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以为,这一番指责,定然会让冯承恩束手待毙。
没有想到,他们看见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冯承恩。
只见冯承恩,静静地听着,不慌不忙。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看着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冯承恩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苏星河面前,突然嘿嘿一笑:
“文圣大人,对不起了···”
“少在这里卖弄,有本事就说出来,这首诗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文圣苏星河一脸的鄙夷。
这是对他最大的挑衅,尽管他知道这首诗不是他所作,但是他觉得这首诗与冯承恩肯定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他肯定是要奋力一搏。
即便不是他写的,但只要是能证明这首诗不是他冯承恩所写的,那就成功了。
“苏星河?文圣?哼!”冯承恩冷哼了一声,随即缓缓出声: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当然也是一首借景抒情诗。诗中描绘了登高时所目睹的秋江景色。”
冯承恩停了一下,冷冷地看着苏星河。
“少卖关子,你说的这些老夫岂能不知?这些就是老夫所写的。”苏星河一脸的不情愿。
“接下来就让你死心。”冯承恩微微一笑:
“这首诗,是我前些日子,路过长江的时候,偶遇一名老者,他常年漂泊异乡,且年老多病,在与我相谈之中,发现了老人的悲催生活,孤独愁苦,老年丧子,但是他丝毫没有因此气馁,而是忧国忧民,对大渊国有着至死不渝的热爱,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信心,对大渊的皇帝陛下充满希望。”
冯承恩说着,随即声音冰冷起来:
“这种感情在,所以才有了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这种情怀,文圣大人能懂?”
此言一出,皇极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大臣们都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谁说得更在理!
“啪啪啪···”
齐楚汐带着一群侍卫开始不自觉地鼓掌起来。
一瞬间,掌声雷动,侍卫们和齐楚汐等人神情都激动起来。
什么是原创,这才是原创。
只有对诗文的深刻理解,甚至是沉浸其中,才能写出这样的千古佳作。
“好样的!小恩子,朕为你骄傲,这才是这首诗的最佳注解!”郑幽兰神情激动,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文圣,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苏星河此时人几乎都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速度会这么快!
本来他以为冯承恩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太监而已。
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完美诠释这首诗的含义。
此时,苏星河有点懊悔了,自己还能有什么话说。
人家冯承恩解释得相当完美!
“这···”苏星河一时之间语塞了。
“什么狗屁文圣,比不过竟然还说我是抄袭的,看来所谓的文圣,其实不过是浪的虚名,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冯承恩趁机提高了声音,言语之中满是讥讽之音。
一瞬间,整个朝堂开始沸腾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原来抄袭者竟然是文圣苏星河。
本来以为冯承恩是抄袭者,如今来看,真正的抄袭者竟然是文圣苏星河。
“没有想到,文圣苏星河竟然是抄袭者!他写不出来这首诗,比不过冯承恩,竟然来诬陷,真的是为了诗文比赛顺利无所不用其极。”秦烩感慨地转身看向郑幽兰拱了拱手,“陛下,是老夫眼拙,没有看出来,请您恕罪。”
“秦相这是哪里话来,不仅仅是你,包括朕在内,都被文圣给蒙骗了,错把鱼目当珍珠,这个苏星河真的是非常可恶。”郑幽兰恨得咬牙切齿,随即狠狠地一拍桌子,“来人,传朕旨意,从即日起,大渊的文圣苏星河除名!”
“是,陛下。”齐楚汐走了过来,随即转身看着众人朗声说道:
“陛下有旨,从今日起,大渊文圣苏星河除名!”
“对,除名!”
“没有本事就不要在这里混文圣的名号。”
······
大臣们此时都把见风使舵的本领演绎得炉火纯青。
他们见此时文圣苏星河开始处于下风,一个个都开始兴奋起来。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扳倒文圣的一个绝佳机会。
最重要的原因是此时,他们必须表现一番。
郑幽兰此时心中一阵激动,她明白,这场比试自己已经赢了!
“哈哈····”
正在此时,突然苏星河放声大笑。
“苏星河,你笑什么?”冯承恩步步紧逼。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这一局他一定不能输!
“你确实没有抄袭我的,但你一个小小的太监,能有多大的能耐,怎么能写出来这首诗来,如果你能再做出一首类似的诗文,我才承认这局输了!”苏星河挺起了腰身,此时他仍然不死心。
他还是要继续与冯承恩比试,他不会轻易认输的。
这么多年以来,文圣苏星河的骨子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文圣声名显赫,已经响彻大江南北,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此时他还是要继续挣扎一番。
只要是能最终取得胜利,苏星河此时就是要孤注一掷,尽最大的努力。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苏星河,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不服气,那你还有什么招,难道想与我再比一场诗文?”冯承恩一阵冷嘲热讽,他当然不怕比试诗文。
“当然不是,我打算换一个思路,我要与你比试下围棋!”文圣苏星河挺起了胸脯,振振有词。
这个围棋,可是他苏星河最擅长的手艺。
这么多年以来,整个大渊没有一个人能在围棋上赢了他。
所以,对于下棋,他信心满满,此时他认为只要是冯承恩答应了下棋,那么他就成功地把他给套路了。
在下棋这一块,他苏星河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没有问题,今天只要你苏星河画出道来,我冯承恩全都奉陪,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冯承恩点了点头,随即答应了下来。
“你说吧。”苏星河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
“别来什么三局定胜负,我们就一局定胜负,你可敢?”
冯承恩看了一眼苏星河,声音猛然提高。
“这···”苏星河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始快速沉思。
此时他有点搞不懂冯承恩了,他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冯承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局定胜负,风险实在是太大。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敢提出这样的条件来。
这一刻,几乎把苏星河懵住了。
“怎么?不敢答应?”冯承恩一阵讥讽。
“放屁!我是文圣,我怎么不敢答应,一局就一局,老夫还怕你不成?”苏星河狠狠地跺脚,随即就是冷嘲热讽,“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了你大渊皇帝的主,这样的赌局,大渊皇帝陛下是否愿意?”
要不咋说苏星河确实是条老狐狸。
一瞬间,就把皮球踢给了郑幽兰。
只要是郑幽兰点头,那么这件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如果冯承恩失败了,那么大渊这场比赛就算彻底失败了。
这是以小博大的一局!
郑幽兰用眼角的余光看去,只见冯承恩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郑幽兰明白了,冯承恩信心十足。
既然如此,郑幽兰当然不惧!
“没错,小恩子说得对,朕答应了,就以这场棋局定胜负!”郑幽兰慷慨应允。
“多谢陛下,您放心,这场棋局苏星河必败无疑!”冯承恩冲着郑幽兰拱了拱手。
“好,小恩子,放手去做,朕相信你。”郑幽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苏星河,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你以为我冯承恩是纸糊的,不管是作诗还是下棋,我冯承恩都是你的克星。”
“狂妄!”苏星河忍无可忍,“来人,摆棋!”
苏星河的话音刚落,齐楚汐已经拿着围棋走了过来。
在大渊,围棋盛行,所以大殿内本来就有!
没多大一会儿,围棋的棋局已经摆好。
冯承恩眼疾手快,急忙坐在了黑棋边上。
“苏星河,既然你号称文圣,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拿黑棋,就是我先走了···”
冯承恩说着,挑衅的眼神看向苏星河。
冯承恩当然明白,下围棋,宁失一子不失一先!
所以,他当然是当仁不让,拿起黑棋先走。
可把苏星河给气坏了,可是冯承恩已经拿到黑棋,他也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那你先走吧。”苏星河恨恨的说道。
冯承恩拿起了黑子,直接在中间下了一子。
一场关系到大渊与匈奴命运的关键一战,已经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