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穿透雨雾星外围那层淡紫色的雾霭时,风澈正用指尖擦着舷窗上的水汽。窗外没有星云农场的粉紫绸缎,没有极光星的绿丝带极光,也没有星环星的五彩项链——只有连绵不断的雨丝,像无数根透明的线,把天空和大地缝在一起,而淡紫色的雾霭在雨幕中流动,让整个星球看起来像裹在一层朦胧的紫纱里。
“还有三分钟抵达雨雾星科研站空港。”慕容冷越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屏幕上跳动着实时环境数据,“当前地表温度22℃,大气含氧量20%,但年降水量超3000毫米,近一周持续暴雨,土壤含水量达65%,湿度常年保持在85%以上。”他调出作物资料,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目标作物是‘雾稻’,科研站的陈溪研究员说,它是少数能在高湿环境生长的粮食作物,稻穗富含微量元素,但最近因持续暴雨,近三成雾稻出现根系腐烂,且负责授粉的‘雨萤虫’受雾霭影响,活动量减少,结实率不足50%。”
风澈赶紧摸了摸,胸前的小背包——里面装着从星环星带的岩绒草种子,还有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的极光苔玻璃瓶。他掏出画册,翻到新的一页,用蓝色彩笔飞快画了一株顶着淡紫色稻穗的水稻,稻穗旁画了几只带翅膀的小虫子,根部则画了几道波浪线代表积水,最后写下“雨雾星任务:治好雾稻的根,帮雨萤虫授粉”,角落还画了个举着小雨伞的自己,伞边沾着几滴小水珠。
“雨萤虫是什么样子呀?”风澈抬头问,正好看见周明在检查种子箱——里面除了雾露苔、极光苔样本,还有王玲准备的抗菌剂和促花粉活性的药剂。
周明蹲下身,点开屏幕上的图片:“你看,它们身体是淡绿色的,翅膀上有细小的荧光粉,晚上会发光,像小灯笼一样。平时会围着雾稻的花穗转,帮着传粉,但最近雾霭太浓,荧光粉被打湿,它们飞不起来,也找不到花穗了。”他捏了捏风澈的脸颊,“不过我们有风澈这个‘植物小侦探’,肯定能想到办法。”
风澈立刻挺直后背,把画册抱得紧紧的:“我会仔细看的!就像在星环星发现岩绒草的绒毛,在极光星找到极光苔的 warmth 一样!”他本来想说“温暖”,却不小心蹦出个星际通用语单词,自己先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飞船降落在空港时,风澈能听到雨点击打舱体的“哒哒”声。空港建在一片地势稍高的坡地上,灰色的建筑屋顶是倾斜的,边缘挂着长长的雨帘,墙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清新。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涌进来,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风澈深吸一口气,觉得鼻腔里都润润的。
“欢迎来到雨雾星!”一个穿着浅蓝色防水服的阿姨快步走来,她的头发用发带束在脑后,发梢还挂着水珠,脸上带着急切的笑容,“我是陈溪,科研站的研究员。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这么下去,今年的雾稻种子就要绝收了。”
陈研究员的防水服口袋里露出半截透明文件夹,风澈瞥见里面夹着雾稻的生长照片——从翠绿的幼苗到发黄的叶片,再到腐烂的根系,每一张都标着日期,最近的一张是昨天拍的,照片里的雾稻已经歪倒在积水里。
“先去雾稻种植区看看吧。”慕容冷越说着,接过陈研究员递来的防水鞋套——鞋底有防滑纹路,专门适合泥泞的田埂。王玲背上便携式植物检测仪,周明拎着种子箱,风澈则把画册塞进防水服的内袋,小心地拉上拉链,生怕被雨水打湿。
雾稻种植区在科研站后方的洼地,远远望去,一片淡紫色的稻穗在雨幕中摇晃,像一片紫色的波浪。但走近了才发现,不少雾稻的叶片已经发黄,有的甚至整株歪倒,根部泡在黑色的积水里,轻轻一拔就能连根拽起,根须发黑发黏,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就是从上周那场暴雨开始的。”陈研究员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一株歪倒的雾稻,语气里满是心疼,“我们试过挖排水沟,但雨下得太大,水根本排不出去;撒了抗菌剂,可药液一碰到积水就稀释了,根本没用。”她指向田埂边的监测仪,“你看,土壤的含菌量已经超标了。”
王玲立刻打开检测仪,对准积水里的根系:“我先测一下根系的真菌含量。”屏幕上很快跳出数据——真菌含量达1.2mg/g,而正常雾稻的根系真菌含量应低于0.1mg/g。“确实是真菌感染导致的根系腐烂,高湿环境让真菌繁殖得太快了。”她皱起眉头,“而且土壤里的氧气含量太低,根系没法呼吸,才会更容易生病。”
周明则蹲在田埂上,用小铲子挖了一点土壤,放在手心揉搓:“土壤黏重,排水性差,积水根本渗不下去。我们带的改良土壤的药剂能起效,但得先解决积水问题,不然治标不治本。”
风澈没有说话,他慢慢走到种植区的角落——这里的地势比其他地方稍高,积水少一些,雾稻虽然也有发黄的叶片,但根系没有腐烂,甚至有几株长得格外精神。他蹲下身,拨开积水,发现这些雾稻的根部周围,长着一种奇怪的植物:它没有叶片,只有一团细细的、透明的须状结构,像一团白色的棉线,漂浮在水面上,轻轻触碰,须状结构会微微收缩,还能吸附住水面的细小杂质。
“陈阿姨,这是什么呀?”风澈指着那团须状植物,声音里满是好奇。
陈研究员走过来,看到这植物时,愣了一下:“这是‘水须苔’,是雨雾星的原生苔藓,之前我们以为它会和雾稻抢养分,还想过清理掉,没想到它旁边的雾稻根系居然没烂。”
风澈赶紧掏出画册,借着防水服的遮挡,飞快地勾勒出水须苔的样子——透明的须状结构像一团乱线,旁边画了几滴小水珠。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水须苔,感觉它的须状结构滑滑的,还能吸附住指尖的水汽。“它好像在吸水里的东西!”他突然眼睛一亮,“王阿姨,你说水须苔能不能像海绵一样吸积水?说不定还能吃掉那些坏真菌!”
王玲眼前一亮,立刻用镊子夹起一小团水须苔,放在检测仪下观察:“我看看它的结构。”屏幕上的画面放大后,大家都惊呆了——水须苔的须状结构上布满了微小的孔洞,像一个个迷你海绵,而且能分泌一种透明的黏液,黏液里含有抗菌成分,正好能抑制导致雾稻烂根的真菌。“太神奇了!它不仅能吸附积水,让土壤透气,分泌的黏液还能杀死真菌,简直是雾稻的‘根医生’!”
“那我们就把水须苔种在雾稻旁边!”风澈兴奋地跳起来,差点踩进积水里,幸好周明及时扶住了他,“像在星环星种岩绒草,在极光星种极光苔一样,给雾稻的根建一个‘保护伞’!”
陈研究员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紧紧握住风澈的手:“这主意太妙了!水须苔长得快,只要把它的须状结构分成小段,撒在积水里,很快就能繁殖开来。”
说干就干,周明立刻从种子箱里拿出透明的培育盒——专门用来装水须苔,避免它在搬运时散开;王玲则调试检测仪,设定了水须苔的生长监测模式,还特意调配了促进它繁殖的营养液;风澈的任务是帮忙拆分水须苔——他蹲在田埂上,小心翼翼地把一团水须苔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生怕把纤细的须状结构弄断。
“水须苔,加油长哦!”风澈一边把水须苔撒进雾稻根部的积水里,一边小声说,还拿着小喷壶给每一段水须苔都浇了点营养液——王玲说,营养液能让它更快吸附积水。他还在每片撒了水须苔的区域做了标记,用彩色的小旗子插在田埂边,像在田野里插了一排小彩虹。
就在大家忙着种水须苔的时候,科研站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红色的灯光在种植区的简易棚顶闪烁,广播里传来陈研究员助手的声音:“陈姐!气象站预警,两小时后将有特大暴雨,降水量可能超过50毫米,种植区会被淹没的!”
陈研究员的脸色瞬间变了:“糟了!现在种的水须苔还没站稳,要是被暴雨冲散,不仅挡不住积水,还会被冲走!”她快步跑到田埂边,看着已经开始上涨的积水,急得直跺脚,“我们得赶紧加固种植区的排水口,可现在人手不够……”
风澈看着田埂边渐渐上涨的积水,又看了看那些还没扎根的水须苔,心里急得像揣了只小兔子。他突然想起在极光星时,用混合了菌种的温水让极光苔快速扎根,赶紧拉了拉王玲的衣角:“王阿姨,我们能不能给水须苔喂点‘扎根药’呀?让它们快点抓住土壤,不被雨水冲走!”
王玲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呀!我们带的营养液里,有一种能促进苔藓根系附着的成分,要是再加上雾露苔的汁液——雾露苔的汁液有黏性,能让水须苔的须状结构更快粘在土壤上!”
周明立刻从种子箱里拿出雾露苔汁液,倒进营养液里搅拌均匀:“快!把这个浇在水须苔的根部!”
风澈抢过喷壶,飞快地在种植区里穿梭,把混合了雾露苔汁液的营养液浇在每一段水须苔上。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防水服的袖口也沾了泥,但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想让水须苔快点扎根,保住雾稻的根。
慕容冷越和陈研究员则在加固排水口,他们搬来几块大石头,堵在排水口的边缘,减缓水流速度;周明则在田埂上挖了几条临时的小水沟,把积水引向排水口。大家分工合作,雨越下越大,每个人的脸上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扎根了!”半个多小时后,王玲突然喊道,她的检测仪屏幕上显示,水须苔的须状结构已经开始分泌黏液,紧紧粘在了土壤上,甚至有细小的根须扎进了泥土里。
风澈赶紧蹲下身,用手指碰了碰水须苔——它果然不再随水流晃动,而是牢牢地“抓”住了土壤。就在这时,特大暴雨倾盆而下,雨点击打在稻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水须苔所在的区域,积水居然慢慢降了下去——它们像无数个迷你海绵,正在快速吸附水分!
“暴雨过去了!”两小时后,广播里传来解除警报的声音,陈研究员看着种植区里不再上涨的积水,激动地抱住王玲,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成功了!水须苔真的挡住了积水!”
风澈跑过去,轻轻拔了拔一株雾稻的根——根须不再发黑,反而有了淡淡的白色,还长出了新的小根毛。他赶紧掏出画册,在水须苔的画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盾牌,旁边写着:“水须苔=雾稻根的保护伞!”
接下来的几天,风澈每天都泡在雾稻种植区,比之前任何一个星球都要忙。早上天不亮,他就跟着陈研究员去观察水须苔的生长情况——水须苔长得飞快,短短五天就铺满了整个种植区的积水层,像给雾稻的根盖了一层白色的“保护毯”,土壤里的积水渐渐排干,氧气含量也上来了;中午,他帮王玲检测雾稻的根系,看着真菌含量从1.2mg/g降到0.08mg/g,发黄的叶片慢慢恢复翠绿,他比谁都开心;晚上,他会坐在科研站的窗边,借着灯光把一天的发现画在画册里,还会把水须苔的须状结构粘在书页上,做成一个小小的“吸水标本”,旁边标注“能吸积水,还能杀真菌”。
这天早上,风澈刚走进种植区,就听到陈研究员的欢呼声:“雾稻抽穗了!而且花穗比之前饱满多了!”
风澈赶紧跑过去,只见雾稻的顶端长出了淡紫色的花穗,花穗上开满了小小的白色花朵,花朵上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他轻轻碰了碰花穗,花朵轻轻晃动,有细小的花粉落在手心里,是淡黄色的,黏黏的。
“周叔叔,你看!”风澈拿着花粉跑去找周明,“这个花粉比陈阿姨照片里的多好多,肯定能结出更多种子!”
周明接过花粉,放在检测仪下扫描:“花粉的活性达到了95%,比之前高了40%!但还有个问题——雨萤虫的活动量还是少,花粉没法传播到其他花穗上,还是结不了种子。”
风澈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少了一半,他低头看着画册里的雨萤虫画像,小声说:“雨萤虫为什么不出来呀?它们是不是找不到花穗了?”
陈研究员叹了口气:“雾霭太浓,雨萤虫的荧光粉被打湿,飞不起来,而且它们是靠荧光互相识别的,现在光太暗,根本聚不到一起。”
风澈没有说话,他慢慢走到种植区的边缘,那里有一片野生的灌木丛。傍晚时分,雨停了,淡紫色的雾霭渐渐变浓,风澈突然看到灌木丛里有微弱的蓝光在闪烁——不是雨萤虫的绿色荧光,而是一种淡蓝色的光,像星星落在了叶子上。
他赶紧跑过去,拨开灌木丛,发现蓝光来自一种小小的花:它的花瓣是淡蓝色的,像一片片迷你的蓝水晶,花瓣边缘有细小的荧光颗粒,在雾霭中发出淡淡的蓝光,花朵周围还围着几只雨萤虫,它们的翅膀不再湿漉漉的,反而像被蓝光烘干了,正围着花朵飞舞,时不时停在花瓣上,似乎在吸食什么。
“陈阿姨!周叔叔!快来看!”风澈激动地大喊。
大家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陈研究员蹲下身,仔细观察那朵花:“这是‘光瓣花’,是雨雾星的原生花,平时只在夜间开花,我们之前以为它没什么用,没想到它能吸引雨萤虫!”
王玲立刻用检测仪对准光瓣花:“我测一下它的花瓣成分。”屏幕上的数据跳出来时,她忍不住惊呼:“花瓣上的荧光颗粒能释放微弱的热量,烘干雨萤虫翅膀上的水汽,而且分泌的花蜜里有一种成分,能增强雨萤虫的荧光亮度,让它们在雾霭中互相识别!更神奇的是,它的花粉黏性很强,能粘在雨萤虫身上,帮雾稻传粉!”
“那我们就把光瓣花种在雾稻种植区周围!”风澈跳起来,这次终于没差点踩进水里,“像种水须苔一样,给雨萤虫建一个‘灯塔’,让它们能找到雾稻的花穗!”
陈研究员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拍了拍风澈的肩膀:“这主意太棒了!光瓣花的种子很容易发芽,只要撒在种植区的田埂边,几天就能开花。”
当天下午,大家就开始种植光瓣花。周明从灌木丛里收集了很多光瓣花的种子——种子是黑色的,像小小的芝麻,落在手心里轻飘飘的;王玲调配了促进发芽的营养液;风澈则负责撒种子,他蹲在田埂边,把种子均匀地撒在泥土里,还特意在每颗种子旁边浇了点营养液。
“光瓣花,快点开花哦!”风澈一边撒种子,一边小声说,“这样雨萤虫就能来帮雾稻授粉了。”
接下来的三天,风澈每天都会去田埂边看光瓣花。第一天,种子冒出了小小的绿芽;第二天,绿芽长出了圆形的叶片;第三天,叶片中间长出了花骨朵——到了傍晚,花骨朵居然开花了!淡蓝色的花瓣在雾霭中展开,发出柔和的蓝光,像一片小小的蓝色星海。
奇迹发生了!当天晚上,风澈就看到越来越多的雨萤虫飞向光瓣花,它们的翅膀在蓝光的照射下,重新变得亮晶晶的,绿色的荧光和蓝色的花瓣交相辉映,像一场小小的灯光秀。雨萤虫吸食完花蜜后,又飞向雾稻的花穗,翅膀上粘满了雾稻的花粉,在花穗间来回飞舞——它们终于开始给雾稻授粉了!
“雨萤虫回来了!”风澈兴奋地大喊,赶紧跑回科研站叫大家。等大家赶到时,整个种植区都闪烁着蓝绿色的光,雨萤虫在雾稻和光瓣花间飞舞,像无数个小小的灯笼,把淡紫色的雾霭都照亮了。
“太好了!”陈研究员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她拿出相机,拍下了这美丽的一幕,“有了雨萤虫授粉,雾稻肯定能结出饱满的种子!”
接下来的一周,风澈每天都会在傍晚去看光瓣花和雨萤虫。光瓣花越开越多,蓝色的光越来越亮,吸引的雨萤虫也越来越多;雾稻的花穗渐渐凋谢,长出了小小的稻粒,稻粒从淡绿色慢慢变成淡紫色,越来越饱满。
“雾稻要成熟了!”这天早上,周明兴奋地喊起来。种植区里的雾稻,淡紫色的稻穗沉甸甸的,压弯了稻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一片紫色的海洋。风澈用手轻轻捏了捏稻粒,感觉硬邦邦的,里面装满了种子。
收获雾稻那天,科研站里一片热闹。大家穿着防水服,拿着特制的镰刀——镰刀的刀刃是防锈的,专门适合潮湿环境——在田埂上收割雾稻。风澈也拿着一把迷你镰刀,跟着陈研究员学收割。雾稻的茎秆比星云稻和冰穗麦都要细,风澈割得格外小心,每一株都割得整整齐齐,稻粒一颗都没掉。
收割下来的雾稻被送到科研站的烘干室,烘干后的稻穗变得更加干燥,淡紫色的外壳泛着淡淡的光泽。大家一起脱粒,淡紫色的种子从稻穗里掉出来,像一颗颗小小的紫珍珠,落在透明的袋子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风澈抓了一把种子,放在手心,感觉暖暖的——那是水须苔守护的温暖,是光瓣花照亮的希望,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他把一颗种子小心地放进画册的夹层里,想把雨雾星的记忆永远留住。
晚上,科研站举办了丰收宴。大家围坐在温暖的餐厅里,吃着用雾稻种子做的米饭——米饭是淡紫色的,带着淡淡的清香,比飞船里的营养剂好吃多了。陈研究员拿出自己酿的雾稻酒,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杯子:“为了雾稻的丰收,为了水须苔和光瓣花的奇迹,也为了我们的小英雄风澈,干杯!”
风澈拿着果汁杯,和大家碰杯,果汁的甜味在嘴里散开,他看着周围欢笑的人们,突然觉得,不管是星云农场的粉紫星尘、极光星的绿色极光、星环星的彩色星环,还是雨雾星的紫色雾霭,不管是雾露苔、晶蓝花、极光苔、岩绒草,还是水须苔、光瓣花,这些植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星际带来生机与希望。
离开雨雾星的前一天,风澈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他把自己的画册送给了陈研究员,画册里不仅有水须苔、光瓣花和雾稻的记录,还有他画的紫色雾霭、科研站,甚至还有陈研究员在雨中忙碌的样子。“陈阿姨,这个送给你,以后要是想我们了,就看看画册。”风澈说,还特意指了指夹层里的那颗雾稻种子,“这是雾稻的种子,以后种下去,就能长出更多雾稻啦。”
陈研究员接过画册,翻看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等以后雨雾星的雾稻种满整个星球,我就把画册放在雨雾星农业博物馆里,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叫风澈的小朋友,帮我们守护了雾稻。”
第二件事,风澈和陈研究员一起,在种植区的田埂边种了一株特别的光瓣花——他在旁边立了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用星光笔写着:“水须苔会记得,光瓣花也会记得——我们一起在雨雾里种出了紫色的希望。”木牌旁边,他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和一株顶着淡紫色稻穗的雾稻,稻穗旁围着几只发光的雨萤虫。
飞船驶离雨雾星时,风澈趴在舷窗边,看着越来越小的紫色星球,心里满是不舍。他看到种植区里的水须苔还在吸附着积水,光瓣花的蓝光在雾霭中闪烁,雨萤虫在雾稻间飞舞,像无数个小小的灯笼,照亮了整个星球。
慕容冷越走过来,递给风澈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一株脱水的水须苔,一朵风干的光瓣花,还有几颗淡紫色的雾稻种子。“这是陈研究员特意给你准备的,她说让你带着雨雾星的光和水,去下一个星球。”
风澈接过玻璃罐,紧紧握在手里,眼睛亮了起来:“下一个星球是哪里呀?”
“是‘沙丘星’。”周明笑着说,他调出沙丘星的资料,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被金色沙丘覆盖的星球,“那里的地表温度最高达50℃,常年干旱,只有沙丘间的低地有少量水源,目标作物是‘沙棘麦’,但最近受风沙侵蚀,幼苗成活率不足30%,还面临缺水的问题。”
风澈立刻翻开画册,在新的页面上画起了沙丘星的样子: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沙丘间的低地里长着绿色的小麦,旁边写着:“下一站:沙丘星!目标:保护沙棘麦,挡住风沙,找到水源!”
飞船在紫色的雾霭中穿行,培育舱里,水须苔的样本已经开始吸收营养液,光瓣花的种子也躺在湿润的土壤里,等待着在新的星球上绽放蓝光。风澈靠在王玲身边,手里抱着画册,渐渐睡着了。
梦里,他看到沙丘星的天空是湛蓝色的,金色的沙丘上长着成片的沙棘麦,沙棘麦的旁边种着一种能抓住沙子的植物,像无数个小小的锚,挡住了风沙;沙丘下的低地里,有清澈的泉水在流淌,雨雾星的光瓣花在泉水边开花,蓝色的光吸引着沙丘星特有的小虫子,正在给沙棘麦授粉。他和王玲、慕容冷越、周明一起,在沙丘上奔跑,手里拿着小铲子,种下一颗又一颗沙棘麦的种子,笑声像风一样,吹过金色的沙丘,带着希望,飘向更远的星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