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热搜词库的黑暗应用
凌晨三点，手机震动了一下。
陆砚之没睁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点开消息——小唐的微信弹出来一张图：电子钟显示00:00:01，配字“哥，热搜到账了”。
他翻了个身，把手机举到眼前。脑海里三条词条准时浮现：
【某顶流男星因吸毒被捕】
【赵氏资本紧急抛售旗下艺人股份】
【顾晚舟工作室遭匿名举报税务问题】
第一条是炸药包，第二条是引信，第三条……纯属添油加醋的***。
他眯着眼，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个“顶流”的名字。周默然？不对，这人最近老实得像只考勤打卡的上班族。再往下捋——孙导之前提过一嘴，有个流量小生在澳门夜店嗑嗨了被安保架走，事后花八百万压下来。
查资料库，十分钟搞定：照片、行程、警方内部通报截图，全对得上。
“这瓜熟了。”陆砚之坐起来，顺手抄起桌上的钢笔转了两圈，然后打开电脑，新建一封邮件。
收件人：未知。
主题：48小时压热搜，五千万，过期不候。
正文就一句话：“#某顶流吸毒被捕#，明早十点前热搜消失，钱到账，操作留痕。”
发完，他靠回椅背，翘起二郎腿，心想：赵天雄这种人，见了钱不伸手，除非断臂。
果不其然，早上七点，小唐冲进办公室，举着平板：“哥！赵氏旗下的水军公司‘星辰舆情’刚调集两千个账号，准备洗榜！”
“哦？”陆砚之喝了一口冰美式，“让他们洗，越多越好。”
“啊？不是要阻止吗？”
“阻止多没意思。”他勾唇一笑，“咱们得帮他们把戏演足一点。”
说完，他打开录音软件，把刚才那封邮件打印出来，拍了张照，存进加密文件夹，命名：“证据链-01-诱导记录”。
接着又让小唐去扒星辰舆情的资金流水，重点看有没有从境外空壳公司打款的痕迹。他自己则联系了网信办的老同学，轻飘飘问了一句：“最近有没有人批量操控热搜？我这儿有点料，不知道算不算违法。”
对方秒回：“要是实锤，那就是扰乱公共信息传播秩序，够立案了。”
陆砚之笑了：“那我可得好好整理下材料。”
中午十二点，热搜如期爆了。
#某顶流吸毒被捕# 直接冲上第一，视频里男星鼻孔发红、眼神涣散，被抓时还在喊“我没嗑，我只是跳得太猛”。
紧随其后的是#赵氏资本连夜清仓艺人合约#，网友炸锅：“塌房预判？还是早就知道？”
更绝的是，有狗仔放出一段录音——赵天雄在电话里吼：“热搜必须给我压下去！不然股价崩了谁负责？”
这段音频，是陆砚之三天前安排人在某次饭局上录的。当时他还特意提醒对方：“记得把录音笔塞进烟灰缸底下。”
下午两点，警方正式通报：该男星因涉嫌吸食新型毒品被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陆砚之立刻行动。
他把所有证据打包，标题写得明明白白：《关于赵氏资本非法干预公共舆情的实名举报》，分别发给网信办、公安、广电总局。
附件包括：
- 匿名邮件截图
- 水军调度后台截图
- 资金流向图谱
- 赵天雄通话录音
- 男星涉毒前科档案
“这次不是我们黑他。”他在邮件末尾写道，“是他自己贪心，把热搜当ATM机用。”
傍晚六点，新闻出来了：监管部门已对赵氏资本启动专项调查，多名高管被约谈，赵天雄本人被限制出境。
小唐抱着笔记本冲进来：“哥！热搜换了！现在是#赵氏资本涉嫌操控舆论#！”
陆砚之点点头，关掉电脑，起身披上风衣。袖口那块墨渍还在，像是某种勋章。
他走出大楼，夜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街角大屏正滚动播放通报内容，字幕一行行往上滚，像极了微博热搜的刷新速度。
他没停下，径直往前走。
与此同时，市局调查室。
赵天雄坐在观察区外的椅子上，西装皱得像隔夜外卖盒。他抽了半包烟，一根接一根，手指微微发抖。
门开了。
他抬头，以为是办案人员。
结果看见顾晚舟走了进来。
她没穿红毯礼服，也没戴墨镜，就一件oversize卫衣，配条阔腿裤，脚上还晃着那只标志性的高跟鞋。
她没说话，就在玻璃墙外站定，目光穿过单向镜，落在里面那个曾经一手遮天的男人身上。
赵天雄僵住。
她这才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监听设备：
“赵总，热搜好玩吗？”
赵天雄猛地抬头，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他想冷笑，结果嘴角只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我……我只是按行业规矩做事。”他低声说，“谁不这么干？”
顾晚舟歪了歪头，像听了个冷笑话。
“哦？”她轻轻晃着鞋尖，“那你知道现在什么最贵吗？”
赵天雄没吭声。
“不是资源，不是人脉。”她笑了笑，“是**真实**。”
“你说大家都这么干，那好啊。”她往前一步，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那你也让大家，一起进去说说呗？”
赵天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以前他动动嘴皮子就能让谁生谁死，现在，连一句辩解都说不利索。
门外，陆砚之靠在墙边，手里拎着杯新的冰美式。
他没进去，只是看着顾晚舟的背影。
她问完那句话，转身就走，连脚步都没停。
经过陆砚之时，她抬了抬下巴：“走了。”
“嗯。”他应了一声，跟上去。
两人并肩走出楼道，夜风扑面。
林姐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晚舟！你疯了？直接去调查室？万一他反咬你诽谤怎么办？”
顾晚舟把手机递给陆砚之：“你回她。”
陆砚之接过，言简意赅：“他敢告，我们就敢把剩下二十条黑料全放出去。”
林姐沉默两秒：“……你们俩真是魔鬼组合。”
挂了电话，顾晚舟突然说：“老陆，你说他现在最怕什么？”
“不是坐牢。”陆砚之推了下眼镜，“是被人当成笑话。”
“对。”她点头，“以前他是规则，现在他成了规则里的漏洞。”
车来了，黑色商务车静静停在路边。
顾晚舟拉开门，正要上车，手机又震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林姐的新消息：
“《她时代》盗版链接开始泛滥，已经有平台打包卖九块九全集。”
她没说话，把手机递回陆砚之。
陆砚之扫了一眼，嘴角微扬。
他把手机塞进兜里，抬脚上了车。
车门关上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街角的大屏。
上面还在播赵天雄被带走的画面。
他没多看，只说了句：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