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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俑海沉途

    忘川河的风裹着水汽掠过耳畔,林野攥紧怀中的青铜镜,镜身残留着净魂火灼烧的温度。四人沿着河岸走了约莫一炷香,苏烈突然停步,用工兵铲指向前方雾气缭绕的山壁:“看那崖壁的轮廓,像不像人工凿出来的?”

    洛离取下伏羲琴,指尖轻拨,琴音撞在山壁上,竟传来空洞的回响。“后面是空的。”她侧耳听着回音里的震颤,“而且……有陶土烧制的气息。”

    老金翻出拓片比对,突然拍了下大腿:“是‘外殉坑’!笔记里提过,秦始皇墓外围有三层俑坑,除了常见的兵俑,还有专门镇河的‘水俑’,刚才主墓室的陶俑只是冰山一角!”

    话音未落,雾气中突然传来“哗啦”的水声,无数黑影从河底浮起,顺着崖壁爬向岸边——那是些半人半鱼的陶俑,鱼身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人手握着青铜戈,眼窝中跳动着与魂灯同源的红光。

    “是水俑!”林野举镜照去,镜光里,水俑的鱼身缠着半透明的锁链,链端没入河底,“它们还被阴魂锁链捆着,魂灯虽灭,锁链的余威还在!”

    墨尘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刃尖指向水俑群最密集的地方:“它们在堵路。想进主墓室核心,必须过这殉坑。”

    苏烈抡起工兵铲迎上去,铲头劈在最前面的水俑身上,竟被鳞片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他娘的,比玄铁还硬!”水俑的青铜戈趁机横扫而来,他弯腰躲过,戈刃擦着头皮削断几缕头发,落在地上竟冒出白烟——戈上还沾着忘川河的阴水。

    洛离的琴音陡然响起,清越的音波撞在水俑群上,那些红光明显黯淡了些,水俑的动作也迟滞了半拍。“攻击鱼身与人身的接缝处!”她喊道,琴音化作无形的箭头,指向水俑的软肋,“那里没有鳞片,是陶土最薄的地方!”

    墨尘应声而动,短刃如闪电般刺向最近的水俑接缝处,只听“咔嚓”一声,陶土碎裂,水俑的鱼身突然抽搐起来,眼窝的红光迅速熄灭,化作普通的陶片坠入河中。

    “有用!”苏烈学着他的样子,用工兵铲的尖端猛戳水俑接缝,果然破开一个缺口,“老金,找机关!这些玩意儿肯定有统一的操控点!”

    老金蹲在岸边翻看拓片,手指在“水俑阵图”上快速滑动:“阵眼在河心的‘镇河石’!但石上刻着‘逆水者死’的符咒,靠近就会被阴水拖下去!”

    林野突然发现,青铜镜的镜面在震颤,倒映出河心石的轮廓,石顶似乎蹲着个小小的人影,像极了阿秀。“阿秀在那儿!”她指着河心,“被解放的孩童魂魄可能在帮我们!”

    镜光突然变得灼热,一道淡金色的光束从镜面射出,落在河心石上,石顶的人影清晰起来——果然是阿秀,她正用小手推着一块松动的石块,石块上刻着与徐福星图相似的纹路。

    “是星图的碎片!”洛离的琴音陡然拔高,与镜光共振,“阿秀在帮我们破符咒!苏烈,墨尘,掩护我!”

    她抱着伏羲琴冲向岸边,琴音如潮水般涌向水俑群,为两人开辟出一条通路。苏烈和墨尘背靠背抵挡着水俑的攻击,工兵铲与短刃交替挥舞,渐渐逼近河心。

    就在这时,河底突然掀起巨浪,数十只水俑从浪中跃出,鱼身张开,露出满是尖牙的嘴,朝着洛离扑来。林野急得用镜光去扫,却发现镜面的裂痕在扩大,光束越来越弱——刚才毁魂灯时,镜子已超负荷。

    “小心!”墨尘突然转身,用后背挡住扑向洛离的水俑,青铜戈狠狠扎进他的肩胛,阴水顺着伤口蔓延,他闷哼一声,反手将短刃刺入水俑接缝,“别管我,去镇河石!”

    洛离的琴音瞬间变得凄厉,带着血丝的指尖在琴弦上狂舞,音波化作金色的利刃,将周围的水俑尽数震碎。她冲到墨尘身边,撕下衣角按住他的伤口,琴音同时注入他体内,暂时压制住阴水的蔓延。

    “林野!”她抬头喊道,“用镜子照镇河石的符咒!阿秀能帮你稳住镜光!”

    林野咬紧牙关,将灵力全部注入青铜镜,镜面的裂痕虽在扩大,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精准地射向河心石的符咒。阿秀的身影在光中变得耀眼,她推着石块重重砸在符咒上,“逆水者死”四个字瞬间瓦解,镇河石周围的阴水竟平静下来,露出水下的机关转盘。

    “就是现在!”苏烈纵身跃向河心石,用工兵铲卡住转盘的凹槽,用力一拧——整个河面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水俑的眼窝红光同时熄灭,像断了线的木偶坠入河中,激起千层浪。

    墨尘靠在洛离肩上,看着河心的苏烈,嘴角扯出一抹笑:“搞定了?”

    洛离点头,指尖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琴音温柔如流水:“嗯,暂时。”

    林野举着布满裂痕的青铜镜,望着河心石上渐渐消散的阿秀身影,突然发现镜面映出了殉坑后的景象——那是道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秦始皇的本命星图,星图中央,一颗黯淡的星辰正在闪烁,像在等待最后的终结。

    苏烈从河心石跳回岸边,甩了甩工兵铲上的水:“休息片刻,咱们去会会那老东西的最终藏身地。”

    风从殉坑深处吹来,带着陶土与水汽的气息。林野将青铜镜小心地揣进怀里,镜身的裂痕虽触目惊心,却仍在微弱地发光,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处境——伤痕累累,却从未停下脚步。

    休息的间隙,老金用随身携带的草药给墨尘处理伤口,阴水侵蚀的地方泛着青黑,草药敷上去立刻冒起白烟,墨尘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河面那些渐渐沉入水底的水俑碎片。

    “这些水俑里的阴魂,能跟着魂灯的余烬解脱吗?”他突然问,声音有些沙哑。

    洛离拨动了下琴弦,琴音轻缓如叹息:“会的。净魂火已经烧尽了锁链的戾气,它们很快就能顺着忘川河的水流,去往该去的地方。”她顿了顿,看向林野怀里的青铜镜,“就像阿秀那样。”

    林野下意识地摸了摸镜面的裂痕,刚才阿秀消散前,她好像在镜中看到了更多光点,那些都是被解放的孩童魂魄,正顺着河水往远方飘去。“它们在等我们。”她轻声说,“等我们彻底结束这一切。”

    苏烈嚼着块干粮,含糊不清地指向前方的石门:“休息得差不多了,走。那石门看着邪乎,指不定还有什么鬼东西等着咱们。”

    四人起身往石门走去,越靠近,空气就越凝重,石门上的星图仿佛活了过来,那些星辰的纹路在流动,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林野举起青铜镜,镜光落在星图中央那颗黯淡的星辰上,星辰突然亮起,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是条长长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人形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躺着一具白骨,骨头上刻满了符咒,正是当年修建陵墓的工匠。老金蹲下身翻看一具白骨的手指骨,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骨头上的符咒,和阴魂锁链的符咒一模一样!秦始皇是用活人做了‘骨符’,来稳固整个陵墓的阴气!”

    话音刚落,甬道深处传来“咔哒”声,那些白骨突然动了起来,从凹槽里坐起身,空洞的眼眶对准众人,骨爪上还缠着未散尽的黑气。

    “是骨符成精了!”苏烈将工兵铲横在身前,“它们被咱们身上的阳气惊动了!”

    洛离的琴音立刻响起,音波撞在白骨上,黑气被震得四散,白骨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别打碎它们!”她喊道,“这些工匠的魂魄还困在骨符里,打碎骨头,他们就彻底魂飞魄散了!”

    林野想起阿秀他们,突然有了主意:“洛离,用《安魂曲》!就像安抚那些孩童魂魄一样,或许能唤醒他们!”

    洛离立刻变调,琴音变得温柔而悲悯,像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些白骨。奇迹发生了,白骨的动作渐渐停下,空洞的眼眶里竟泛起淡淡的白光,像是魂魄在回应。

    “有用!”林野举着青铜镜,镜光扫过白骨上的符咒,符咒在镜光与琴音的双重作用下,渐渐褪色,“它们在挣扎,想摆脱符咒的控制!”

    墨尘的短刃突然指向甬道尽头:“有东西在吸它们的魂魄!”

    众人望去,只见甬道尽头的阴影里,伸出无数细长的黑线,正朝着白骨们蔓延,那些刚泛起白光的白骨,一旦被黑线触碰到,白光就会迅速熄灭,重新变得死气沉沉。

    “是秦始皇的残魂!”洛离的琴音陡然拔高,“他在临死前布了后手,用骨符的魂魄当最后的养料!”

    苏烈扛起工兵铲冲过去,用工兵铲将那些黑线斩断,黑线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黑烟消散。“老金,找破解骨符的方法!”他大喊,“这些玩意儿撑不了多久!”

    老金翻遍了拓片,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一行小字:“骨符惧至亲血,以血融符,魂归故里。”他抬头看向众人,脸色发白,“得用与工匠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才能彻底解开符咒……可咱们哪来这样的血?”

    林野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她之前在蓬莱境捡到的一撮骨灰,阿鬼说过,那是最后一个守陵工匠的骨灰,他的后代或许还在人世。“这是工匠的骨灰!”她将布包递给洛离,“骨灰里有他的血脉气息,能不能用?”

    洛离接过布包,打开的瞬间,琴音突然变得异常响亮,骨灰竟化作点点金粉,融入琴音之中,随着音波飘向那些白骨。金粉落在骨符上,符咒瞬间冒出白烟,白骨们身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空洞的眼眶里白光大盛。

    “成了!”洛离的眼眶有些发热,“这些工匠的魂魄,能跟着骨灰的气息,找到回家的路了!”

    白骨们对着众人深深鞠躬,然后化作点点星光,顺着甬道飘向石门之外,消失在忘川河的方向。

    甬道尽头的阴影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显然是秦始皇的残魂在咆哮。

    苏烈擦了擦额头的汗,扛起工兵铲:“看来咱们离正主越来越近了。”

    墨尘的肩胛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神却很亮:“走吧。该做个了断了。”

    四人继续往前走,甬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盛,那是主墓室核心的方向,也是所有恩怨的终点。而身后,忘川河的水流声渐渐清晰,像是在为那些重获自由的魂魄送行。

    主墓室的石门在面前缓缓展开,一股混杂着龙涎香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正中央的玉台上,那具鎏金棺椁悬浮在半空中,棺身雕刻的五爪金龙鳞片栩栩如生,每一片都泛着冷硬的光。而棺椁周围,悬浮着八盏长明灯,灯芯跳动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细碎的魂影——正是那些没能挣脱的工匠魂魄,此刻正发出细碎的呜咽。

    “原来最后剩下的魂影,都被困在这里当灯油。”林野捏紧了青铜镜,镜面映出魂影们痛苦的挣扎,“他连死后都要攥着这些无辜的魂灵。”

    墨尘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刃光映着他冷下来的眼神:“棺椁上的龙纹是活的。”话音刚落,那些金龙鳞片突然竖起,化作无数锋利的刃片射来。苏烈猛地挥动工兵铲格挡,“铛铛”声中,刃片被震成齑粉,却又瞬间重组,像活物般缠上工兵铲的木柄,顺着杆身往上爬。

    “是阴铁所化!”老金急翻拓片,指尖点在一行朱批上,“阴铁畏阳火,洛离,你的琴音能不能模拟阳火的波动?”

    洛离指尖在琴弦上疾扫,琴音陡然变得灼热明亮,像正午的日光砸在地上。那些缠上来的刃片果然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松动着往下掉。“只能暂时逼退!它在吸收棺椁的阴气,很快就会复原!”

    就在这时,鎏金棺椁突然剧烈震动,棺盖“咔”地裂开一道缝,一道枯槁的手爪从缝中伸出,指甲泛着青黑,五指弯曲着抓向最近的林野。林野下意识举起青铜镜,镜面正好对上那只手,镜中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那是无数工匠魂影在镜中汇聚,形成一道纯白的屏障。

    “是他们在帮你!”墨尘趁机欺近,短刃顺着棺缝刺入,“棺椁的阴气被镜光挡住了,现在是破绽!”

    棺椁中传来一声震耳的咆哮,整座墓室开始摇晃,金龙刃片疯狂反扑。苏烈用工兵铲死死顶住棺盖,大喊:“林野!老金说的至亲血,或许不止血缘——这些魂影认你做亲人,你的血说不定有用!”

    林野一怔,看着镜中那些拼命抵挡的魂影,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青铜镜上。血珠晕开的瞬间,镜光暴涨,那些魂影仿佛得到了滋养,竟从镜中涌出,化作无数光丝缠向棺椁。金龙刃片在光丝中迅速消融,棺椁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最终归于沉寂。

    当一切平息,长明灯的魂影渐渐变得透明,它们围着林野转了两圈,像是在道谢,随后化作点点荧光,穿透墓室的穹顶,飞向了夜空。

    林野看着指尖的血迹,又看了看青铜镜上淡去的血痕,突然明白——所谓的“至亲”,从不是血脉绑定,而是那些愿意为你托底的信任与联结。就像这些魂影,用最后的力量护她周全,而她的血,也成了释放它们的钥匙。

    苏烈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棺椁中露出的一块刻满符文的玉印:“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收尾。”

    棺椁彻底裂开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尸身,只有一枚巴掌大的玉印静静躺在锦缎中。玉印质地温润,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印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正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可此刻印身爬满了黑色纹路,像无数细小的蛇在蠕动——那是被执念浸透的阴气。

    “原来他最后的执念,是这枚印。”墨尘蹲下身,指尖悬在玉印上方半寸,能感觉到一股吸力,“这些黑色纹路,是他把无数魂魄的怨气化入其中形成的,难怪能镇住整座陵墓的阴气。”

    林野的青铜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玉印的瞬间,那些黑色纹路竟像活过来般往镜中钻。“它在害怕。”林野轻声说,镜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脸,正是之前被玉印吸附的魂魄,“它们想出来。”

    话音刚落,玉印突然震颤,黑色纹路猛地暴涨,化作一条巨蛇扑向林野。苏烈早有准备,工兵铲狠狠砸在蛇头上,“铛”的一声,巨蛇被砸得变形,却又瞬间重组,蛇口吐着分叉的信子,眼窝处正是传国玉玺的印面。

    “这玩意儿比骨符难搞十倍!”苏烈喘着气,工兵铲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它把玉玺的灵力和阴气融成了一体,打不散!”

    洛离的琴音突然变得急促,琴弦在她指尖几乎要绷断:“我能感觉到魂魄的痛苦!它们被挤压在印身里,快被阴气同化了!林野,用镜光引它们出来,我用琴音托住它们!”

    林野立刻举起青铜镜,镜光如瀑布般倾泻在巨蛇身上。那些黑色纹路被镜光照射,竟透出无数细小的人影,正是被困的魂魄。它们在镜光中挣扎着伸出手,像是在求救。

    “就是现在!”洛离的琴音陡然拔高,化作无数道金色丝线,缠绕住那些人影,“墨尘,斩断蛇身与玉玺的联系!”

    墨尘的短刃泛着红光,他瞅准巨蛇七寸——那里正是玉玺印面所在。“苏烈,帮我稳住它!”他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扑出,短刃带着破风之声刺向印面。巨蛇吃痛,猛地甩动蛇身,苏烈用工兵铲死死卡着蛇身,被拖得在地上滑行,石板被刮出深深的沟壑。

    “林野!血!你的血能激活镜光!”老金突然想起什么,指着青铜镜大喊,“之前你的血能引魂影,现在一定也能!”

    林野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咬破指尖,将血珠按在镜面上。这一次,镜光不再是柔和的白光,而是化作无数道锋利的光刃,顺着巨蛇的黑色纹路切割——那些纹路正是魂魄的怨念所化,此刻被鲜血与镜光刺激,竟开始剧烈收缩。

    “嗷——”巨蛇发出一声不似兽类也不似人声的嘶吼,蛇身剧烈扭动,墨尘被甩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嘴角溢出鲜血。但他手中的短刃,终究是刺入了印面半分。

    “就是这里!”洛离的琴音突然转急,金色丝线顺着短刃的缝隙钻入,“魂魄们!跟着我的琴音走!”

    无数细小的光点从印面的裂缝中涌出,顺着金色丝线飘向空中,它们不再是痛苦的怨魂,而是恢复了人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是那些被囚禁的工匠魂魄。它们对着林野等人深深鞠躬,然后化作点点星光,穿透墓室的穹顶,终于重获自由。

    随着魂魄离去,巨蛇身上的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蛇身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只剩下那枚传国玉玺落在地上。玉印上的黑色纹路消失了,露出原本温润的白玉质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透着淡淡的金光。

    墨尘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玉玺旁,用布擦去上面的血迹:“执念散了,阴气也就散了。”

    苏烈拄着工兵铲,浑身是汗,却咧开嘴笑了:“这下,是真的结束了吧?”

    林野看着青铜镜,镜中不再有怨魂,只有他们四人的身影。她把镜子收好,走到玉玺旁,轻轻拿起:“或许从一开始,他执念的不是玉玺的权力,而是‘受命于天’这四个字。可真正能‘受命’的,从不是玉玺,而是人心。”

    老金翻出拓片,对着玉玺比对了一番,笑道:“你们看,拓片最后有一行小字——‘得人心者,得天下’。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注解。”

    墓室开始震动,显然是魂魄离体、阴气散去,整座陵墓即将坍塌。苏烈扛起工兵铲:“走了走了!别让这破地方埋了咱们!”

    四人互相搀扶着往外跑,身后的墓室在轰鸣声中渐渐掩埋。当他们冲出陵墓,回到忘川河畔时,正赶上日出。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那些重获自由的魂魄化作白色的鸟,从河面掠过,飞向远方。

    林野把传国玉玺轻轻放在河畔的石头上:“它不属于任何人,就留在这里吧。”

    墨尘看着她,突然说:“以后,去哪?”

    苏烈抢着回答:“还能去哪?先找个地方吃顿好的!我快饿死了!”

    洛离笑着点头:“我知道附近有个镇子,据说有家馄饨铺味道极好。”

    林野看着他们,又望向远方的朝阳,轻声说:“去哪都好,只要一起走。”

    青铜镜在她怀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应和。忘川河的水流声温柔,带着无数魂魄的祝福,奔向远方。而他们的脚步,也朝着晨光升起的方向,缓缓迈开。这一次,没有执念,没有阴魂,只有并肩而行的身影,和无限可能的前路。

    这是第八卷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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