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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护送凶剑

    清玄真人并未正面回答,“不过劝了几句,如今事情解决了,徒儿可安心在玄水宗修炼。”

    郑灼月看出她有意隐瞒,并不追问,若事情都问个明明白白,撕破脸也不太好,不过看来这玄水宗,只是一时落脚,想不被别人算计,须得自身强大起来。

    其余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雨霁初晴,方才声势浩大的幕天雨阵,好似一场幻觉。

    他们原以为玄水宗会与北门家打起来,再不济二者多争执几句,也给他们好戏看看,不成想那北门家主竟是个好说话的,清玄真人随意说了几句话,他便打道回府,不找郑灼月麻烦了。

    这可真是奇怪。

    清玄真人传音给在场众人:“多谢诸位前来观礼,今日发生些许变故,拜师大典便到此为止,玄水宗已备下好酒好菜,请诸位尽情享用。若想与我玄水宗弟子交流修炼心得,比试修为,也可移步练武场。”

    到底是玄水宗的私事,众人虽好奇不已,也不好意思多问,只能各自散去。

    清玄真人回头看了眼郑灼月,道:“你跟我来。”

    郑灼月跟随清玄真人来到玄极殿内,甫一进门,大殿的门窗瞬间关上,光从大殿顶部镂空之处照进来,地板宛如琉璃般,斑斓一片。

    郑灼月心里揣着疑惑往前走了几步,清玄真人突然停下,回身伸出手指探至她眉心处。

    一股奇异的灵力钻进郑灼月眉心,她身体本能地排斥这股陌生的灵力,却被压制住。

    “莫动。”

    良久,清玄真人才放下手,蹙眉道:“你的情丝呢?”

    情丝?早在碧落岛便被她连根拔起,不然那股对闻人越的莫名情愫,会干扰她的心境。

    但她自然不能明说系统之事,只说自己也不清楚,在玄水宗醒来后才知情丝不见,想必是碧落岛一战导致她身体受创,情丝也莫名不见。

    这样的说辞自然无法说服清玄真人,她狐疑地盯着郑灼月看了片刻,才将信将疑。

    “冰绡剑变成如今这般,与你的情丝缺失有关。”

    郑灼月一愣,召出藏在百宝袋里的冰绡剑,看着冰绡剑死气沉沉的模样,她有些担忧。

    “师尊,可有办法?”

    清玄真人却摇了摇头:“你的道,是有情之道,若无情丝,你走不长远,且他日道心必定被毁。”

    自古便有无情道,大道无情,视世间万物为一物,不偏私,不偏爱,是以为无情。

    与之相对的,便是有情之道。

    人活在世上,难以避免与人交往,情丝承载人的七情六欲,因情而起,因情而生之道,是以为有情道。

    郑灼月的情在与自己,她始终以自己为本,凡事先考虑自己,将自身期盼凌驾于万物之上,她的道,是她本身。

    冰绡剑与她灵识相连,自她拿到冰绡剑的那一刻,便已与冰绡剑合为一体,如今她无情丝,便是断了与冰绡剑的联系,冰绡剑这才陷入沉睡,无法开启。

    郑灼月了悟,看来得唤醒冰绡剑,得先把她的情丝找回来,但是那日拔出情丝之后,她并未留意情丝落到了何处,四域如此广袤,她得找到何时。

    “师尊,情丝还能再长出来吗?”

    清玄真人哑然失笑:“你以为情丝是那路边的野草吗?情丝跟灵根一般,每个人只有一条,若寻不回自己的情丝,那这辈子便只能是个不知情愫的行尸走肉。你无情丝在身,日后也难以突破化神境。”

    见郑灼月紧蹙着眉头,清玄真人宽慰道:“不必担忧,情丝虽无法再生,却能够寻到。我这里有一上古秘法,可助你找到情丝,但在此之前,你须得突破元婴境。”

    回到住处,郑灼月捧着清玄真人给她的那本上古秘法研习起来。

    这上古秘法乃西陵一族传下来的,西陵一族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盘踞西山一带,镇守白虎天柱,自古便能通晓鬼神之事,灵之一字,于西陵一族,便是立身之本。

    西陵一族信奉万物有灵,便是人身上分出的一缕情丝,也有灵性,会根据自己的意志,飘到不同的地方。

    有些修者为修炼无情之道,曾自己拔出情丝,后来又不得其法,决定重修有情之道,但情丝不知何去,只能求到西陵一族,求上天指引。

    这秘法便因此而生。

    郑灼月粗略看了眼,找回情丝还不急,她得突破元婴境,才能使用这秘法。

    只是要想突破元婴境,谈何容易,便是前世她也花了近五十年时间,才突破元婴境,此事急不得,须得慢慢来。

    闭关修养之前,她特意去寻了一次应溪。

    陈师兄的牺牲对应溪打击很大,虽然见到她时,应溪勉强打起精神,但郑灼月看得出来,他很伤心。

    魔魇,的确是一种可怖的术法。

    前世郑灼月第一次遇到魔魇时,也被吓得动弹不得,魔魇侵袭之地,血流成河,哀声遍野,涉世未深的郑灼月难免被那样的场面震慑住,她尚且有南离灵火,免受魔魇控制,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只能任由魔魇夺去自己的心智、身体和人生。

    她不大会说安慰人的话,特意回盈日院折了一支海棠花放在应溪窗前,聊表安慰。

    接下来一月,郑灼月足不出户,专心休养身体。

    碧落岛一战给她的身体造成严重的损伤,寻常法术还好,但若想调动全身灵力,又或是召唤南离灵火,经脉都会隐隐作痛。

    这样的伤得好好调养,才能养好。

    好在清玄真人对她还算大方,知晓她重伤未愈,灵丹妙药如流水般抬进她的院子,一点都不心疼。

    不得不说上好的灵丹便是见效快,不过短短一月,郑灼月的伤势已然好了大半。

    事不宜迟,郑灼月立马收拾好行囊,准备出门游历,寻找破境机缘。

    清玄真人听闻她要外出,颇为赞成,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同云歇山一道,一问才知,原来清玄真人已经给她找好机缘,便是跟随云歇山一同前往万象花洲,护送镇压在玄水宗多年的凶剑断影物归原主。

    现成的机缘就在眼前,郑灼月没有不接的道理。

    只是她有些不想跟那位云师兄同行,每每遇见他,云歇山总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打量她,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这种眼神,若非暂时打不过他,郑灼月定会打得他不敢再这么看自己。

    但是当她提出能否换一个同行对象时,恰巧云歇山从门外走进,闻言冷嗤一声:“让我带个金丹期的师妹,我还不乐意呢,麻烦。”

    郑灼月当即看向清玄真人:“师尊你也看见了,我和师兄都不想跟对方同行。”

    云歇山有些炸毛:“我才是不想跟你同行!”

    最终清玄真人笑吟吟地拒绝了二人的请求,二人被打包丢到了山门口,等待其他护送弟子。

    二人站在山门前,一左一右,谁也不理谁,各怀鬼胎。

    此次前往万象花洲,想必不是一件易事,自古机缘都伴随着危险,有多少修者在找机缘的路上意外丧命,别说破境,有时连活下来都不容易。

    虽说这次机缘是清玄真人告诉她的,但她还是得谨慎一些。

    郑灼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身后的云歇山已经不止一次打量她了。

    当初初见时,云歇山就觉得郑灼月心思深沉,绝非善茬,只是这些天看下来,她不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专心养伤,就是主动提出要外出游历,看上去倒是安分,就是不知道这些安分背后,是否盘算着什么。

    兴许这次反而是个机会,让郑灼月露出马脚的机会。

    云歇山正盯着郑灼月的背影出身,突然对上一双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他莫名有些心虚,慌忙撇开眼神。

    郑灼月好整以暇地转向云歇山,似笑非笑道:“云师兄,你一直盯着我看,有何贵干?”

    云歇山皮笑肉不笑:“这山门那么大,谁说我是在看你。”

    从前倒没看出来,这位玄水天骄,竟有些幼稚?

    郑灼月忽然没了跟他计较的心思,她别开眼,不再说话。

    沉寂片刻,其余弟子终于赶来,与二人在山门前汇合。

    “云师兄!”

    云歇山看过去,双手抱胸,“来了。”

    来了三名弟子,分别来自潜月院、辰星院和戒律堂。

    负责镇压凶剑断影的是潜月院的湛明洋,负责管辖潜月院的副掌门闵微最擅阵法结界,玄水宗上下有一半的禁制结界,都是他布下的。

    此次要护送的断影剑的阵法结界也出自闵微之手。

    辰星院的丁扶光负责此次万象花洲之行的安全问题,她是辰星院的大弟子,副掌门尹琦座下首席弟子,如今已突破元婴境,距离化神境仅一步之遥。

    护送断影剑事关重大,故而辰星院尹琦副掌门派出丁扶光,以求稳妥。

    最后一位戒律堂弟子名叫温丹烟,她是戒律堂长老座下弟子,为人有些古板、一丝不苟,她师尊戒律堂许长老与万象花洲长老是老相识,有熟人弟子在场,与万象花洲的交涉能够简单些。

    见人来得差不多,云歇山召出本命剑御剑而起,“那便走吧,断影剑带了吗?”

    湛明洋点点头,“带了师兄。”

    云歇山颔首:“那走吧。”

    “云师兄,稍等片刻。”丁扶光喊住云歇山,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郑灼月,“郑师妹没有剑。”

    云歇山轻啧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冲郑灼月道:“上来。”

    郑灼月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师兄,咱们男女授受不亲。”她转而看向丁扶光,“师姐,我能跟你一起吗?”

    面对师妹的请求,丁扶光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朝郑灼月伸出手,“来吧,当心些。”

    见郑灼月同丁扶光一块儿,云歇山挑挑眉,转身出发。

    玄水宗位于南海之滨,距离万象花洲有五天的路程,有任务在身,众人赶路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到暮色低垂,云歇山看到脚下的城镇,才叫大家下去休整一下。

    几人在城镇外收剑步行入城,只是这城镇奇怪得很,分明地势优越,未到晚上,城镇里萧条寂静,十分蹊跷。

    温丹烟打量四周情况,提议道:“云师兄,此地十分诡异,不若我们重新找个落脚之地。”

    云歇山紧了紧手中的剑,狂妄道:“怕什么,若有鬼魅邪灵,一剑斩了不就行了。”

    他们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有自保之力,在场除了郑灼月和温丹烟,其余人都是元婴境以上,郑灼月作为清玄真人的关门弟子,必有异于常人之处,温丹烟修为虽不算很高,但实战经验丰富。

    这么一想,的确不需要怕。

    温丹烟不再说话,默认了云歇山的话。

    五人走入城镇,原本还明亮的天色顿时暗下来,郑灼月看了眼天色,入城门前虽是黄昏,但余晖明亮,完全不似现在昏暗。

    可进城之后,他们却像进了另一片天地般,不仅光线昏暗下来,连周身的温度,都低了许多,让人瑟瑟发抖。

    云歇山意识到情况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脚步变得谨慎起来,他走在前面打头阵,回头低声叮嘱身后人:“当心些,若有异样,就往城外跑。”

    丁扶光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朝云歇山点点头。

    丁扶光忽然拉住郑灼月的手,小声吩咐道:“师妹,当心别走丢了。”

    “谢谢师姐。”

    郑灼月不动声色地观察这座诡异的城镇,街景萧条,荒无人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城镇,如今却成了这幅样子。

    不过附近暂时没有邪气,但天色马上完全暗下来了,也不知道天黑之后,会不会冒出什么诡异的东西。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空无一人的客栈门口出现一位老人,忽然出声吓了众人一跳。

    是凡人。

    众人放下心来。

    云歇山皱着眉头看向那老人,问他:“老头,怎的你一个人在这儿,这城里的其他人呢?”

    老人原本和蔼的神色忽然冷淡下来,神叨叨地背过身去,苍老的声音宛如年久失修的门框,吱呀作响。

    “这里的人?都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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