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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天源学院,邀约前来

    我靠在木椅上,左手压着肋骨处,那里像有把钝刀来回拉扯。呼吸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不然经脉里的黑流又要窜上来。袖子里的手镯还热着,刚才吞了暗卫首领的源质,现在像个吃饱的野兽,在我腕上轻轻震。

    影蝶最后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来:“你要是敢死在前面……我就真杀了你。”

    我嘴角抽了一下。这话听着像威胁,其实是在担心吧。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快,但很稳。三步停,两下敲门。

    “凌霄少爷,天源学院来人了。”

    我没应声,只是把背挺直了些,脸上的疲惫收进眼底。再睁眼时,嘴角已经挂上笑。

    “请进。”

    门推开,一个穿灰袍的人走进来,腰间挂着玉牌,上面刻着“天源”二字。他站定,双手递出一封烫金信封。

    “院长亲笔,请您过目。”

    我接过信,指尖扫过封口的纹路。一道极淡的波动滑过皮肤——仙品初阶源质。这种级别的传讯手段,一般只用于重大邀约。

    “院长亲自写信给我?”我笑,“我不过是个刚入灵蕴境的小人物,何德何能?”

    信使不动声色:“院长说,您值得。”

    我挑眉:“因为我是噬源体?”

    他没回答,只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令,放在桌上。白玉质地,边缘雕着龙纹,正面写着“天源学院”四个字,翻过来,背面四个小字清晰可见:

    **核心弟子**。

    我瞳孔一缩。

    这个身份,整个源质大陆都数得出来几个。每个都是悟道境以下公认的最强者,资源全开,长老亲授。可我现在才灵蕴境,连家族里那些老东西都没这么看好我。

    “为什么是我?”我问。

    “院长自有考量。”他说,“令牌已到,七日后入学,届时自会说明。”

    我盯着他。他眼神平静,没有躲闪,也没有多余的话。不像骗人,也不像试探。

    我把令牌拿起来,贴在掌心。温的,像是刚被人握过。那一瞬,我忽然觉得这温度有点熟。

    就像那天夜里,盲女玉佩和手镯共鸣时的感觉。

    我猛地抬头,目光扫向窗外。

    庭院里落叶飘了一地,风刚过,树梢还在晃。一道白衣影子掠过墙头,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只留下一片叶子缓缓落地。

    我坐直了身体。

    那气息……和玉佩共鸣时一样。

    冷如月?

    我没动。她没停留,也没回头,像是路过,又像是特意看了一眼。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慢慢把它塞进怀里,贴近胸口的位置。

    天源学院的动作比我想象中快。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是院长亲自观察过我,还是……有人推荐?

    我摸了摸血文手镯。它安静下来了,但内里的气旋还在转,像是随时准备再吃一顿大的。

    “多谢跑这一趟。”我对信使说,“回去替我谢谢院长。”

    信使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这令牌,能不能退?”

    他停下,回头:“可以。但一旦退回,终生不得再申。”

    我笑了:“那我还是留着吧。”

    他走后,屋里安静下来。我靠回椅子,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影蝶让我别冒险,可这个世界,不冒险怎么活?

    凌云想杀我,大长老用禁术控制暗卫,暗夜教盯上源灵玉,现在天源学院又突然抛出核心弟子的身份……这些事真的只是巧合?

    我不信。

    但有一点是真的——我现在太弱了。

    反噬还在经脉里游走,每一次呼吸都要控制力道,不然就会引发剧痛。刚才那一战,几乎是拼着命赢的。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一定还能站着。

    可如果能进天源学院,有系统的修炼资源,有高阶导师指点,或许能找到压制噬源体的方法。

    而且……

    我想到那枚抢来的符牌,还藏在怀里。凌家派来的追兵,全死了。但家族不会善罢甘休。凌云一定会借题发挥,说我勾结外敌、残害同族。

    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否则,下次来的就不是暗卫首领,而是真正的源尊强者。

    我抬手看了看血文手镯。它现在是我的最大依仗,也是最危险的隐患。它能吞噬源质,能让我在空间里十倍速修炼,但它也会饿。

    上次它问我:“还要吗?”

    它不是在征求同意,是在提醒我——它已经开始影响我的判断。

    我不能依赖它,但我现在离不开它。

    所以去天源学院,不是选择,是必须。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暮色沉下来,院子里没人。刚才那道白衣身影消失的地方,只剩一片踩歪的落叶。

    我没有追出去。

    有些事,急不得。

    有些人,迟早会再见。

    我转身回到桌前,把信和令牌一起收进抽屉,锁好。然后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经脉里的黑流又开始躁动,我咬牙引导它流向丹田,用噬源诀一点点压缩。疼得厉害时,我就想起山洞里影蝶抱住我的那一刻。

    她说不想捡我的尸体。

    那我就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她前面。

    呼吸渐渐平稳,体内的乱流被压下去一部分。我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慢。

    我警觉地抬头。

    门没开,但一道银光从门缝底下滑进来,是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

    **小心**。

    字迹清瘦,像女人写的。

    我盯着那张纸条,没动。

    这不是家族的人,也不是学院的信使。

    是谁?

    我正要拿起纸条,手腕突然一热。

    血文手镯震动了一下。

    不是警告,也不是饥饿。

    是共鸣。

    就像那天,它对着盲女的玉佩发出反应一样。

    我低头看着手镯,它表面浮现出一道细纹,像裂痕,又像符文,一闪即逝。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外面传来一声轻响。

    是瓦片被踩动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望向屋顶。

    屋檐上,一道黑影正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往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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