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仪式很顺利。
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李鼎天和苏小雅两人,全程都表现得非常平静,也非常配合。
可以说,他们就像演戏一样,按部就班的走完了整个婚礼流程,以此向外界宣告了李鼎天是苏家女婿的身份。
婚宴结束之后,苏家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天,一支从外地回来的苏家商队进入紫霄城,商队中的头目在交接完相关事项后,就径直前往了苏家家主沐昭宁所居住的庭院。
他来到院门外,在门口侍卫的通传下,被沐昭宁身边的侍女出来接了进去。
夜色薄暮,庭院内已经亮起了烛火。
跃动的火光将两道人影映照在雕花的窗户上,站着的那人抱拳拱手,口中说道:
“家主,我回来了。按照您的吩咐,事情已经办妥,这是您要的东西,请家主检验。”
说完,此人便上前半步,双手捧着一件巴掌大的小东西,弯腰呈递给屋内正襟危坐的那道人影。
对方招手打出一道先天真元,将东西隔空攫取了过去。
仔细检查了几遍后,开口道:
“很好,辛苦了。此事从即刻起,你要烂在心里,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最好是彻底遗忘它,就当是没发生过,明白吗?”
女人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股明显的警告意味。
男子连忙点头:
“是,家主放心,今晚属下就没来过这里。”
那女子微微颔首:“嗯,下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让人将你们这次的赏赐发下去。”
“多谢家主,属下告退!”男子拜首致谢,随后便退出了房间,就此离去。
待他一走,房间内的女子也起身走了出来。
“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着了。”沐昭宁朝身边的随从吩咐了一声,旋即脚尖轻轻一点,掠过院墙,朝着府上某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居住的小院飞去。
此时,院内靠西侧的房间里,张大川正在打坐修炼。
来到天灵界快半年的时间了,这几个月里一直负责指点苏琉儿、苏婉莹还有王铁彪他们几人的修行,张大川自己的修炼,倒是稍稍有些松懈。
不过,之前苏琉儿突破先天,领悟水火双法则,渡劫时演化这两种天地法则的时候,张大川从旁观摩,心中忽然有所感。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悟,就好似顿悟一般。
张大川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了金丹境巅峰的门槛,只可惜接连数日的静坐修炼,却始终没能抓住那一丝玄而又玄的感悟,没能将其真正的化为己用。
“唉,果然这修行一道,还真是讲究一个缘法、契机。”张大川叹气。
接连数日,都没能抓住那一缕可以破境的契机,这种感觉真的很煎熬。
就好像有人开口打算跟身边的人讲个事情,结果话到嘴边,却忽然一下脑袋宕机,忘了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而且还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样的感受,只要是经历过的人,都知道会有多折磨。
它不痛、不痒,也不会让你折寿或者生病,但就是能让你心中仿佛有小猫在抓挠似的,浑身都别扭、不舒坦。
正当张大川深呼吸几下,平心静气,打算再次运转所修功法,尝试捕捉那一缕若隐若现的悟道契机时,他忽然神色一动,扭头看向了外面院子里。
“她怎么来了?”
张大川心生疑惑,起身迎了出去。
“沐夫人,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来人正是苏家的女家主,沐昭宁。
这位俏寡妇穿着一身琥珀色的曳地长裙,整体打扮非常端庄,行走间双手叠放在腹部,不论是头上的步摇,还是耳边的流苏耳坠,都只是小弧度的轻微晃动,显得格外优雅从容。
她见到张大川出门迎接自己,面露几分笑容,道:
“是有些事情想跟张公子说,顺便也过来看看。我听说前两日李公子的婚宴,张公子你只露面喝了杯喜酒就回来了,不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张大川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沐昭宁进屋,同时摇头表示:
“没有,只是我一向不太喜欢那种吵吵闹闹的氛围,何况现场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为了避免尴尬,就干脆躲了回来。”
沐昭宁哑然:
“原来是这样么?妾身还以为公子这边遇到什么事情了呢。”
张大川笑着道:
“多谢夫人关心,我在你们苏家客居,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肯定瞒不过夫人的。请坐!夫人,是喝茶还是喝酒?”
一边说话,张大川一边取出杯子,放在了沐昭宁的面前。
见状,这位姿容丰盈的女家主摆了摆手,说:
“不用麻烦了,公子也坐吧,我这次过来,是有正事想跟公子说。”
她停顿片刻,略做犹豫,便继续开口:
“嗯……之前公子你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你先看看吧。”
说着,沐昭宁将一枚玉简递给了张大川。
张大川见她欲言又止的,还以为是有什么麻烦呢,结果接过玉简以神识一扫,顿时满脸古怪。
他盯着手中的玉简看了看,又抬头瞄了两眼沐昭宁,挑动眉梢:
“夫人,我没看错吧?按这玉简中刻录的身份,您是打算让我跟你联姻,用这种方式进入苏家?”
这不跟李鼎天那边一样么?
方式什么的,张大川倒不介意,关键是这“联姻”的对象……
张大川望着对面端坐的优雅美妇,眼神中充满异样。
沐昭宁自然也知道张大川此刻在想什么。
那张明媚如画的容颜上悄然爬起了一抹红晕,却故做平静道:
“公子你的实力和你的年龄非常不匹配,一旦被人关注,肯定会有人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以你的实力,苏家不可能随便拿一个女儿来与你婚配。”
“偏偏小琉儿又是你的弟子,而婉莹的修为又差你太多。”
“所以只能我这个当家主的来。”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因为我这个家主是外姓,还是夫死再嫁,而你又这么年轻,所以完全有理由将我们的婚事低调处理,不对外宣扬出去,免得引起非议”
“如此,我在玉简中将我们的成婚时间定在三年前,才能经得起盘问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