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女性群像戏的版权战争
手机还在陆砚之兜里震第二下时，他正把冰美式塞进车门缝里卡住。
“又来了？”顾晚舟头也没抬，脚上那只高跟鞋晃得像钟摆。
他掏出来一看——林姐的消息，附带三个截图：某平台首页推荐位挂着《她时代》全集打包链接，标题写着“九块九看顶流新剧”，评论区还有人刷“原来顾晚舟也就值一顿火锅钱”。
陆砚之没说话，点开加密软件，三秒调出盗版分布图。红点密得像深夜烧烤摊的辣椒油星子，集中在三家小平台，但背后IP指向一个熟悉的壳公司。
“老套路。”他冷笑，“赵天雄倒台了，总得有人接班当反派。”
顾晚舟终于从薯片袋里抽出空来：“所以呢？发律师函？报警？还是你再编个热搜怼人？”
“都不用。”他把手机倒扣在膝盖上，“这次咱们不打官司，咱们做生意。”
林姐的电话紧跟着杀到，声音劈得像被电焊机烫过：“现在二十多个MCN在扒资源剪二创！有个叫‘追剧小分队’的号粉丝两百万，一口气发了十七条切片！”
“让他们剪。”陆砚之打开笔记本，敲出一行标题：《关于短视频授权合作的公开说明》。
“啊？”
“别急。”他转着钢笔，“等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用爱发电不如用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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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举着平板冲进来时，陆砚之刚把公告发出去。
全网弹窗同步推送：
【即日起48小时内，凡主动下架《她时代》盗版内容的平台及账号，可优先获得该剧官方短视频二创授权资格，并参与广告收益分成。响应速度最快者，将受邀参加主创直播连线。】
末尾还加了一句骚话：**“尊重原创的人，我们才愿意和你分钱。”**
“哥！你这是……拿版权当钓鱼饵？”小唐瞪眼。
“准确说，是把维权成本变成招商简章。”他推了下眼镜，“以前是‘你侵权我告你’，现在是‘你守规矩我带你赚钱’。人性这东西，骂不死，但能收买。”
林姐听完方案，在办公室连摔三个电话。前两个是找法务确认授权条款，第三个是对某个坚持不删视频的平台负责人吼的：“你们家服务器是供着赵天雄牌位吗？到现在还不动手？”
挂了电话，她喘口气：“我已经让技术组打包好一键举报包，所有平台法务通道都开了绿灯。谁删得快，谁进白名单。”
“还得加把火。”陆砚之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去让顾晚舟录个声明。”
五分钟后，视频上线。
顾晚舟靠在沙发里，手里抓着半袋薯片，镜头一亮就开始念稿：“有人说我懒，说我演戏不出力。”她顿了顿，咬碎一片薯片，“可我演的每个字，写的每句台词，都是实打实的工作成果。”
背景音乐都没配，就她一个人，一句到底：
“我演戏从不加班，但我的作品，值得被认真对待。”
发完，她顺手把手机扔给陆砚之：“完事了，下单麻辣小龙虾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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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炸得比预想快。
粉丝直接开启“清道夫模式”：看到哪个平台还有盗版，立刻截图发超话举报。有个大学生甚至做了张“盗版清除进度表”，每下一架就打个红勾，像极了期末考试划重点。
二十四小时不到，七成平台完成清理。
但卡点出在一家头部短视频平台——明明收到通知，就是拖着不处理，甚至连举报入口都藏进了三级菜单。
“想坐等别人清完场，自己捡便宜？”陆砚之瞥见热搜预知词条浮现在脑海：
【#顾晚舟封杀某平台#】
他笑了。
半小时后，自媒体大V“毒舌影评人”发布长文：《论平台责任与原创尊严》，数据拉满：该平台盗版内容点击量占全网78%，且多次拒绝配合版权方下架请求。文章最后一句扎心：“有些平台以为自己是渠道，其实只是搬运工的仓库。”
顾晚舟微博转发，只留一句：
“原来，有些人连‘尊重’两个字都不会写。”
这话一出，网友直接炸锅。
“不会写是不是也该学？”
“建议平台改名叫‘盗版之家’算了。”
“九块九买来的剧，当然不觉得贵。”
压力滚雪球般涌向平台公关部。凌晨两点，他们终于扛不住，全站下架相关内容，CEO亲自发道歉信，措辞谦卑得像是刚被班主任训完的小学生。
二十四小时整，陆砚之刷新后台——
盗版链接归零。
#支持顾晚舟原创# 冲上热搜第一，阅读量破八亿。
林姐瘫在椅子上，手里捏着第四杯咖啡：“我干了十年娱乐，第一次见维权不用打官司的。”
“时代变了。”陆砚之合上电脑，把案例存进文档，命名：《舆论战模型-反向授权篇》。
备注只有一行字：**最高级的防守，是让对手自愿投降。**
陈墨的语音消息这时候蹦出来，带着点熬夜后的沙哑：“老陆，你们这波操作我放课件里了。学生问我是不是现实题材，我说这比电影还魔幻。”
顾晚舟已经换了个姿势，整个人陷进沙发，脚翘得更高了。她看着热搜榜单，忽然笑出声：“你说这些盗版商，是不是比观众还懂我要什么？”
“懂个屁。”林姐翻白眼，“他们就懂怎么省钱。”
“不。”顾晚舟晃着鞋尖，“他们知道我懒得一个个告，所以才敢这么干。”
陆砚之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但现在他们知道了——我虽然懒得动，但我队友会替我掀桌子。”
话音刚落，小唐举着平板冲进来：“哥！刚监测到，有个新账号在卖《她时代》拍摄花絮！标价十九块九，还送‘顾晚舟幕后真言’音频！”
林姐猛地坐直：“又来？！”
陆砚之却没动，反而点开手机，新建一封邮件。
收件人栏空白。
主题写着：**《第二轮授权合作说明》**。
他敲下第一句：
“各位，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咱们就把游戏玩大一点。”
顾晚舟伸手捞了片薯片，咔嚓咬断。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街角大屏正滚动播放《她时代》预告片，画面定格在她侧脸。
她眼睛半眯，像睡着，又像在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家伙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