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昭宁看来,纵使她自己也觉得“灭绝师太”这个外号跟蔺怀素莫名的契合,还是不太好就这么随便的说人家。
好歹,那也算是苏家的恩人不是。
不过张大川却不这么想。
他哂笑了两声,道:
“真正帮忙的是道衍圣女司空微,若不是看在司空微的面子上,她别说帮我们了,我敢保证,以她对男女之情的厌恶,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不过我也能理解她。”
“毕竟像她这种一辈子都没体验过什么叫真正的爱情的女人,是肯定会看不惯那些甜甜蜜蜜的场面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却从来没品尝过甜蜜爱恋的感觉,久而久之,心中妒火一生,自然就变得扭曲了。”
“若不是她有一层圣地太上长老的身份,哪怕她是金丹境巅峰的修士,谁会理她那所谓的‘清规戒律’?”
蔺怀素的拳头彻底的硬了!
听到张大川对她的描述,蔺怀素双手的指节都捏得咯吱作响,一双清冷的眸子几乎喷火。
她从未想过有人敢在背后这样议论她!
说她心理扭曲?
说她是妒忌那些有男人爱的女人?
简直荒谬!
蔺怀素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冲着张大川的脸狠狠的啐上几口。
是,她出道至今,的确是孤家寡人,从来没有跟男人谈情说爱过。
可别忘了,她跟着师尊修炼的是无情道。
这种道法,本就不需要什么七情六欲,结果如今到了那混账小白脸的口中,竟然成了她之所以厌恶情欲,是因为嫉妒别的女人的幸福生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
她蔺怀素,身为天灵界人族千年来天赋第一的天之骄子,需要羡慕别人吗?
只有别人羡慕、嫉妒她的份!
“哼,张小海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那狗嘴里面,还能吐出多少话来。”蔺怀素表情幽沉,嘴角无声挂起一抹冷笑。
湖面中央,沐昭宁在听到张大川对蔺怀素的那番评价后,无奈摇头。
她轻叹着说:
“夫君,你这话可说错了,那蔺怀素哪里会嫉妒别人?她可是号称天灵界人族千年来的第一天才,光是这份修炼天赋,就足以羡煞旁人了。”
一旁的张大川很不屑:
“什么第一天才,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罢了。”
“她要真是傲骨凌云,视自身大道为至高无上,那就不该是关起门来对自己人各种要求。”
“别的我不说,就那合欢宗。”
“他们的所做所为,连夫人你都知道,难道他们道衍宫身为南天域圣地,却全不知情吗?”
“她守着那么多清规戒律,嫉恶如仇,视男欢女爱为人间大恶,那怎么不见她去跟合欢宗的人干一架呢?”
“要我说,无非就是一个孤独到发疯的女人,因为太过寂寞了,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而已。”
说到这儿,张大川脸上忽然流露出一抹不忿,扭头斜睨着怀中的娇人儿,轻轻挑眉。
“话说,你怎么总是给那个老妖婆说话?”
“嘴上含着夫君,心里却站在外人那里?”
“看来,之前我的表现不够好,没能真正降服你啊。”
话音落下,张大川双手稍一用力,就将沐昭宁彻底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抬手在那腰后的挺翘浑圆上,啪啪连拍了三掌。
“跟夫君唱反调是不是?”
“让你给她说话!”
“让你胳膊肘往外拐……”
巴掌声清脆,在深夜宁静的湖泊中,被这样按在怀里“受罚”,沐昭宁俏脸通红。
她咬紧下唇,口中下意识发出了阵阵轻哼,一双桃花眼秋波阵阵,水花荡漾,浓腻得几乎要化掉。
战火,再次点燃。
……
又是一个时辰后,眼看已经差不多到了寅时,湖中精疲力竭的二人才终于是擦洗干净后飞身离去。
藏身在暗处的蔺怀素一直目送着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才默默从岸边丰盛的水草簇中显化身形。
遥望着张大川他们离去的方向,她双手握紧拳头,眼神一阵阵的发寒。
想到之前张大川评价她的那些话,她就恨不得追上去直接杀了张大川,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沉默许久,蔺怀素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打算回到山洞中继续修炼。
不过,她脚步刚刚抬起,却忽然发现了一个更让她惊怒的情况——
她,蔺怀素,修无情道,号“衍寂真人”的圣地女长老,刚刚,竟然躲在暗中默默观看了一场活春宫。而且是从头看到尾,不知不觉就看了将近两个时辰!
“怎么会这样?”
蔺怀素脚下一个踉跄,脸上有些茫然和惶恐。
后知后觉的她如今反应过来,才发现在刚刚过去的两个时辰里,她根本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仿佛一下子就过去了。
偏偏她的脑海中,对于刚才湖中那二人的所做所为,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一定是假象!”
“我肯定是被那登徒子的胡言乱语给气糊涂了,肯定是这样。”
蔺怀素在心中给自己找补着。
她明明是一个对男女之情毫无兴趣,甚至充满厌恶的人,看着刚才那些场景,应该是度日如年才对,怎么可能一晃而过,连时间流逝察觉不到呢?
尤其是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桃色画面,越是回忆,蔺怀素越是心惊胆战的,脸上一阵阵的发烫。
连耳根子都是热的。
蔺怀素摸着自己的耳朵,眼神阴晴不定,片刻后,她咬牙道:
“无耻小辈,欺人太甚!”
“那混账不会是察觉到了我在,却当做不知道,故意说这些话给我听,来坏我道心的吧?”
楼怀素的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个怀疑。
但很快,这个猜测就被她推翻了。
那贼小子不过先天实丹境中期的修为,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