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晚上令狐冲听了两遍,却是两个不同的人对自己说的。
见鬼,小师妹怎么跑出来了!令狐冲顿时感觉头有点大了,还让小师妹看到自己怡怡然从青楼里走出来了。
小师妹的那句话更是让令狐冲狐疑不定,难道自己跟思思姑娘说话的时候,小师妹也在旁边?怎么办?怎么办!
原本令狐冲心里就有鬼,此时各种想法乱作一团,口上却是倒打一耙:“小师妹,你大晚上怎么跑出来了?”
“我不出来,就看不到你的好事了!”岳灵珊眼里都是含着泪花。
这话仿佛是妻子在责备一个偷腥被当场捉住的丈夫,小师妹才十一岁岁呀,这让令狐冲感觉这话与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岳灵珊说完就用泪眼盯着我,好像是在等着我解释。
令狐冲试图编纂着种种合适的理由,最后只呐呐吐出几个字来:“小师妹,不像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以为大师哥独自出来喝酒,谁知道大师哥却来这种地方!你还越墙进去了!我不相信大师哥是这种人,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出来。”岳灵珊声音有点大。
附近来来往往的人都有点诧异,望向这边。
青楼门前十来岁的小女孩与二十来岁的少年拉扯,这足够让众多人产生无限遐想!甚至我看见有不少猥琐的人嘴边居然流着口水。
看到不少人准备围上来看热闹的样子,令狐冲慌忙拉着岳灵珊的手走开,自己可不愿意被人当成猴子,万一被人认出来事情可就大发了!
走过几条街,寻到一露天茶馆,令狐冲就拉着小师妹坐了下来。
看来小师妹没有进去,也没有听到自己跟思思姑娘的对话,这就容易解释多了。
瞒是瞒不过了,令狐冲只好斟酌着向小师妹解释着:“小师妹,这是个误会,是别人约我在那里见面。今天看龙舟比赛时我隐隐约约感觉被人窥视,后来我们在逛街时被人跟随,我想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打我们主意。刚刚在酒馆里店小二捎给口信,那幕后人邀我见面。本来六师弟想跟我一起来,我怕你有危险,就让他留下来照应你了。”
岳灵珊也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是谁约你在这里见面的?”
打死也不能说是一个青楼“老相好”相约,要是说了我没被小师妹打死,也一定会被师傅打死的。
幸好晚上有两个人约我,一个打死不能说,那只能借用那个岑玉的名头了,反正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令狐冲咬咬牙回答道:“见过面之后才知道是那岑玉,原双鱼会的一个小头领,两个月前我下山处理兴盛镖局失镖时有过一面之缘。”
望着小师妹狐疑的神色,我只能继续圆着谎话:“那个岑玉原是双鱼会的三头领,现在是万江堂的五堂主,估计是上午龙舟赛时发现了我,后来就派人一路跟随我们。”
“又不是很熟,他找大师哥干嘛呀”岳灵珊继续追问着。
看样子小师妹是信了八成,令狐冲又继续趁热打铁:“那个岑玉邀请时没有说明身份,我为了弄清楚幕后人才进去的。原来上次我帮双鱼会洗脱了嫌疑他想邀请我喝酒表示感谢,我进去发现是他,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师妹你不是在门口等着我么,你知道我从进去到出来也就说几句话的时间吧。”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假一真,这些事情小师妹都知道一点,联系起来都是合情合理。
岳灵珊看来是完全相信了,很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就知道大师哥不是那种人。那个岑玉不是好人,居然约大师哥来这种地方,大师哥今后别理他。”
“当然,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刚才我就跟他翻脸了。今后在大街上遇到他,我也只会当做路人”令狐冲心里捏了把汗,暗叫好险,如果小师妹进去偷听对话,这个谎话怎么也圆不了。
岳灵珊想了想又说:“大师哥,如果我爹知道你来这种地方,怕是要重重责罚你了。我可不愿意你你被罚去面壁思过,这样就没人陪我玩了。今天这事我们谁也别说好不好?”
令狐冲听到岳灵珊的担心,心里也是暖暖的,小师妹终究跟自己亲近,总是向着自己的:“当然这样最好了”。
说谎终是不好的,不过我跟小师妹已不是第一次合作说谎了,早有了一定的默契。
闹了这一出戏,总算是有惊无险。
误会消除,俩人就边走边聊着走到酒馆回房休息了。
令狐冲进了屋,那陆大有已是鼾声四起,心里笑了笑和衣躺在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让令狐冲有点睡不着。
那个思思姑娘的来历恐怕不是简单,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青楼里?她清楚自己身份不奇怪,但是她为什么会知道小师妹?她又为什么要捎给师傅带这口讯?她说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掩饰,又如何向师傅解释呢?令狐冲有点痛恨自己,要不是有那三分欣喜一分期待晚上又何必去赴约呢?
以前偷偷酒偷偷懒跟师妹一起说说无关痛痒的谎话倒也罢了,今天怎么谎言仿佛水到渠成般脱口而出?师傅平时的尊尊教导难道都忘掉了?
……
原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相依相存了十二年了。
睡梦中仿佛有人在囔囔自语。(从下章开始采用第一人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