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落卿跟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以自己还有要事的理由推拒了热聊。
他说:“希望咱们下次见面时,老先生可以摘下面具,坦诚相待的与我聊天。”
赵老先生下意识想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继而笑出声来:“外界说的果然不错,您什么都知道。”
“不过,您为何要亲自送东西来?”
池落卿上下打量一遍老头。
他爷爷去世之前,许多老友已经死去,唯有一两个老爷子偶尔来拜访。
童年的记忆本带着一层朦胧感。
如今回想那些人,也只依稀回忆起些许大体轮廓。
也不过是借着游戏中自动生成的相似人,怀念往昔而已,
池落卿轻笑一声,说;“你长的,和我从前认识的一位老先生有几分像,咱们算是有缘?”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池某失陪。”
长发男人说完,慢腾腾推门出去。
只留下赵老先生站在原地,开始分析长发男人此举的意图。
长的像?
这位池家人口中的老先生是谁,看样子对他很是重要。
是这张易容的脸皮像,还是面具之下的真容像?
老先生脑子里的CPU乱转,一时间还真有些烧脑。
也罢,反正长发男人说过,等办完事回来,他们还是有机会坐下畅聊的。
总之,不管喜欢哪张脸皮,,若是池家人想搞替身文学,那他老头就做个替身老爷子。
左右不亏,还能结交下来,万一之后真的有机会,知晓长生的秘密……
池落卿从赵老先生的包厢出来,灵活的绕开那些邀请他进包厢喝茶人物的邀请,他选择最快的方式,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
直奔东南方向的塔木陀。
任何地界的沙漠,气候总是多变,他来的这一路,因为跑的太快,简直跟沙尘暴比赛跑。
经常是池落卿刚飞过一个地方,沙暴紧跟着就来。
池落卿嫌它烦,降低了速度,特地等到老沙尘暴跑远才继续赶路。
直到在一处岩石陡峭的岔口停下。
【宿主,穿过这座废城,直下雨林就能看到西王母宫。】
池落卿轻啧一声。
几千年前来的时候,这地方处在寸草不生的样子,没想到经过千年的变化,生出这么多变化。
再配上系统那个缺德地图。
估计找到还需要一天多。
长发男人轻叹口气,抬脚就要往岩石分出的岔口去,刚走几步路。
他的胳膊被猛地拉住。
池落卿停顿,转头撞见两个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一男一女。
男人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声音有些急,“你不能进去,那里面会带来死亡!”
他背后的女人在看到长发男人第一眼起,不知为何瞳孔骤缩。
池落卿自然察觉出女人的异样,淡淡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半晌,他笑着说:“你们是谁?为何说这里面带着不详?”
男人说:“我是扎西,是沙漠西边一带的牧民,跟媳妇来这边采集药材。”
他背后的女人缓缓吐出一个陌生名字。
扎西说:“小兄弟,我没骗你,这里头之前也有人进去,可那些人再没回来过。”
池落卿若有所思:“这么邪乎?”
秉持着心善纯朴的性格,小伙严肃的点头。
“那更要去看看了。”
长发男人抬脚就走。
扎西:“?”
他身后的女人说:“你不会说话,让我去劝劝,没准能拯救一条鲜活的生命。”
扎西:“??”
正当扎西想说什么的时候,女人已经狂奔出二里地,进入内部追赶长发男人的步伐。
池落卿放缓速度,在里面慢腾腾绕来绕去。
直到迎面撞见那个飞奔而来的女人才停下,方才那位扎西的‘媳妇’,正气喘吁吁的靠在石头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池落卿笑着打招呼:“陈小姐,真是好久不见……怎么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陈文锦刚喘口气,贸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脚下一个踉跄。
“池先生既然认出我,自然清楚身份都是伪装的。”她无奈说完,话锋一转又道:“您来这里,是为了见西王母吗?”
池落卿:“你去过西王母宫?”
陈文锦点头。
空气悠的沉默。
半晌,池落卿幽幽道:“西王母跟你说了什么?”
陈文锦回忆着自己在陨玉中的经历,小心翼翼道:“西王母与您祖先的浪漫爱情故事,算吗?”
“……”
池落卿头顶红色十字架:“行,算,讲讲。”
陈文锦草率的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情形。
她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整个队伍剩下的人,时间也不多了,尸鳖丸在体内的异化牵动着每一个神经。
他们见到西王母的时候,她正在中心的玉俑中沉睡。
透过那层极薄的,像新生皮一样的茧,他们看到了里面女人手捧的刻石。
“你们快看,这上面刻画的人,好像在哪看到过。”
幽幽半晌,不知谁说出一句;“像是池先生。”
所有人的动作皆有些凝固。
陈文锦忽然开口:“壁画,外面那面被毁掉的壁画上,刻画着一个拿着丹药的手,和池家的半边轮盘。”
那个丹药是做什么的?
是尸鳖丸,还是……解药?
“所以,池先生的祖先,曾在西王母国出现过。”
似乎是配合众人的猜测,玉俑里的女人忽然动了一下手指,紧接着缓慢睁开眼睛,平静注视着众人。
“卿?”
幽幽一句古语吗,差点把人群吓得四散。
队员惊骇:“是西王母,西王母醒了?!”
“她说话了,说的什么?!”
陈文锦翻译她的话,迟疑道:“她说,qing。”
西王母简单的环视四周,问:“外来者,今夕是何年?”
陈文锦回:“距你的国度,已过去几千年。”
西王母叹息,声音中带着失落:“几千年,那我的卿,为何还不来找我?”
陈文静试探性指着刻石上的人像:“qing,是他吗?”
“你们刚才说,池,你们见过卿的族人对吗?”西王母观察他们的反应,发出平和的笑意,张口就来:“我的卿辜负于我,他撇开了我的爱,独自吃下尸鳖丹的解药,自私的一走了之,留我一人度日如年。”
“他的族人曾在我的国度大肆兴修工程,最后也追随卿而去,完全抛下我的苦心,你们说,我该爱,还是恨呢?”
陈文锦不可置信的翻译完,众人大脑爆炸。
什么意思,难道说池家先辈曾受西王母的庇护在这安家,后来被老池家的渣男哄骗,拍拍屁股走了?
而且还偷走了尸鳖丹的解药?!
等会,这几千年的大瓜实在有点炸裂啊!
要不说语言艺术的重要性。
听完整个过程的池落卿:“……”
泥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