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走在皇城大街上,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老板,包子多少钱?”
闻着香味,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饥饿感来的猝不及防,让她充分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肉体凡胎。
“三十文一个。”
司锦摸遍了全身,感叹自己现在就是个穷比,“老板,能赊账不?”
包子铺老板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司锦:“打扰了。”
发现自己接下来不仅要吃饭还得住宿,在这物价贵的离谱的皇城里没钱不出三天恐怕就得饿死。
囊中羞涩的她。
总算明白为什么原主就算被迫背黑锅,也不离家出走的原因了。
——这里好像很难活的样子。
饥肠辘辘,迫使一个人认清现实。
司锦冷静下来,想到在这里生存赚钱是头等大事,好在她在修仙界闲暇无聊,学过炼丹,画符,还跟着医修学过一段时间炼药。
脑中,有了初步计划。
司锦来到医馆里随手拉住了个医童,询问:“请问小哥,你们这里招聘大夫吗?”
忙着抓药的小医童抬头,看见司锦一副闺阁小姐的妆扮,眼中露出你闹呢。
挥了挥手,“去去去,我们医馆不招聘女大夫,哪凉快哪玩去。”
司锦被无情拒绝,悻悻走出医馆大门,迎面碰到一个垂头丧气背着医箱回来的大夫,看见他走进去被掌柜拦住问起什么?
隐约,听到两人提起镇国公府。
司锦停下脚步倾听。
才知道被林欢欢推出去,被狗咬到的是清河大族催家小姐,这次来到京城,是想借着外祖母镇国公老夫人寿诞相看亲事。
继昨日被狗咬昏迷到现在还没醒,镇国公府不仅朝宫里递了牌子请了太医,就连京城叫得上名号的大夫也陆续请去。医治无效。
听到这个消息。
司锦在心中复盘了一下,觉得跟着医修所学的那点东西,够用。
按照记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朝着居住在另一条街的镇国公府走去。
*
来到镇国公府巍峨壮观的大门前。
司锦没想到,会在此碰见刚把她逐出家门的文昌侯府父子三人,很明显她这个背锅侠跑了,他们又舍不得把林欢欢供出来,这是打算自己来赔罪,想把事情揭过去。
按照眼前的情况判断,他们这是被镇国公府拒之门外。
司煜和司炎看到她脸上一喜,很快眼中又露出鄙夷。
“犯贱。”司炎语气嘲讽:“早点同意担下推人的事,不就好了。”
司煜一副欣慰的模样,“小妹你能想通就好。”
司震云原本凝重的神色,瞬间放松下来,不过依然冰冷的呵责道:“孽女,别以为你现在愿意来替欢欢顶罪,本侯就会原谅你之前忤逆之事。”
“呵!”司锦无语:“你们想多了。”
甩下这句。
司锦拾阶而上,抓起朱红大门上的瑞兽铜环,敲响。
“吱呀!”
厚重的公府大门应声而开,门丁看见司锦身后的司家父子,口气不好的道:“我家主人说了,谁是推我家姑小姐的人,就让她亲自来赔罪,其他人恕不接待。”
司炎脸上闪过恶意,猛然指着司锦,“就是她推的人。”
门丁怒瞪过来。
司锦转头,奶奶的,这父子三人看来是不想好了。
“你们就确定那天真没有人看见,如果你们信口胡说,我也不介意花费点时间找出人证。
到时候真相大白,传出来点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司家父子三人眼神阴郁,不明白以往沉闷懦弱又愚蠢听话的人,怎么就忽然间变的聪明又难缠,可她说的话,他们却无法反驳。
在司锦不肯背锅的情况下,他们只想把这件事尽快揭过去,免得真有人看见自家乖乖推人毁了声誉。
“二弟休得胡说,当时混乱谁都没看清,也许并没有谁推谁一说。”
司锦翻了个白眼。
这是没人背锅,就想和稀泥蒙混过去。
显然能在大户人家做奴才的下人,也不是好糊弄的,白了一眼司家父子,就要再次给他们吃闭门羹。
司锦连忙挤进去,在门丁要伸手把她推出去前,朝着府中跑去,“我去救人,你们就别拦着了。”
“这是哪来的泼猴!”镇国公顾淮春走出书房,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上蹿下跳,身后跟着一群家丁在追,“都给我停下。”
司锦听到吼声一个急刹车,瞬间闪身,砰砰砰后面追她的人刹不住全都扑成了一堆。
“还好我躲的够快!”
被门丁喊来追人不成,叠成一堆罗汉的公府下人,磨着牙,瞪着斜靠在假山上喘气的狗东西。
要不是追她,他们能这么狼狈。
司锦发现喊停的老头,正在瞪她,连忙摆手解释:“这跟我没关系,他们追赶我一个小姑娘,我怕怕肯定会跑。”
说的好有道理。
为人正派的镇国公,都被这歪理气乐了。
“这么说你闯进我府里还有理了?”
司锦义正言辞,“也不能这么说,一切都为了救人。”
镇国公倒是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望着司锦认真的表情,不免莞尔一笑,认出这是传闻中爱闯祸的文昌侯继氏之女,他怎么莫名觉得有点可爱呢。
也只有文昌侯父子以为他们做的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司锦收到眼前老头同情一瞥,毛遂自荐,道:“听说昨天被狗咬的姑娘吓晕过去还没醒,能让我去看看吗?”
“你是郎中?”
司锦诚实摇头。
镇国公像看胡闹的孩童,看着她,“不是郎中,你去看什么看,还不回家去。”
司锦又语不惊人死不休,抛出炸弹:“我被逐出侯府了。”
担心老头不信。
司锦从怀里掏出那张司震云亲手写的切结书,像花楼里的老鸨甩手绢一样,甩着切结书。
看清司锦手里的东西,就连一向沉稳的镇国公也愕然片刻。
刚跟在一位锦衣少年身后,被带进来的司震云父子,在看清司锦手中毫无顾忌展示的东西,脸色一黑。
“文昌侯,真是好气魄。”
司震云怎么会听不出镇国公语气中的嘲讽,面红耳赤,怒呵道:“孽女,还不进去给被你推倒的催氏贵女下跪赔罪。”
司锦挑了挑眉,看出这父子三人还是没放弃,让她背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