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亲吻,方以珀对此并不陌生。
江恪行很喜欢吻她。
有时候她跟他吵架,他会突然吻她;
有时候她抱着凯蒂在玩,他也会突然凑过来亲她;
还有很多时候他会用吻堵住自己想要说的话。
方以珀偶尔分不清那些吻代表什么,但偶尔她又能很清楚感知到他吻里带有的情绪。
生气的,恼怒的,情/欲的,温柔的,缠绵的,珍视的……
但她从来没有对江恪行的吻赋予过任何定义,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亲自己。
有些事情不需要答案也没有关系。
比如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跟自己结婚;
比如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每一次为什么要亲自己。
她仰躺在床上,仰头看着跟前的面孔,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为什么不能亲?”
她望着他的眼睛,散开的乌黑发丝落在白色绵软的睡裙上,乌黑湿润的眸很柔软的盯着他,像是生气又像是不解,
“你不也老是这样亲我吗?”
江恪行没有说话,垂眸静静地注视了她片刻,用腿压住她乱动的膝盖,
“是一样的吗?”
他问。
方以珀皱眉,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但却又是实在很认真地思索了两秒,
“应该是一样的吧?”
江恪行没说话,看了她半晌,将人半拉进自己怀里,捏着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温柔地吻了她片刻,
“我亲你,”
他面孔很近地靠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跟她四目相对,
“跟你刚才亲我,是一样的吗?”
方以珀对上他的目光,心口好像怦怦跳了几下,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犹疑的、困惑的、又很坚定地伸手环抱住他,贴着他的唇瓣,很轻地蹭了下。
江恪行没有动作,眸光幽深而专注地看着她。
“嗯。”
她贴着他的唇瓣,像是确定了下什么,而后定定地看着他说,
“一样的。”
“江恪行,我亲你的时候,跟你亲我的时候,是一样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江恪行扣住她的后颈,毫不犹豫堵住她的唇吻上去。
够了。
只需要一点点回应,只需要她愿意朝着自己挪动很小很小的一步。
就够了。
—
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没停。
方以珀从卧室的床上爬起来,江恪行已经不在房间,她身上的睡衣昨晚换过,变成了长袖长裤的棉睡衣。
起身下床,一打开门客厅扑鼻的香气从厨房岛台那边传过来。
她愣了愣,往厨房那边过去。
居然开了火,蓝色的珐琅锅里在炖汤,味道很香。
不过客厅厨房都没看见人。
方以珀不知道要不要把火关掉,但又担心汤还没煲好。
外面客厅的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立刻从厨房跑出去。
江恪行穿着黑色的防风冲锋衣外套,手上拎着两大袋刚刚超市买回来的东西进门。
“你出去了?”
她走过去,感觉到他身上带进来的外面湿冷的雨意。
江恪行把袋子放到客厅的岛台上,一边脱掉冲锋衣外套,一边往厨房看了眼,
“嗯,去外面超市采购了点东西,这两天公司那边暂时停工。”
方以珀看了眼他买回来的东西,跑到客厅的落地窗那边往外看了眼。
这边楼层高,但依稀能看见还没停的雨,楼下的树都在雨水里了。
江恪行走到厨房,看了眼珐琅锅里的汤,把火调小了点。
“这雨要下多久啊?”
方以珀有点不太放心的问。
感觉没停的样子。
江恪行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填满她的冰箱,
“暂时还不清楚,可能过两天就停了。”
他把酸奶单独取出来一盒,拧开瓶盖,递给她,
“先垫垫肚子,马上做饭。”
方以珀愣了下,看着他。
“怎么?”
他表情淡淡,冷峻漆黑的眉眼跟以往好像没什么差别,但不知道为什么方以珀总觉得他好像变了点。
变得更温柔了点。
“没怎么。”方以珀接过酸奶,喝了一口,皱眉说,
“有点冰。”
江恪行把剩下的食物蔬菜和买回来的她爱吃的零食放进去,接过酸奶瓶身摸了下,
“刚从超市冰柜拿出来,等会儿再喝。”
方以珀没说话,坐在岛台边上的高脚凳上看他忙活。
“想吃什么?”江恪行将冰箱填满,把她爱吃的虾和土豆单独拿出来。
方以珀觉得新鲜,好像跟他结婚这么久,还没看他这样居家正经的一面,
“想吃什么都能点?”
江恪行看她一眼,淡淡道,
“试试看。”
方以珀挑了下眉毛,还真就试着开始点菜了,
“清炒虾仁,酸辣土豆丝,辣子鸡,蒜香排骨,还有杨枝甘露!”
她报完菜,
“可以吗?”
江恪行没说话,听她报菜名的时候也认真在看买回来的食材。
等报完菜名才点了下头,轻轻挑眉,走到她跟前,捏着她的下巴低头亲了她一下说,
“可以。”
方以珀被亲的有点懵。
但他转身就进了厨房,好像是真的开始给她做饭。
她立刻又跟进去,
“你真的会做?”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她凑在他边上,看他熟练的处理食材,觉得很新鲜。
江恪行没让她在厨房待着,将人从厨房赶了出去。
饭菜做好端上桌,居然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方以珀后悔刚刚等饭的时候吃了好几包零食,但还是吃了一大碗饭。
吃完饭她主动要求去刷碗,江恪行没让她刷,
“过两天你生理期。”
他语气平淡,把珐琅锅里炖的汤给她盛了一碗,
“别碰冷水。”
又看她身上穿着的睡衣,
“再套一件衣服。”
“……”方以珀难得脸红了下,很不习惯他这种关心,乖乖地哦了声,捧着碗在厨房喝完,又跑回房间套上厚衣服。
下午两个人都在客厅的沙发那边办公。
公司那边暂时不用去打卡上班,但有些项目进度等的急还是要继续推进。
江恪行在沙发那边用笔记本处理工作,戴着蓝牙耳机跟人打视频电话。
方以珀就坐在地毯上作图,时不时爬起来去冰箱那边拆两袋零食。
叽叽喳喳的像仓鼠进食,好几次还把薯片屑弄到江恪行的衣服上。
他也只是看了眼自己拿了纸巾擦掉并未说什么。
视频会议结束时已经快天黑。
方以珀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趴在他腿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作了一半的图。
江恪行看了眼人,把沙发上的毛毯拿过来盖在她身上,取过来图纸看了眼。
以前给她当家教的时候她就这样。
上课看着挺认真的,听课做题都很认真,结果他出去喝个水的功夫,再进房间,她人已经倒头趴在桌上睡着了。
图纸上的设计图跟当年的高中物理题已经完全不一样,江恪行看了会儿,捡起掉在地毯上的铅笔,给她修改了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