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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太子妃之位已是囊中之物30

    “陛下,可要通传……”

    “不必。”顾景渊冷冷道,拂袖起身,“朕倒要听听,他们母子这个时候有什么体己话要说。”

    凤仪宫,内殿。

    鎏金博山炉里吐出袅袅青烟,是林婉仪惯用的宁神香,气息清雅,却驱不散此刻殿内无形的紧绷。

    顾衔玉坐在下首的绣墩上,姿态一如既往的恭谨,只是微微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眸中神色。

    林婉仪端坐在主位,手中捻着一串碧玉佛珠,颗颗圆润,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复杂难言。

    殿内极静,静得能听见更漏滴滴答答,以及殿外廊下,偶尔传来的、极轻微的,铜铃被风吹动的叮咚声。

    那铜铃悬在檐角,系着一根极细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隐在窗棂之后。

    方才,那丝线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有人来了,未通传。

    林婉仪捻动佛珠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她抬起眼,看向儿子,声音平缓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怀瑾,你今日来,不只是请安吧。”

    顾衔玉闻言,缓缓抬起头。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显得有些疲惫,那双向来沉静深邃的凤眸,此刻清晰地映出几分挣扎,几分压抑的痛苦,以及……一丝深藏的、几乎不易察觉的祈求。

    这神情,与他平日示于人前的温润沉稳或威严冷肃截然不同,脆弱得真实。

    “母后,”他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儿臣心中有一问,藏了多年,今日……想求母后一个答案。”

    林婉仪静静看着他,没有接话,等待下文。

    顾衔玉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那是一个泄露内心波动的细微动作。

    “母后,”他看着她,目光专注,一字一句,问得艰难却清晰,“这二十年来,您对父皇……可曾有过片刻,是真心的?可曾……爱过他?”

    殿内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佛珠停在了指间。

    林婉仪怔住了,似乎完全没料到儿子会问出这样的话。

    她看着顾衔玉眼中那份近乎执拗的探寻,那份属于孩子对父母情感最本真的困惑与渴望,唇瓣微动,却一时失语。

    而此刻,殿门外,一道玄色的身影已无声驻足。

    顾景渊抬手,制止了李德海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通传,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门扉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他也想知道答案。

    这个他强求了二十年,也冷落了他二十年,让他爱恨交织、求而不得的女人,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对他动过心?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每一息都漫长得令人心焦。

    终于,林婉仪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难言的隐痛,无尽的怅惘。

    她重新捻动佛珠,目光却飘向了窗外,仿佛透过厚重的宫墙,看向了遥远的、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爱过。二十一年,怎么可能没有爱过呢。”她开口,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重重砸在门外顾景渊的心上。

    他瞳孔骤缩,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握紧。

    林婉仪转回目光,看向儿子那目光清澈洞明,带着看透一切的悲悯,“帝王之爱,与江山权柄相比太轻了。当他需要权衡需要牺牲时,最先被放弃的,往往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爱’。”

    门外,顾景渊的脸色在阴影中变幻,最初那一刹那因“爱过”而掀起的惊涛骇浪,迅速被后面的话语冻结,只剩下更深的寒与痛。

    林婉仪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深宫寂寂,无爱,反而能活得长久些,清醒些。”

    顾衔玉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更哑:“那……母后恨父皇吗?”

    林婉仪摇了摇头:“恨太耗心力。况且,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我既是皇后,享了这天下之母的尊荣,便该承受这尊荣背后的代价。只是……”

    她看着顾衔玉,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属于母亲的、真实的担忧。

    “怀瑾,你今日来,是因为福满,因为那些流言,对吗?”她不再迂回,直接点破。

    顾衔玉没有否认,他垂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下了一瞬,那是卸下所有储君伪装后,流露出的些许无力。

    “是。儿臣怕父皇因为那些谣言,对萧家对福满动怒。怕父皇盛怒之下,真的会……”

    他抬起头,眼中那份祈求之色更浓,“母后,儿臣知道不该拿旧事烦扰您,可儿臣……儿臣是真的想娶福满。儿臣是真心悦她,想护她一世安稳。”

    “一世安稳?”林婉仪苦笑,那笑容里满是沧桑。

    “怀瑾,你告诉我,你娶了她,让她入主东宫,将来甚至入住这凤仪宫,就是安稳吗?你看看这里。”

    她指了指四周华丽而冰冷的宫殿,“这后宫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步步杀机,处处算计。今日是沈家散播流言,明日就可能是别的什么阴谋诡计对准她。她那样单纯的性子,如何应对?你又能时时刻刻护着她吗?将来你登基为帝,三宫六院,妃嫔环绕,到那时,她面对的可就不只是外朝的明枪,还有内院的暗箭。你让她怎么办?像我现在这样,熬日子吗?”

    这番话,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既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未来妻子的忧虑,又何尝不是她自己二十年宫廷生涯的血泪控诉?

    顾衔玉猛然站起身,撩袍,直挺挺地跪在了林婉仪面前。

    这个动作,让殿外的顾景渊都吃了一惊。

    “母后,”顾衔玉抬头,目光灼灼,“儿臣今日在此,对天起誓,亦是对母后承诺:若得福满为妻,顾衔玉此生只会有她一人。”

    莫说门外的顾景渊骇然变色,就连殿内的林婉仪,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佛珠串“啪”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碧玉珠子滚散开来。

    “你……你胡说什么!”林婉仪的声音终于失了平稳,带着颤意,“你是太子!岂可……岂可如此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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