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锦观察他的表情,体贴道:“其实我们都没有信。”
池落卿呵呵两声。
这种假安慰的话在陈文锦眼神带瓜的目光下,显的尤为不可信。
也幸亏这几千年西王母一直在玉俑中沉睡,否则世间无数人探寻西王母宫,他零零散散的老池家风评不知道要被毁成什么样。
池落卿想了想,伸出一只手辟谣:“陈小姐,无论你听到什么炸裂言语,但池家家族笔记上有写,西王母与我……我的祖先只见过短短三面,加起来不足一个下午,没有任何-密往事存在。”
陈文锦思索:“所以,西王母在哄骗我们。”
池落卿稍稍头疼,只说:“有真有假。”
要说假吗?其实老池家都干过,要说真吗?西王母把这些因果全倒置一遍。
而且西王母国早已成为历史,小姐姐背后空无一人。
他老池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池落卿叹气,对陈文锦礼貌微笑:“多谢陈小姐,具体事宜我已知晓,告辞。”
说罢,他转身欲走。
“等等!西王母说,如果能带池家族人去找她,就会给予尸鳖丸的解药!”
陈文锦匆忙喊住他,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仔细一眼,那眼中带着渴望生的期待,“这个世上,真的有尸鳖丸的解药吗?”
池落卿顿住,定定看她。
时间静默几秒,陈文锦下意识捏起衣袖,等待的时间让她手指微微颤抖。
长发男人忽的轻笑,只说四个字,一字一顿:“她骗你的。”
短短四字,成功将面前女人所有的期望落空。
什么叫语言的艺术?
西王母确实骗了陈文锦,但他老池又没说骗的是哪方面。
西王母会的,池落卿同样得心应手。
陈文锦笑得苦涩,上前走到池落卿身边:“我的异化太快,已经忘记了西王母宫的去路,池先生,我可以跟你一同吗?”
池落卿说:“你该等的人还未到。”
陈文锦微怔:“可……”
她伪装在此,是希望等收到录像带的后来者可以带自己去往西王母宫。
可,池落卿是如何知晓的?
池家这个存在上千年的隐秘家族,情报网当真这样滔天?
池落卿不等她回话,退后几步挥挥手,然后一个起步。
一阵强劲的风而过,吹得陈文锦的头发凌乱,她瞪大眼睛反复转身望着空荡的土路,终于确定下来。
那个男人以一种不符合人体极限的速度,ChUa的飞了出去。
池落卿只飞了半数的路程,原本的气已经消的七七八八。
有些事情,一时冲昏头脑反而极易让别人钻空子,得不偿失。
他停下脚步,望着环境优美的风景,准备在去讨伐西王母之前,给自己安排一场肆意的雨林游玩记。
池落卿不紧不慢的拿出相机,
时间不急,让小姐姐多等一等也无妨。
他在这个雨林中度过了美好的三天,吃点盛产的当地野果蘑菇,偶尔跟盘旋在树上的巨蟒过招砍死,欣赏日落日暮。
直到第三天下午,池落卿心旷神怡的走到一处水源地。
没有被人为侵染的溪水澄澈,水流哗哗声带着一种奇异的助眠效果。
池落卿靠在一处大石头上小酣,忽的听到侧身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气泡音。
“你回来了。”
池落卿睁开眼睛,侧头与那男气泡音对视,成功撞见一只吐着蛇信子的野鸡脖子。
“?”
那条野鸡脖子顾涌过来,在距离自己半米处停下。
池落卿伸手,野鸡脖子不仅不躲,反而亲昵的蹭蹭他的手。
他笑说:“认识我?”
蛇歪歪头。
“你是,祂。”
池落卿在脑海中,将当初在西王母宫的全过程回忆个遍,“当初石窟里的蛇?活这么久,还跑出来了?”
借着小破特赐予的神奇力量,玩家当初可是装了个大的。
经过历代繁衍,这东西的生存能力居然如此强盛。
似是为了证实池落卿的猜想,话说完的下一刻,蛇群破水而出,嘶嘶的往岸边顾涌。
仍是那样密密麻麻的粘腻。
任一个正常人看到,恐怕会吓到心肌梗塞。
这玩意似乎是个存储记忆的容器来着……
池落卿心下思考,问气泡音的小蛇:“是因为西王母宫败落,才出来的吗?”
蛇张开大嘴:“王,寻你,许多年,她说,你负……”
池落卿伸手堵住了蛇的大嘴,手上的轮盘打在蛇身上:“好了,你别说了,我已经全部明白。”
不就是他老池辜负吗,他懂。
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轮番轰炸,再次面对时池落卿的心情平和的带着一点好笑。
蛇吐吐信子,落在长发男人的手心,有些湿润。
池落卿慢腾腾抽开手,看着微泛着毒紫色的手心,先给自己吃下一颗洗髓丹。
他站起身来,对着群蛇发号施令。
“hakeaS……”
第一:他没负。
第二:不许用男女低沉气泡音勾搭人!不许对他老池家进行造谣!
长发男人低着头,眼神一如当年般沉寂。
蛇群顾涌半晌,最后接到指令,缓而慢的朝着水下退去。
池落卿:“系统,调取大地图,雨林游玩体验不错,咱们先去采些毒果毒蘑菇,编个花篮当贡品送去见见昔日故友。”
西王母的软肋是什么,没有人比池落卿清楚。
【……收到。】
系统在心里给西王母点了根蜡。
池落卿按照地图指示,采了一堆毒玩意给西王母补身子。
生怕她在陨玉多年,太久不吃外面的正常食物,势必要让其大饱口腹一番。
西王母宫经过几千年的变化,内部跟池落卿凿完墙壁离开时,并无太大变化。
甚至于里面的一堆阴间玩意,见到那张脸后,跟长雷达一样躲着他跑。
池落卿顺利进入陨玉内部,直到一个玉俑面前。
“这般大费周章,又是何必?”他轻声说着,心平气和。
玉俑中抱着刻石的女人悠悠转醒,她的手指因为异化,产生了微小的扭曲,却还是伸手贴着玉俑,描摹着那个人的眉眼。
“卿,许久不见,我等了你,许多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