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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章 我们两不相欠

    比起去求顾云深,她更宁愿用尊严换回他们欠她的“酬劳”。

    这是她应得的。

    至于顾云深,他想用这件事逼她,逼她向他妥协。

    那绝无可能!

    吴佩琪见她跪在地上不动,面露不悦:“又怎么了?不是让你滚吗?”

    鹿临溪一步步跪到吴佩琪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尊严全无。

    尊严,有时候是最没用的东西。

    佣人们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刘管家的嘴角却扬起一丝快意。

    他是跟着吴佩琪嫁入顾家的,自然站在她这边。

    “夫人,”

    鹿临溪抬起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颤抖,“求您兑现当年的承诺,我只要五十万就好。”

    吴佩琪缓缓放下茶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五十万?对你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了。”

    她缓缓端起滚烫的茶杯,斜眉一笑:“说到底,我这个婆婆还没喝过你敬的茶吧?”

    当初鹿临溪进门,吴佩琪从未睁眼瞧过她,一度不承认这个儿媳。

    如果不是顾云深坚持,恐怕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吴佩琪好像特别讨厌鹿临溪,即便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她。

    鹿临溪抬头,看懂了她手中的含义。

    她伸出手刚要碰到吴佩琪手中的茶杯时,茶杯骤然滑落。

    “啊!”

    忽然,吴佩琪手中的茶杯坠落,整整一杯烫茶撒在她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

    鹿临溪硬生生忍下来,没有吭声。

    吴佩琪轻嗤一声:“笑死,你以为顾家是慈善机构吗?”

    鹿临溪偏向一侧,苍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五年,你给我们顾家带来多少耻辱,你知道吗?”

    吴佩琪的声音冰冷,“想做顾家的儿媳,你也配?”

    鹿临溪抿紧嘴唇,没有接话。

    吴佩琪拍了一下桌子:“我跟你说话呢!”

    鹿临溪抬起脸,看到的是一双充满厌恶的眼睛。

    “知道为什么云深不要你了吗?”

    吴佩琪冷笑,“因为,送上门的女人,终究上不得台面。”

    她伸手掐住鹿临溪的下巴:“你不过就是个趁虚而入的贱人!要不是你耍手段,顾家少奶奶的位置轮得到你?”

    鹿临溪闭上眼睛,长睫轻颤。

    五年前的许多事,她其实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在监狱这两年,她的记性似乎变得越来越差。

    再次睁开眼,她目光里只剩下哀求,“五十万,对我来说,是救命的钱。对顾家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请您发发慈悲……”

    “慈悲?”

    吴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对你慈悲,谁对我们顾家慈悲?你知道这五年,我们顾家为了压下你做的丑事,花了多少钱和人情吗?”

    她松开手,从刘管家手中接过丝巾擦了擦,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不过,”

    她话锋一转,“既然你都跪下来求我了,我也不好一点情面都不讲,好歹你也是顾家的前儿媳。”

    吴佩琪示意刘管家取来支票本,慢条斯理地写下一个数字。

    “五十万,我可以给你。”

    她将支票捏在指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鹿临溪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我要你主动离开云深,成全他和遥遥。”

    吴佩琪的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签了离婚协议,这钱就是你的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鹿临溪跪在那里,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期待。

    两年牢狱之灾,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怎么?不愿意?”

    吴佩琪晃了晃手中的支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何必纠缠不放手?”

    鹿临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想起病床上父亲苍白的脸,想起医生说的话。

    “如果再不做手术,恐怕撑不过这个月”。

    爱与尊严,在生死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好,我答应。”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吴佩琪满意地笑了:“你早该如此。”

    她示意刘管家取来离婚协议,扔到鹿临溪面前:“签了吧,这也是云深的意思。”

    鹿临溪拿起笔,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

    协议上“离婚原因”一栏赫然写着“净身出户”。

    多么可笑。

    她从来就没想过拿顾家一分钱。

    签下名字的刹那,一滴泪无声地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吴佩琪迅速抽走协议,确认无误后,才将支票递到她面前。

    “拿去吧,别说我们顾家不近人情。”

    她的语气施舍而傲慢,“记住你的承诺,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云深面前。遥遥出院,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鹿临溪接过支票,薄薄的一张纸,却重得让她几乎抬不起手。

    “谢谢夫人。”

    她低声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踉跄了一下。

    没有人上前搀扶。

    吴佩琪重新坐回沙发,端起已经微凉的茶,不再看她一眼。

    “你可以走了。刘管家,送客。”

    鹿临溪攥紧手中的支票,一步步向外走去。

    背后的议论声渐渐响起:

    “真是自取其辱,早该签字离婚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不配得上三少爷……”

    “也对,坐了两年牢,身上肯定分文没有,可不就赖上顾家了吗?”

    每一句都像刀子,扎在她的心上。

    就在她快要走出大门时,吴佩琪突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鹿临溪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再给你一句忠告。”

    吴佩琪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离遥遥远一点。五年前她出了事你才有机可乘。五年后,别自讨苦吃觊觎她的位置。”

    鹿临溪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即继续向外走去。

    夜色浓重,别墅区的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车灯刺目。

    鹿临溪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却在那辆车驶过的瞬间,对上了一双深邃冷漠的眼睛。

    是顾云深。

    他显然看到了她手中的支票,以及她手背上红红的一大块。

    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两个世界。

    鹿临溪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驶入别墅,看着那扇铁门缓缓关闭,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也吹干了脸上的泪痕。

    她握紧手中的支票,一步步走向黑暗。

    “顾云深,我们两不相欠了。”

    鹿临溪回头,刚走没多久,就被身后的人叫住:“鹿小姐,请稍等。”

    紧接着,一双精致奢华的红色高跟鞋出现在鹿临溪的视线中。

    一身白色香奈儿短裙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女人很年轻,不过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量与鹿临溪差不多,体态却比她丰腴一些。

    褐发长卷,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体。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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