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收回成丁步的同时,左转体,左刁手上架,右刁手反撩,目右视,随即右脚反撩。
戚远已经出招,见宇文昭袭来,不退反进,竟是直接拖刀下砸。
“嘿嘿,乳臭未干,还想使计!”
轰!
嘣...
宇文昭大惊,这戚远出招时竟只用了三分力气,乃至于拖刀抢攻,恰好及时破解了自己的黑龙十八手!
宇文昭正面被刀背击中,胸前震得翻涌不已,连续退出五步。
黑龙十八手再强,也无法空手夺白刃啊。
更何况,这个戚远可是一个骁勇善战的队正,手下彪兵五十人。
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宇文昭退步踉跄时,戚远心中思索:
杀还是不杀!
若是不杀,能逼问出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会留下后患。
毕竟从自己姐姐那里得知,宇文昭似乎不好对付,这十几年来,一直在藏拙?
若是直接杀了,后面审问麻匪,或许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且今晚,是不是宇文昭主导,也不重要了。
关键一点,宇文府八十三口尽数被杀,近亲只有他们戚氏一脉。
自己近水楼台,反而能尽快捞到好处。
其余等齐郡戚氏主家来人,自己也是报仇有功,收获更大!
所以...
宇文昭该死!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昭倒退时,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时,戚远就已经,挥刀朝他砍了过来!
“宇文昭勾连麻匪,害死宇文府上八十三口人,简直丧心病狂,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倏!
宇文昭就地上一滚,撞在了灵堂前的台阶上。
随手捡起边上的人头,砸了过去。
蹦蹦!
“戚远!你这个畜生!想要谋夺我宇文府家产,联合麻匪屠杀我宇文氏,天理不容!”
“戚远你该死!”
声音嘹亮,犹如洪钟!
惊得戚远一震,四颗人头接连飞来。
打得他连连闪躲,一时间近不得身。
“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去砍死他!”
身边士卒此时方才醒悟,这他娘不是在看戏啊!
宇文昭此时手无寸铁,看着周围的士卒冲上前,就要乱刀将自己砍死时,依旧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该死的!秦老板那个娘们是蠢货吗?
难道信没有送到?
自己死了,白糖工艺从此失传。
按照时间线,白糖的出现,发生在李世民派人去印度学习才有。
而真正的‘黄泥水淋脱色法’,要到明朝啊!
那时候才算真正得到,宇文昭提供的这种纯白白糖。
今夜为达目的,分了三步。
同时还给自己留了三道保险:
自己前世身手没人知道,是一道保险,能保证自己突袭之下,杀掉麻匪头目。
虽然来的是大当家陈拐子,也无非多费些手脚而已。
麻匪屠府,自己通知城卫来杀敌救场,这是第二道保险。
结果来的人,竟然是北面鹰扬府的戚远队正,是纯属巧合,还是有人提前走露了风声?
而最后的一道保险,就是利用红楼对白糖的欲望。
将自己的生死,与红楼宝船捆在了一起。城卫来或不来,自己应该都有红楼宝船的势力相助脱身。
当今天下,若是能得到宇文昭的白糖制作工艺,运营得当,短短数年,足以富可敌国。红楼宝船绝对会手段尽出,护自己脱困。
有这三道保险,自己便能进退自如,立于不败之地。
结果......红楼宝船势力,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自己要招来的城卫,也变成了,使自己陷入死局的队正戚远!
宇文昭不会轻易将后背交给他人,这也是对红楼宝船的执行力和保密性的测试。
自己的初步计划已经实现。
实在不行,官军不来,自己拼命逃跑也不是不行。
现在好了,官军来了,却是来杀自己的。还不如不来呢。
“女人果然靠不住啊!”
宇文昭手翻起身,一个旋转,踢翻几人,落地时终时,双拳难敌四手。
被一刀砍中了背部,一刀划破胳膊,剧烈的疼痛,险些让他再次瘫软:
要死了吗?都怪我羽翼未丰,没有自己的势力相助。
好在娘的仇已报,此生再无憾事。
下一刻宇文昭调用最后的劲力,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拼死再杀一波,争取把戚远干掉!
人群外的戚远,感受到了宇文昭透过人群的视线,竟忍不住浑身发寒:
“杀了他!”
一群兵卒露出狠辣表情,举刀向前。
宇文府远处的房檐之后,站着一名老妪,眼眸略带赞赏缓缓点头:“不错的小子,秦老板眼光果然毒辣!”
秦嬷嬷提起一股内劲,准备冲下去救人时。
只听院中再次传来一声暴喝!
住手!
......
戚远大惊,急呼:“还不动手!”
士卒只是一愣神,下一刻便朝围困中的宇文昭砍了下去。
倏!
只见走廊尽头飞出一物件,黑乎乎地在空中旋转,好似一扇大铁锅,朝着人群飞去。
轰!
蹦蹦蹦!
下一刻,一群人,竟是直接被那物件撞飞三人,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后,一柄暗黄色的熟铜金锏插进了,灵堂门柱之上。
轰!
此时众人方惊觉,一人虎背熊腰,身着鳞甲,单手执锏,龙行虎步奔来。
只是五步之间,便跨越五丈有余,荡开人群,站在了宇文昭身前。
“吾乃张通守帐下军吏,齐郡秦叔宝!”
“谁人敢放肆!”
紧接着漆黑的走廊尽头,一群人簇拥着一名身着明光甲的男子走了出来。
来人面目严厉,双眸有神,四方脸,嘴唇略厚,一脸刚正模样。
“参见张通守!”
“见过通守大人!”
一众兵卒,见到来人,皆是恭敬地低头,行了军礼。
戚远暗吁一口气,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宇文昭,亦是抬手捶胸,行了军礼:
“北面鹰扬府队正戚远,见过张通守!”
张通守气定神闲,不怒自威,一双虎眸扫过人群,
视线瞥见横七竖八躺在地的尸体与人头,最终停留在了宇文昭身上。
“你是何人!”
气势威严,好似尸山血海扑面而来。
这种气势,只有前世慰问抗战老兵的时候,在爷爷和太爷爷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气息。
宇文昭双拳紧握,暗惊一声:“历城通守张须陀?齐郡双骁秦叔宝?”
随后双眸看向张须陀身后,努力寻找。
“难不成此时罗士信也在齐郡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