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挂在枝头,唾手可得,馋了许久的果子,要是不摘,岂不是禽兽不如?
“音宁啊,今天要教你针灸对吧。”
“要深入了解针灸,首先要深入了解人体。”
“了解人体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真人下手。”
“来,你躺下,我好好教教你委中穴和承扶穴的妙用。”
不得不说,楚天君的手法是相当熟练的,一节生动的课,不论是师生,都沉沦其中,流连忘返,记忆深刻。
在一次又一次的加深印象之后,楚天君将自己这段时间和慕清荷琢磨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音宁。
音宁作为学生,则全盘收下,沉迷于知识的海洋无法自拔。
……
“主上,是我无能,请责罚我吧!”
黑袍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不远处那个苍老的背影。
那老者没有开口,黑袍人一直跪着,不敢有别的动作。
过了许久,那老者终于动了。
不急不缓,老者抬起了手中的竹竿,竹竿牵动鱼线,简陋的鱼钩上,挂着一条小鲫鱼。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鱼总会上钩。”
“这一次,错不在你。”
老者把竹竿放在一旁,拿着那小鲫鱼,来到了黑袍人旁边。
“但即便你狩猎成功,猎物也不总是尽如人意。”
“如果在一个月前,姜镇国死了,还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可现在,还有用吗?”
听到老者的话,黑袍人的头低的更低了。
“没有。”
“从楚天君这一次任龙朝首席武官,各方的反应来看。”
“即便姜镇国死了,只要楚天君愿意出面,恐怕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影响降到最低。”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有这么强的影响力了。”
老者冷冷道。
“现在,你也好,我也好,都不能对他出手了。”
“原本姜镇国身上的那些气运,有不少已经到了他身上。”
“龙朝的气运,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
“你我,或者跟你我有关系的人动手,这份因果落在我们身上,后果你清楚。”
黑袍人低着头,咬着牙。
“主上,请您放心!”
“我会做出周密的计划,请您放心,楚天君一定会死!而且杀他的人,和我们没关系!”
老者有些意外的样子。
“哦,你还能有什么计划?”
“楚天君的实力,一般的金丹对付不了,不能直接出手的情况下,你能奈他何?”
黑袍人冷冷道。
“主上可还记得,夕霞。”
老者兴致缺缺。
“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楚天君便是有些医术,没有机缘,也救不活她。”
黑袍人继续道。
“我已经查到了证据。”
“夕霞的母亲,是云霞宗的宗主!”
“而她的父亲……”
黑袍人压低了声音,靠近了老者一些。
老者眼睛微微眯起。
“有意思,有点意思了。”
“这件事,你去办吧。”
“记住了,决不能和我们扯上什么干系。”
……
龙朝的东军自突袭之后,便对倭国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压制。
在西境的事爆发之后,倭国不得以继续收缩,几乎放弃了整片地区的控制权。
即便倭国之内严密的封锁了消息,可如此巨大的损失,是瞒不住的。
“军中的顶尖高手阵亡过半,姜镇国还活着!”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呢说自己有罪,要切腹,切腹了有什么用!”
“你们切腹了,我们倭国的实力,就能恢复了吗!”
裕仁亲王勃然大怒。
这计划是他的兄弟,倭国的那位真正的掌控者决定的,由他执行。
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因为他皇室的身份,那位亲弟弟的关系,这时候已经该他切腹了。
“亲王,计划没有任何问题,和我们接头的人也没有骗我们。”
“我们的人也差点就杀了姜镇国。”
“只是……出了点意外。”
裕仁亲王直接掀翻了面前的矮桌。
“意外意外!”
“你直接说是遇到了楚天君就好了!”
“楚天君,又是楚天君!”
“我们倭国不管什么事,遇到楚天君,就要完蛋!”
“他楚天君是我倭国的克星不成!”
“是不是他楚天君在,我倭国的太阳都要升不起来了!”
面对暴怒的亲王,倭国一众人低头不语。
虽然他们也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一旦什么事,楚天君掺合了进来,就意味着倭国在这件事上面的全面失败。
自安南松下商会和楚天君碰面,双方第一次冲突之后,每次都是如此,没有一次例外。
“亲王,您要不要还是先逼一下。”
“您的行宫已经不太安全,不如先找隐蔽的地方躲一段时间。”
“这一次的事,龙朝那边肯定会报复的。”
一位忠诚的幕僚谏言道。
“你是说,龙朝杀了我们一半的顶层战力,还要报复我们吗!”
裕仁亲王气的眼前发黑。
“亲王,这一次我们偷偷潜入,属于犯了大忌,等同于宣战。”
“如果龙朝愿意撕破脸,就算直接宣战,也是合理的。”
“毕竟,我们不占理,而且我们现在没有能抵御龙朝的实力。”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龙朝那边确实腾不出手,东军会给我们更大的压力,可还不至于直接开战。”
“不过,一些报复行为,恐怕是难免的。”
那人继续道。
裕仁亲王生气归生气,可并没完全昏了头,能听的出来,自己这位手下说的有道理。
一旦冷静下来,裕仁亲王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龙朝如果要报复,最大的可能,就是报复他。
毕竟,他哥哥的身份太过不一般,动那边,龙朝那边要掂量掂量。
而他,作为亲王,够分量。
而且,这一次的行动,是他直接负责的,作为报复的对象,再合适不过。
“快!立马转移,我不能留在这里了!”
“我要去的地方,必须要保密!必须要安全!”
裕仁亲王一旦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便一刻也不敢多留。
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并不是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