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佐薇在冷清的院落里来回踱步,不时焦虑地望向月亮的位置。
当时针渐渐逼近晚上十点,塔莉和维克坦却依旧不见踪影。
“他们……他们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佐薇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慌,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泡菜国天选者朴海美慵懒地靠在廊柱上,闻言轻嗤一声,语气轻松得近乎残忍:“你管他们做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光。
按照她的推算,今夜该死的不是那个碍事的闻清羽,就是这个胆小如鼠的羊佐薇——
但横竖都与她无关。
想到这里,她唇角甚至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副姿态写满了事不关己的冷漠。
佐薇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樱花国的长岛哲二适时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佐薇,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平静。
“对,我、我想回去休息了。”
朴海美像是被这句话惊醒,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几乎是踉跄着转身,逃也似地冲回自己房间。
“砰——”
长岛哲二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其他人都回了房间左微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回自己房间。
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狂跳,一丝睡意也无,只盼着天光快些撕裂这令人窒息的夜幕。
时间在恐惧中被拉得漫长。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长岛哲二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佐薇,你在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了。”
佐薇吓得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惊恐地望向门缝。
外面一片漆黑,唯有那声音清晰传来。
长岛哲二的声音再次响起,透出更强的紧迫感:“快开门!鬼新娘要来了,再不走,你我都有危险!”
出于对这位“大侦探”能力的信任,以及被“鬼新娘”三个字激发的极致恐惧,佐薇仅犹豫了一瞬,便颤抖着手,一点点挪动门栓,将房门拉开了一道缝隙。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长岛哲二那张熟悉的脸。佐薇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刚要开口——
“长岛哲二,怎么……”
话音未落,门外的长岛哲二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粗暴地将她整个人从房间里扯拽出来!
“长岛哲二!”
佐薇惊骇交加,手腕传来剧痛。
可就在她被拉出院子的瞬间
滋啦……
一阵极细微的、像是丝绸被缓慢撕裂,又混合着轻微电流杂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佐薇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一点点地回过头。
一抹刺目的红,先从虚空中“渗”了出来——。
紧接着,如同画面被逐渐描绘,一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浮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空洞而“标准”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完美得诡异。
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漆黑,深不见底。
是鬼新娘!
奈姝身上那件血色嫁衣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在月光下流淌着不祥的光泽。
整个下半身都模糊在摇曳的红纱与阴冷的雾气中,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那里,那双空洞的黑眼“注视”着佐薇。
佐薇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连一丝尖叫都发不出来,极致的恐惧让她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鬼新娘抬起一只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甲尖锐而乌黑,朝着她的脖颈缓缓伸来。
那动作优雅而缓慢,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死亡法则。
呃……
冰冷的触感箍住了喉咙,并非物理的挤压,而是一种灵魂被冻结、生机被瞬间抽离的恐怖体验。
佐薇的瞳孔急剧放大,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泛起灰败的死气。
她最后看到的,是鬼新娘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以及它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长岛哲二。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惊恐,也无怜悯,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近乎残酷,仿佛只是在观察一个实验现象。
然后,黑暗彻底吞噬了佐薇的意识。
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在触地之前,竟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悄无声息地化作了一小撮灰烬,连同那身衣物,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腐朽气息,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鬼新娘的身影也随之缓缓淡去,如同融入月色的幻影,最终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长岛哲二直到此时,才微微动了动。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扫过佐薇消失的那片空地,又抬眼看了看朴海美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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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黎明没有带来希望。
当清晨灰白的光线勉强透过纸窗,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是院中死一般的寂从那扇属于羊佐薇的房门缝隙里,隐隐逸散出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长岛哲二朴海美对视一眼,上前一步,猛地推开了房门——
佐薇倒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拼命向外爬。
她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瞳孔早已涣散,却凝固着临死前看到的极致恐怖。
朴海美闻言,明显地松了口气,嘴角甚至难以自抑地扬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弧度,她拍了拍胸口,语气轻快:
“幸好死的不是我们!大侦探,今天是选婿的最后一天了,按照规则,应该不会再有人死亡了吧?”
长岛哲二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舒展,反而更加阴沉。
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朴海美那带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去找塔莉、法克和维克坦他们汇合。”
朴海美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但对上长岛哲二冰冷的视线,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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