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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金事

    下方的庆濯神色略有尴尬,在阶前不曾起身,只答道:

    “毕竟…毕竟也是出力,大人自从开了玉口,叫他多多闹腾无妨,便由着他去——如今的事情,本也是应有之事。”

    这话叫里头的人迈了步伐,冷冷地道:

    “果真是闹腾了…我不求他作出什么大事业,既然决定坐敌手之位,不说做卫悬因,至少有能比戚览堰之流,我庆氏也不算丢脸…如今这是什么模样?我若是李周巍,真是笑掉大牙,不屑与之为仇!”

    “如果他背后不是我长怀…他眼下也就是个广蝉第二!”

    庆濯埋头道:

    “能做广蝉也够用了,不叫他太早陨落即可…”

    显然,庆濯在山下一口一个族叔叫的亲热,一副凡事都有他托底的模样,可心头也是很冷酷的,这玉宫内外的两人只头疼庆济方输得不体面,丢了长怀山的脸面!

    只是玉宫之中不愿提庆济方了,而是语气平缓,淡淡地道:

    “金一的谋划复杂,眼看着是铺开了,一重迭一重,能不要碰的就不要碰…免得又被算进去了。”

    庆濯却很为难,低声道:

    “可是…可是李氏…有个『全丹』的真人…”

    他提起此女,眼底便浮现出惊艳的光来,答道:

    “此人身上玄机晦暗,我观她岁数,绝对不破百,甚至七八十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李氏愿意捧,以她的修行速度,有求金可能。”

    玉宫中的人却好像早已经知道了,却没有想到此女能在自家的天才口中得到这样高的评价,庆濯则郑重地道:

    “更奇特的是…她擅长巫术,看样子已经极有气象!虽然借了法血施法,远不至于到端木奎、江伯清一般的地步,可已经超出同等修为的『上巫』紫府!”

    他轻声道:

    “会不会和…那本书有关。”

    他虽然没有叫出名字,可里头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淡淡地道:

    “不可能。”

    庆濯连忙低头,却听着那人有了笑意,道:

    “你们这些人不识高低,但凡见了个巫术,有些门道,就敢去和端木奎沾边…错了,如若那女娃娃手里真有【答桑下乞儿问】,被她捏了那一点法血,又没有学过半点防范之术。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那当时庆济方就不是丢了脑袋那么简单了!只怕他当场变成一只猪或者一条狗,你伸手去救他,他还红着眼睛要咬你!”

    庆濯有些难以置信的皱眉,听着他冷笑道:

    “端木奎面对整个江南道统敢称横压一世…你以为当时他的对手是谁?紫霈紫霂也就罢了,高傲到没边的娄行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暮年之时,对各方算计防不胜防,不得不躲在望月湖,借着【青诣元心仪】避难,看上去是凄惨,可真要发起怒来,打上青池都没人敢拦…”

    这男人显得很是感慨,不知是后怕还是觉得庆幸,道:

    “诸位大人甚至怀疑亲自遮掩都会被他推出来,这才有个萧初庭,藏着紫府修为多年,在大人的遮掩下利用算不出来处的『溪上翁』毁了『应帝王』,所得的好处让他吃了一百多年一直吃到今天,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得到妥协,凭什么神通进展势如破竹…他如今的修行速度,都要直追转世之人了。”

    里头的人冷冷道:

    “如今这女娃娃,应该是从狐属手中得来的道承,至于你说的『全丹』,金一必然是担忧的,只是不想和李家撕破脸,明面上不在意而已,谁知道暗地里做什么?他们又不是没有不动声色、毫不露嫌疑地把这女子算计死的本事!”

    “那场大战常昀不在,又何尝不是金一想逼她全力出手,看一看她本事与成色的缘故!否则以他们长袖善舞的心思,这个人情怎么不做!”

    庆濯若有所思地点头,答道:

    “那我们…”

    “不急。”

    玄宫中的人淡淡地道:

    “能试探出金一有忌惮之心已经是好事,【冲阳辖星宝盘】能现身,说明那只白麒麟肯定有压制的办法,其余的就不重要了,至于这冒出来的『库金』…”

    “你提龙属,其实不对。”

    他情绪平稳下来,终于道:

    “天下事大多逃脱不了上青的法眼,所谓金德之事,不过是上青与颍华两家关起门来处理的私事,你别以为逍金避世是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那什么刘长迭现身,确定了『库金』道统后,逍金王家不也立刻说要取剑意,派了个晚辈下来查看么?还特地去了望月湖,这都是早就有痕迹的事情!”

    “龙属要是不给那东西,我们也懒得理这废棋,如今『库金』拿了【玄库请凭函】,道途有接续的可能,对大人来说的确有威胁,可要处置也等他们先表态。”

    他的声音稍稍一顿,道:

    “先等着,如果金一和逍金不表态,便由我们出手,到时要杀要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

    日月同辉天地。

    灵机涌动,光辉闪闪,那一尊金炉放在飘渺的烟云之中,象牙般的玉白色绽放出莹莹的宝光,红金交织的火焰在炉底缓缓跳动,绽放出玄妙之光。

    白金色道衣的真人端坐炉前,略有苍白的面色上满是凝重,双手紧紧的按在炉边,面上满头大汗,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这一枚太阴丹药的难度远超李曦明想象——要知道,李曦明在这日月同辉天地之中成丹,可是暗合了太阴受藏的特点,在这一点上,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此地有更大的加持了!

    可即便他已经做了种种准备,又有【东命瓶】加持,可此中的一道道关隘仍然叫他步履维艰,如今又受了伤,更显得艰难。

    可李曦明自有解决之法。

    这真人一边勉强维持住火焰,一边伸手从一边的玉柜里招出一小瓶来,飞至炉口,如月光般的色彩立刻轻飘飘倾泻而下。

    【太阴月华】。

    在如此关键之时得了顶级位格灵气滋润,霎时间,躁动的丹炉平静了,种种郁结的灵机化解了,所有挡在面前的困难一同消散,所有的太阴幻彩收束凝聚,李曦明抬起双掌,拍在炉间:

    “嗡!”

    那炉盖砰然跳起,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气味与玄机,只有一道道柔和的月光从炉口中冒起,李曦明向前一步,抬眉去望。

    炉中反而显得黑漆漆,只有底下的一点丹药光明,不过指甲大小,通体滚圆,看不清材质,散发着朦胧的光,环绕淡淡的白气,与漆黑的丹炉形成鲜明的对,仿佛黑夜中的明月。

    ‘终于成了!’

    李曦明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盒,将里头的早就准备好的府水倾泻而下,将那枚丹彻底包裹了,仔仔细细温养了九九八十一天,这才催动法力,柔和地将这团水中明月捞起来。

    直到此刻,李曦明方才嗅到一点令他浑身气血翻涌的桂香,不敢多闻,赶紧用玉盒装好了,先用玉符告知了李绛迁等人,这才兴冲冲地从阁楼间下去,到了底下的院落中。

    此地光色暗沉,小小的一片院落中仿佛蕴含着无数漠风,满地血沙,青年正双目紧闭,盘膝坐在正中,一身气象金黄,身后一圈残日晃动,眉心冲阳辖星明亮。

    这位魏王虽然灾劫加身,却根本不像伤病之人,伴随着不断游荡的光彩,显得威势汹汹,李曦明只是稍稍一愣,心中恍然大悟:

    ‘他的『赤断镞』亦圆满了!’

    李曦明猜得不错,李周巍前些时候称再须三四年『赤断镞』神通圆满,本就是保守估计,其实成就的时间比他想得还要快!

    几乎是李曦明目光落在他脸上的一瞬间,李周巍同时睁开了双眼,滚滚的残阳之下,灰白色的目光扫来。

    可在这位魏王眼中,叔公面色苍白,双唇绛紫,宛如穷冬腊月里的病人,显现出神通法力俱尽、伤势反复的窘迫姿态,唯有双眼之中光彩灼灼,满是喜色,道:

    “明煌,丹成了!”

    “叔公…”

    李周巍站起身来,灰白色的眼中有了莹莹的怒色,皱眉道:

    “这都是谁留下的伤,这般折腾,是要损根基的!”

    李曦明这一枚丹炼得心无旁骛,根本细细体会时间变化,这话让他一愣,稍稍掐指,恍然大悟:

    ‘本以为一两月能成,可算算日子…又是倾注月华又是温养,竟然已经折腾了半年有余!我这伤势硬生生拖了半年没动!’

    于是苦涩摇头:

    “我自晓得…是那什么单垠的手段,毕竟是大真人,即使有秘法分摊也颇为严重。”

    他眼中的喜色稍稍淡了,叹了口气,继续道:

    “可又能如何呢?丹药炼到这个份上了,不炼成就是前功尽弃,人家还要把真火收走,即使有伤也不能停…如今借助了太阴月华成丹已经是侥幸,如果没有这一着,不是丹不能成就是我竭力而成,神通法力大损!如今已经算好的了…又想要丹成又想出去斗法,哪有两端兼顾的道理。”

    他不愿多提这个事情,只笑道:

    “这丹成了,你随时可以服用!”

    ‘单垠。’

    李周巍神色阴沉了一分,终究点头,道:

    “我『赤断镞』已经大成,比往昔更胜几分,道行也早迈过参紫,只是这道『帝观元』不成,终究差了一分,先让他们再逍遥几年,此仇,我为叔公报之。”

    李曦明叹了口气,道:

    “只盼着你能顺利!”

    李周巍却在想李曦明的事情,摇头道:

    “叔公神通成就也二十余年了,却因为年年的炼丹打斗,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修行上,如今绛迁出来理事,等着这伤势痊愈,便请安心修行几年——就当是早点接触第三神通,早一日成就。”

    李曦明自家事自家明白,相较于司元礼等人不顾一切地提升修为,他李曦明这二十年修为进展速度堪称缓慢,也不再多说,只苦笑道:

    “这也是后头的事情了,只是如今有一件事,我还需同你商量一二。”

    于是开口,将邺桧前后的言语举措一一提了,又将【阴闰夷气】的名目提出来,李周巍通通听罢,若有所思,暗自记下,口中道:

    “【阴闰夷气】倒是不难,甚至在太阴中都不算太顶级的灵气,与之相比,我家的【玄卿月粹】其实还更显眼——只是阙宛这个状态,不好帮他折腾,不是这几年能解决的事情。”

    “毕竟…化解灾劫还要她的太阴灵宝相助——好在我只要在这天地之中,便不受灾劫羁绊,可以暂且修炼,凡事都耗得起。”

    李周巍并不显得急切,可提起李阙宛,李曦明心中又不安起来:

    “湖上空虚,只绛迁一个人能腾出手,便不好放任着湖上来天地中,我方才运转了玉符,他竟然一刻也抽不出空进来,我怕有了什么麻烦,疗伤之前还是再出去一趟。”

    李周巍只好点头,正色道:

    “叔公既然外出,须问问【行日帝煞】!”

    李周巍既然已经接触到参紫,这一道『帝观元』的灵气,李曦明比他本人都要心急!怎么能忘得了?自然应下,一边抽出六合之光稳住自己的伤势,一边从洞天之中驾光而下,在湖洲上显现出身形。

    他仅仅从大殿中迈出去,一步间已跨过那内阵的数个阁楼,在中心的大殿前现出身形,一道身影正立在殿前,青年模样,身姿挺拔,正是李绛迁!

    这青年一眼瞧见了他,目光且喜且忧,李曦明却顾不得太多,关心道:

    “你妹妹如何了!”

    李绛迁只稍稍侧身,指了指殿门,李曦明立刻会意,运起查幽,便见里头色彩浓重,赤银之光闪烁,那一道玄池映入眼帘,虽然仍然浮现出大片琉璃般的纹路,看上去却稳定了许多!

    端坐在正中间的李乌梢面色也好看许多,那位诚铅真人仍然端坐在池边,双手按住边缘,鼓动着神通。不断稳定着玄池的状态。

    李阙宛则立在空中,俏脸上神色郑重,两手将那赤银敕丹捧在正中,汇聚着海量的神通,一身气势已经攀升到巅峰!

    李绛迁这才郑重其事地以神通传话道:

    “太叔公,本来距离炼化入灵宝还有些日子,可乌梢前辈受了动摇,不能再拖,两位真人紧急将神妙推至巅峰,【敕神】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步了!如若跨过,再无危机,灵宝随身温养三年,便得神妙!”

    李曦明心中亦悬起:

    ‘难怪他不曾进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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