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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新生

    “呼 ——”

    归墟的息风突然变得温柔。青宸石像的残躯还立在太初之门旁,半身崩塌的石面泛着微弱的淡金光,像风中残烛却不肯熄灭;之前彻底萎蔫的混沌青莲,只剩光秃秃的花茎,此刻却有了异动 —— 花茎顶端的断口处,竟渗出丝缕青玉色的光,顺着茎秆缓缓往下流。

    “那是什么?” 阿澈刚抱着小鲲从苗圃赶回,看到这幕瞬间停住脚步。小鲲的鳞翅还裹着疗伤的息风,却对着花茎轻鸣,金红鳞片与青玉光隐隐共鸣。

    周坤的灵体立刻飘过去,灵触刚碰到花茎,就激动得发抖:“是生机!是青宸哥哥的道种之力!这花茎在凝结新的道种!”

    话音刚落,花茎突然 “咔嗒” 轻响。

    淡绿的花茎从断口处开始发光,之前凋落的花瓣残渣(散在石像脚边的那些)像被磁铁吸引,纷纷飘起来,围着花茎旋转 —— 有的残渣化作青玉粉,有的凝成细小的玉珠,转着转着竟彻底融合,变成颗 “拇指大的青玉道种”!种身泛着温润的光,表面刻着 “鲲鹏图腾” 与 “七德浅纹”,顶端还沾着丝来自石像残躯的淡金息风,像颗刚破壳的生灵,轻轻颤动。

    “道种!是新的道种!” 机械僧的老僧侣激动地合十,莲台光盾泛着青光,“是青宸尊把自己的道种残力,凝在青莲里了!”

    更神奇的是,青玉道种刚成型,就挣脱花茎的束缚,像长了眼睛般,朝着阿澈的方向飘去!它没有急着靠近,而是绕着阿澈飞了三圈,似乎在确认什么 —— 飞过阿澈左胸时,七德金纹突然爆起强光,“勇”“慈”“定” 三德的光率先缠住道种,接着剩下四德也纷纷响应,把道种裹在金光里,轻轻拉向阿澈的灵脉。

    “它... 它选了阿澈哥哥!” 小鲲的金红鳞片亮得刺眼,之前的伤势仿佛都好了大半。

    阿澈的心脏狂跳。他想起青宸分身救他时的温暖,想起石像挡丧我钉时的决绝,想起林风前辈说的 “传承大于生死”——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对着道种轻声说:“青宸哥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音落,道种突然加速,“咻” 地钻进阿澈的灵脉!

    “嗡 ——!”

    暖流瞬间炸穿阿澈的四肢百骸!道种入体的瞬间,左胸的七德金纹彻底亮起,与道种的青玉光交织成 “淡金裹青绿的光网”,顺着灵脉蔓延到全身 —— 之前被细胞弹震伤的内脏瞬间修复,后背残留的寒意彻底消散,连意识都变得格外清明,能清晰 “看到” 归墟息风的流动轨迹,甚至能感知到太初之门里的混沌光。

    “阿澈哥哥的额头... 有光!” 小鲲突然指着阿澈的额头大喊。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阿澈的额心处,青玉光与淡金光正凝聚成 “竖瞳形状”—— 眨眼间,道 “寸许长的风瞳” 彻底成型!瞳色是清透的青绿,像装着整片归墟的息风,瞳仁里飘着细小的鲲鹏虚影,刚一睁开,就射出两道青光,顺着太初之门的门缝钻进去,瞬间稳住了涌出的血色冰晶!

    “这是... 风瞳!” 周坤的灵体激动地颤抖,“是能操控太初息风的风瞳!青宸尊把自己操控息风的能力,也传给阿澈了!”

    阿澈试着眨了眨风瞳。下一秒,归墟的息风突然变得听话 —— 他想让风慢些,风就缓缓流淌;想让风护住石像残躯,风就化作光带裹住残石;甚至能让风托起小鲲,帮它修复鳞翅上的伤口。这种 “与风共生” 的感觉,和青宸分身的气息一模一样,像青宸还在他身边,手把手教他掌控逍遥道。

    “我... 我能感觉到青宸哥哥的意思了。” 阿澈的声音带着哽咽,却透着坚定,“他想让我继续守护太初之门,继续净化万界... 他想让我带着他的道,走下去。”

    就在这时,青宸石像的残躯突然有了新的变化。

    半身崩塌的石体开始分解 —— 不是之前的崩碎,而是化作 “无数片淡金的石片”,每片石片上都刻着细小的篆体,飘到太初之门的门体上,自动拼成《逍遥游》的句子:“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是石像的遗泽!是青宸用最后的石体,凝成的碑文!

    “这是... 青宸尊在教阿澈啊!” 老僧侣的眼眶红了,“他是说,只有积累足够的道力,才能像负大舟般守护万界;若是力量不足,就会像杯水载大船般徒劳 —— 他是在提醒阿澈,要好好打磨道种,不要急着求成。”

    阿澈走到门体旁,伸手轻轻触碰石片碑文。指尖刚碰到 “水之积也不厚” 几个字,就传来道温和的意念 —— 是青宸的声音!没有具体的字句,只有 “慢慢来”“别怕”“我在” 三个简单的意思,像兄长对弟弟的叮嘱,温暖又安心。

    “我知道了,青宸哥哥。” 阿澈的眼泪掉在石片上,瞬间被吸收,“我会慢慢积累,会好好守护门,守护万界... 我不会让你写的碑文,变成空话。”

    归墟深处突然传来 “共鸣声”—— 是混沌树的根须!之前缠门的根须突然亮起青光,顺着碑文的方向蔓延,把石片牢牢固定在门体上,不让它们被息风吹走;刀锋女王的翅膀扇动起来,绿金光与风瞳的青光共鸣,帮着稳定门体的混沌光;暗佃族长的精神体也恢复了透明,用时空操控力拦住归墟边缘的星尘风暴,不让它们冲击门扉;甚至连地球虹桥的流民们,都通过星门传来 “诵《庄》声”,声音顺着息风飘来,与碑文的篆体共鸣,格外庄严。

    小鲲飞到阿澈的肩膀上,金红鳞片与风瞳的青绿光合在一起,对着碑文轻鸣,像是在和青宸的意念对话。阿澈抬手摸了摸小鲲的头,又看了看门体上的碑文,看了看自己额心的风瞳 —— 他知道,从道种入体、风瞳睁开的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少年,而是 “逍遥道” 的传承者,是太初之门的新守护者。

    青宸没有消失。他的道种在阿澈的灵脉里,他的碑文在太初之门上,他的息风还在归墟里流淌,他的守护,以 “新生” 的方式,永远留在了万界。

    一场关于青莲涅槃、道种传承、遗泽永存的篇章,在风瞳的青光与碑文的金光交织中,画上了充满希望的**。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 “结束”,是 “新生” 的开始 —— 阿澈会带着青宸的道种,带着林风的《庄子》,带着万界生灵的期待,继续在归墟的星海间行走,继续守护那扇 “连接万界生机” 的太初之门,继续让 “逍遥” 的信念,传遍宇宙的每个角落。

    阿澈站在太初之门旁,额心的风瞳轻轻闭合,左胸的七德金纹与门体的碑文共鸣。他望着归墟深处的混沌树,望着赶来支援的万界生灵,轻声说:“青宸哥哥,你看,我们的‘水’,会慢慢积厚的;我们的‘舟’,会载着万界,继续往前走的。”

    小鲲在他肩膀上轻鸣,声音里满是 “新生与希望” 的暖意。太初之门的门缝不再溢出血色冰晶,门体的混沌光重新变得稳定;碑文的篆体泛着淡金光,像在回应阿澈的话;归墟的息风缓缓流淌,裹着万界的诵《庄》声,为这场 “新生”,奏响了最温暖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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