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安息人放下了尊严,求助于罗马,同时在国内也全面转入战略守势,只想维持眼前的战线。
但张辽等人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大败的后遗症很快就显现出来。
“冲锋!”
“全军进攻!”
赵云与巴赫拉姆一同,根本没给他们任何重整的时间,便发起了凶猛的反击。
安息人寄予厚望的科佩特山脉防线?
一个礼拜都没有抗住,便在汉军雷霆万钧的攻势下土崩瓦解。
他们倒并非都是望风而降,也有部分人尝试过守关,但当那些汉军先锋们推出了几台蹲伏状的黑黢黢的圆柱筒后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所有人都想不到,那个不大点的东西竟有如此威力,可以将之前人力投掷的天雷直接发射轰击他们的城门。
没错,这正是火炮,或者严格来说应该早期迫击炮——虎蹲炮。
这可是苏曜一直想搞的东西。
大型火炮现在洛阳已经能制造一些了,但携带困难,若说野战攻城,那还必须要是迫击炮才行。
但很可惜,一直以来似乎是由于工艺问题,即便苏曜描述的很清楚,但现代那种简便强力的迫击炮也一直无法复现。
这一次汉军推出来的这几台就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在牺牲了不少火力和射程的情况下终于得以问世。可即便如此,产量也极其稀少,全靠顶级工匠手搓。
不过,即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血虐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安息人却已完全足够。
当那一排五个虎蹲炮一同发出惊人的咆哮后,安息人寄予厚望的雄关坚垒,便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摇摇欲坠。
轰!轰!轰!轰!轰!
接连五声巨响,仿佛天罚降临。
初次发威的虎蹲炮由于准头问题,并未能顺利命中城门。
但他们的炮弹散布城头,顿时也掀起了阵阵恐慌。
“妈呀!”
“这是什么?!”
砖石碎块混合着尘土漫天飞溅,一段女墙甚至直接被轰塌,让躲在后面的安息守军惨叫着跌落。
这远超他们理解范围的恐怖打击,几乎摧毁了守军本就因前线溃败而摇摇欲坠的士气。
“妖术!是汉人的妖术!”
“闭嘴!”
“死守防线!”
守将的呵斥刚响起,然后就又是一阵.
轰!轰!轰!轰!轰!
第二轮的炮击紧随而至,这一次校准后的火炮终于打到了城门,将他们守城的信心摧毁的丁点不剩——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巨大城门,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冲天而起的火光木屑中,轰然倒塌。
“城门破了!快跑啊!”
守将的呵斥被淹没在恐慌的浪潮中。许多安息士兵丢下武器,抱头鼠窜,仿佛慢一步就会被那会喷火吐雷的魔鬼武器吞噬。
甚至没等汉军步兵发起冲锋,关隘的防御便已然自行崩溃。
没等硝烟完全散去,赵云银枪一举,发起冲锋:“城门已破,随我冲!”
赤色的洪流席卷大地,赤云骑带领追随苏曜的匈奴乌孙等游牧骑兵们长驱直入,撵着这些溃兵们一口气直接打穿了山谷,兵锋直指百牢门。
百牢门乃是安息人在科佩特山脉防线的核心据点,地势险要,营垒森严,囤积着大量粮草与后备兵力,保护着身后的波斯腹地,地位类似于保护长安的潼关。
也因此,百牢门此时正是安息军总帅伊斯帕布丹的据点,他受命要将此地打造成阻挡汉军兵锋的最强壁垒。
但是,这位总帅万万没有想到,汉军的推进速度如此骇人听闻。前方的溃败如同雪崩,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败报、整顿好麾下部队的士气,赤色的狂潮便已马上就要杀至城下!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三天,最迟三天,汉人就要兵临城下了呀!”
“现在城里已经乱套,该如何应对,还请您尽快拿个主意啊!”
汉军兵锋之锋锐显然严重打击了百牢门守军的士气,城中人心惶惶,各个面有惧意。
不少人甚至开始悄悄打起了投敌的主意.考虑到巴赫拉姆将军的影响,许多人私下里都觉得,与其为那个昏聩的伪王和注定覆灭的安息陪葬,不如早早向汉军投诚,或许还能保全家族富贵,甚至在新朝谋得一席之地。
总帅伊斯帕布丹脸色铁青地坐在帅帐中,听着帐外隐约传来的骚动和恐慌的议论,心中一片冰凉。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打胜仗?
且不说他对汉军的破城利器暂时还拿不出什么应对办法,就这些惶惶不安各怀鬼胎的手下,他坚持守城的话恐怕随时都会被人卖了。
于是乎,总帅伊斯帕布丹在犹豫了半个时辰后终于下达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撤军!”
“回埃克巴坦纳!”
“卡维尔的盐漠会保护我们!”
就这样,在伊斯帕布丹的命令下,安息军轻易的放弃了整条科佩特山脉防线,向西方的老家开始了一段绝地大逃亡。
这次惨败让安息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汉军骑士们的追击尾随下,为了掩护主力撤退,安息人又投入了一万人进行阻击,方才逃出生天。
而这一万人自然是有来无回,被汉军吃个干净。
同时,由于失去了他们这支主力部队的保护,安息人的腹地是门户大开,赵云带领的骑士们与巴赫拉姆的绿军跑马圈地,不但彻底夺取了安息人崛起的帕提亚祖地,更是将盐漠以东的诸多行省一一收入囊中。
苏曜回来的时候,便正是在此次大胜后不久,也因此他才没见到赵云与巴赫拉姆——这俩人都在前面忙着圈地呢。
“哦?这些安息人就如此没骨气?投降的这么干脆?”
苏曜看了眼自己的系统地图,总算知道这片绿色是怎么打下来的了。
但他还是颇为有些惊讶,张辽等人贡献的战果一点也不逊于自己之前的努力。
这么短的时间内夺取到了如此广袤的领土,那绝不可能是一个个攻城拔寨做到的,必然是望风而降,甚至,更有可能是传檄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