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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这一次,列强竟是我自己

    铁甲舰群犁开东海的万顷碧波,如移动的钢铁山脉碾向深蓝。

    蒸汽轮机的轰鸣取代了季风的呜咽,浓烟在桅杆间翻涌如黑龙,宣告着海洋霸权的易主。

    燕王朱棣伫立“墨翟号”舰桥,玄色披风被咸腥的海风扯得笔直,眼底映着无垠的海平线——那里蛰伏着帝国征途的第一块踏脚石。

    越过早已被大明征服的琉球国,稍做补给,朱棣率领这支无敌世界的舰队,直指马六甲海峡!

    柔佛苏丹的使臣曾傲慢宣称:季风是海峡唯一的主宰。

    而今他瘫在“龙腾号”冰冷的甲板上,金线刺绣的袍角洇着呕吐物。

    铁甲舰队闯过海峡如巨象踏碎蚁穴。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金狮号”试图用侧舷火炮阻拦,十六门铸铁炮齐鸣的硝烟尚未散尽,“大风号”舰首主炮已喷出复仇之火。

    重逾百斤的实心铁弹带着凄厉尖啸,将“金狮号”艉楼撕成漫天木屑,点燃的帆布如金纸飘落海面。

    真正的威慑在黄昏降临。三艘铁甲舰呈楔形阵列横锁海峡,舷侧六十四门副炮同时怒吼!

    炮火织成金红的死亡罗网,把柔佛人倚为天险的岸防石堡炸成齑粉。

    燃烧的棕榈树干滚落峭壁,砸进葡萄牙商船残骸堆叠的浅湾,腾起的烟柱与舰队的黑烟在暮色中交融。

    翌日晨光熹微时,“海峡都护府”的金字匾额已悬于满剌加总督府旧址。

    赤金龙旗下,柔佛长老跪献镶钻弯刀,满剌加遗老奉上发黄的港契图册。朱棣将染血的柔佛苏丹头巾踩入泥泞:“自此以往,风波由龙旗定夺!”

    ……

    “丁香!肉蔻!肉桂!”

    船头飘来馥郁到令人眩晕的甜香,却掩不住空气里的血腥。摩鹿加群岛的海面漂浮着爪哇土王的独木舟残骸,船首镶嵌的绿松石神像半沉水中。

    德那第土王阿卜杜勒的黄金战象倒在海滩。巨兽腹部被葡萄弹撕开窟窿,象牙上挂着铁蒺藜网——那是试图阻挡“墨翟号”登陆的愚勇代价。

    当土兵举着淬毒吹箭从椰林冲出时,左侧炮舱二十四门速射佛朗机炮泼出弹雨,红树林瞬间染成绛紫色。

    看到这一幕,秦枫哑然失笑,脑中依稀浮现出另一个世界里,从不缺乏勇敢的华夏战士,挥舞着大刀长矛,向枪炮冲锋的血勇场面。

    这一次,列强竟是我自己……

    真正的戏剧在班达岛上演。荷兰总督范·迪伦藏在装满肉豆蔻的仓库里,却被蒸汽起重机卸货的轰鸣震落梁木。当他灰头土脸被拖到秦枫面前时,听见白衣人用他的母语轻叹:“可惜了上等香料。”

    谈判桌架在舰炮阴影下。杨开天摊开的海图上标注着新式香料干燥法专利符号,户部主事黄铎的算盘压着割让种植园条约。

    土王们盖印的手指沾着族人血迹,而欧洲商代表签字的鹅毛笔屡被海风吹断——直到朱棣将佩剑“噌”地插进桌缝:“签,或沉!”

    港外奇景乍现:铁甲舰队的巨大桨轮搅动斑斓海水,赤道阳光穿透浪沫折射出虹彩。成筐的丁香花苞倾入货仓,豆蔻种籽渗进甲板缝隙。

    当季风转向时,第一批载满香料的蒸汽拖船已驶向应天。它们的烟囱混着花香煤尘,在翡翠色海面拖出长长的灰绸。

    ……

    苍茫的大海上,舰队继续前行。

    虽然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但真正的考验,对这支大明舰队来说,绝不是任何异族人类,或者其他生物。

    大自然的恐怖威力,别说是大明目前的科技力量,纵然是放到七百年后的后世,也必须要对其保持着应有的敬畏。

    月夜下的“墨翟号”底舱别有洞天。

    杨开天跪在渗水的底板上,耳贴传动轴聆听——杂音像恶鬼在青铜肠道里抓挠。

    学徒举着鲸油灯的手在抖:“大人,麻絮填缝撑不住了……”

    “拆第三传动组!”油污满面的杨开天扯开襟口,“用备用的榫卯接筏!天亮前必须复航!”

    他抓起炭笔在舱壁演算,公式旁溅着前日检修匠的鼻血——那是被震松的飞轮击中的代价。

    而在金碧辉煌的军官餐厅,葡萄牙神父阿尔梅达正谄媚敬酒:“殿下的舰队堪比挪亚方舟!”

    朱棣却将酒杯推开,目光掠过海图上未标的暗礁区:“明日试射新型链弹,让神父看看何为神罚。”

    秦枫独倚舰首,袖中司南针在赤道线疯狂打转,脚下甲板随蒸汽轮机嗡鸣震颤。

    他凝视着墨蓝海水中漂浮的萤火鱿,想起撒马尔罕地宫的星河,喃喃自语:“这不过是第一部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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