,瞧一瞧有没有涉及文化科技的内容。

    太医来叮嘱一番,岳凌当然要更为谨慎的做事了。

    可屋子静默下来,处于黑暗之中的秦可卿便是安全感全无,受制于岳凌,还不敢轻举妄动,幸得身边烧着暖盆,维持周围的温度,才免得她受凉。

    忽而感受到有一条腿搭在了她身上,秦可卿便顺势抬手去扶,缓缓将脚放进自己怀里,摸索着为岳凌除去绑腿。

    可这种体验还是头一次,秦可卿做的十分生疏,毕竟目不能视,心里紧张无措,摸了许久都没摸绳结。

    岳凌苦笑道:“要不就算了吧,你服侍我梳洗后,我们去榻上安歇。”

    秦可卿却是不情愿的连连摇头,恳请道:“不,不要,老爷就这样。”

    岳凌十分无奈,

    而后门扉轻轻叩响,是解了岳凌的窘境。

    还以为是林黛玉扭转了心思,岳凌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便将秦可卿从地上抱起,团成一团,塞进了被褥里。

    免得她乱动出错,岳凌还顺便用一旁卷帷帐的短绳,将秦可卿手脚尽数束紧。

    而后拍了拍手,再来到门前开门,却是发觉来人并不是林黛玉,而是薛家姊妹两个。

    薛宝琴捏着裙角笑意盈盈,薛宝钗却顶了个大红灯笼一样的脸颊,羞涩难言。

    这气氛,这作态,都不由得岳凌不多想。

    “呃,二位……”

    岳凌一时语塞,邀请入门肯定不对,床上还有另外一个嗷嗷待哺,可当面拒绝,又让这两个小姑娘太失颜面了。

    两人皆为天姿国色,又争强好胜,岳凌怎好拂了她们的美意,并不是岳凌想采一株并蒂莲,他向来是足够自持的。

    薛宝琴探头探脑的扫视屋内一周,而后松了口气,“没打扰到侯爷就好,我有事想与侯爷商议。”

    “那好,我唤人来奉茶。”

    薛宝钗忙插话道:“不必不必,只说几句话便好,侯爷不必麻烦。”

    说罢,薛宝钗便向薛宝琴瞪了眼。

    薛宝琴傻傻一笑,又与岳凌行了一礼,“小女是有一桩家事,还望侯爷能成全。家父生前曾为小女许了一家娃娃亲,对方是如今翰林院掌院学士梅大学士的儿子。”

    “侯爷知我自幼便与父兄在海上漂泊,走南闯北,过不得拘在家中操持家业的妇人日子,尤其又是梅家这等清贵之门,家教森严,日后定是不得出门的。”

    “所以我便萌生出退婚的意愿来。”

    岳凌微微颔首,“看来你父亲生前与梅家还是十分交好的,与清贵之门订婚或退婚都不容易,你可想好怎么做了?若非走投无路,我们还是不要以势压人的好。”

    见岳凌都不拒绝,而是为她想着办法,薛宝琴笑得便更是灿烂了。

    “侯爷说的对,所以我便想要自污名声,将姐姐的生意接过来,挂在我名下。若是借此,我的名声传遍京城,是以桃色绯闻,梅家定然会先向我退婚了。”

    “如此一来,也算给了梅家台阶下,我又能帮姐姐分担些事务。”

    岳凌眨眨眼,还真以为薛宝琴这算盘打得不错。

    “只是你已身兼多事,当真要再帮你姐姐处理这麻烦?”

    薛宝琴点点头,“侯爷放心,那西洋学问,我也会按时交到侯爷手上的。”

    岳凌微微颔首,指着方才看的邸报,举例道:“儒林学士多以工匠技艺为奇技淫巧,并不知其中改良有多大的影响。我在沧州时,视察田耕,疏通水渠、田野灌溉还都是用最古老的法子,着实耗时费力。”

    “能融会贯通,西洋与本土技艺,最后用于改革民生,才是吾等愿景。所以能工巧匠,还需再招揽些,多做尝试。”

    “不吝开销,若有所需来府里便是。”

    薛宝琴看着图纸,微微颔首,当然能领悟到岳凌的需求,“好,侯爷放心。我先令人专注于此类书籍的翻译,尽快开始尝试融合制造。”

    “那好,有劳你了。至于梅家的事,你姊妹去办就好,若有所需,再由我来出面。不必担心,你尽管在府内住着,还没人能强迫你出府嫁人。”

    薛宝琴满意的连连点头,挽着薛宝钗一同行礼,往门外走了。

    一出门,猛吸一口气,薛宝琴叹道:“侯爷真好呀,体贴入微,待人平和,难怪姐姐这么专心。我当时以为姐姐是脑子被撞了,才追在一个男人身后作小,如今却是全明白了。”

    “尤其大夫人还是林姐姐那般的好姐姐,那做个小的便也不委屈了。”

    薛宝钗忙捂住薛宝琴的嘴,四周环视了眼,确定无人,才又松开。

    真是理不清这个丫头是怎么想的了,薛宝钗冷眼问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又如何,怕说,姐姐不做便是。”

    “你!”薛宝钗理亏,争辩不过她,便话锋一转,道:“侯爷说的一应花费,你只管去丰字号报账便好,不必来府里麻烦。”

    薛宝琴忽得绕到薛宝钗面前,背着手仰起头,似是一派教书先生模样,微微眯眼,教训道:“这就是姐姐的不对了。”

    薛宝钗茫然的看过去,疑问道:“怎么不对?难道你非要用府里的银子不成?”

    薛宝琴连连摇头,“当然不是这个道理。”

    “我说的是,姐姐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妹妹说,而是该在堂前的时候,当着侯爷的面来说。一片真心,侯爷却都不知,做的又有什么用?”

    扬了扬手中邸报,薛宝琴道:“你看我,领了好几门差事,都要汇报给侯爷。侯爷只会记得我的辛苦,会记得你的银子吗?”

    薛宝钗一怔,又有些羞怯的垂下头,“侯爷所虑甚多,目光长远,便是一点小事都记得,怎会不记得银子的事。”

    薛宝琴咂咂舌,抱肩摇着头道:“可怕,当真可怕。难怪一个‘情’字算作业障,平日里人情练达的姐姐,如今竟天真的像个孩童一般。”

    听着薛宝琴的风凉话,薛宝钗羞极反怒,翻了眼道:“你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你懂得什么?还不快回去歇息?揽下那么多活,往后自有你忙的。”

    薛宝琴摊摊手,“是喽,我们得快些回去了,差点耽误了别人忙正事。”

    薛宝钗不解,“什么正事?”

    薛宝琴撇撇嘴,道:“没看到靠椅之下有一双绣鞋?那是今晚可卿姐姐穿过的,怕是这个时候可卿姐姐已经在房里忙起来了。”

    “为何可卿姐姐能走在姐姐前头,一来,人家知道自己的位置,二来,人家知道如何在侯爷面前彰显自己的价值,三来,人家才不会自我感动……”

    薛宝钗感觉脸上的温度又热了些,只好丢开薛宝琴,落荒而逃。

    望着薛宝钗的背影,薛宝琴耸耸肩,无奈叹道:“我的傻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点,你若是地位都不稳固了,妹妹还怎么争?我看贾家二姐姐是假的榆木脑袋,你才是真的榆木脑袋!”

    送走了薛家两姊妹,当岳凌再回房坐进靠椅里浅啜起茶,思虑起应对反对声音的方案来。

    入神良久,待听得房中几分嘤咛声,岳凌才回过神来。

    循着声音源头望去,岳凌才想起来,这房里还有个人在呢。

    “坏了,倒是把她忘了。”

    几日后,宣武门前,

    骄阳如火炙烤着皇城根下的青石板,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然而,比天气更燥热的是宣武门外黑压压的人群。

    数千名身着儒衫的学子,簇拥着几幅被高高抬起的巨幅画像,孔圣人、孟亚圣,目光如炬,仰视着巍峨宫门。

    几队人马同一时间结伴而来,明显是有预谋,有组织的。

    “卫我圣道!诛此国贼!”

    声浪如潮,一波高过一波,撞击着朱红的宫墙和守卫禁军紧绷的神经。

    素白的横幅上书血红的字迹,“祖宗成法不可变,八股取士乃正道!”、“奇技淫巧乱朝纲,武夫安敢议斯文?”、“恳请陛下诛奸佞,复旧制,安天下士子之心!”

    人群中,几个看似领头的老儒生声嘶力竭:“定国公功劳再大也不过一介武夫,粗鄙不知文!竟敢妄议科举,毁我千年文脉!此獠不除,国将不国!”

    有人起头,便立刻引来山呼海啸般的应和:“诛定国公!卫旧制!”

    万言书如雪片般投向紧闭的宫门。

    对待儒生不能轻动刀兵,更何况他们还从文庙中请出儒家至圣为护身符。

    见者无不以为棘手,宦官也急忙往宫中报信。

    羽林卫统领额头冒汗,手按刀柄,厉声喝止,却被淹没在更汹涌的声浪里。

    学子们抬着“先贤相”,一步步向宫门逼近,斗争似是一触即发。

    “武夫干政,天理不容!”

    “毁我前程,断我生路,此恨不共戴天!”

    人声的浪潮,还远没有平息,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和羽林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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