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盯着罗睺。
这魔头说谈生意？
鬼才信。
罗睺走到柜台前，伸手在货架上扫了一圈。
“你这店里的东西，确实有意思。”
王立没接话。
他靠在椅背上，等罗睺说下文。
罗睺转过身。
“我要跟你联手。”
王立愣了一下。
联手？
“对付谁？”
“鸿钧。”
罗睺吐出这两个字，整个店铺的空气都凝固了。
王立皱眉。
罗睺要对付鸿钧？
这不对啊。
之前罗睺不是说，他自己就是鸿钧的工具人吗？
现在怎么又要反过来对付鸿钧了？
“你不是鸿钧的棋子？”
王立直接问。
罗睺笑了。
“棋子？”
他走到窗边，望向西方大地的黑云。
“我确实是鸿钧的棋子，但棋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王立坐直身体。
“说清楚点。”
罗睺转过身。
“上次来，我只说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我想让你自己想明白。”
王立脑子飞快转动。
上次罗睺说，鸿钧要借助洪荒毁灭突破大道境。
而罗睺是执行者。
但现在罗睺却要反过来对付鸿钧。
这说明什么？
说明罗睺不想当工具人了。
或者说……
王立脑子里灵光一闪。
罗睺想独吞那个突破大道境的机会。
“你想通了？”
罗睺看着王立。
王立点头。
“你想借洪荒毁灭突破大道境，所以要把鸿钧干掉。”
罗睺拍了拍手。
“聪明。”
他走回柜台前。
“鸿钧那老东西算计了我无数年，这次我要反算计他一次。”
王立靠回椅背。
“你觉得我能帮上忙？”
罗睺笑了。
“你很特殊。”
罗睺特殊指的就是那个系统。
王立没说话。
他脑子转得飞快。
罗睺要联手对付鸿钧。
这听着挺爽，但问题是，罗睺凭什么信任他？
“你为什么找我？”
王立直接问。
罗睺走到窗边。
“因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转过身。
“鸿钧掌控天道，整个洪荒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但你不是。你身上有他算计不到的东西。”
王立皱眉。
“我上次来，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不想通。”
罗睺走回柜台前。“现在看来，你应该明白了。”
王立沉默片刻。
“我能得到什么？”
罗睺笑了。
“活下去。”
这三个字砸在王立心头。
活下去。
对啊。
如果鸿钧真要毁灭洪荒，他这个外来者也得陪葬。
系统再厉害，也挡不住整个世界的崩塌。
“好。”
王立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罗睺挑眉。
“说。”
“先对付元始天尊。”
罗睺愣了一下。
整个店铺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盯着王立，半天没说话。
“元始天尊？”
罗睺笑了。“为什么？”
王立靠在椅背上。
“我跟他不对付。”
罗睺沉默了。
他绕着柜台走了一圈。
“你跟元始天尊有仇？”
“算是吧。”
王立想起上次元始天尊来店里的场景。
“上次他来开盲盒，我损了他的面子。”
罗睺哈哈大笑。
“有意思。”
他走到王立面前。
“好。”
罗睺没有犹豫太久。
这个回答让王立愣了愣。
他本来以为罗睺会拒绝，或者至少质疑一番。
毕竟元始天尊是圣人，罗睺虽然突破了天道境，但对付一个圣人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你答应得这么爽快？”
王立盯着罗睺。
罗睺笑了笑，走到窗边。
“元始天尊早晚都要对付的。”
他转过身。
“那老东西现在估计快突破天道境了。”
王立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
罗睺已经察觉到元始天尊的威胁了。
“而且……”
罗睺顿了顿。
“你送给广成子的那块法则碎片，刚刚好。”
王立脸上的表情僵住。
这魔头什么都知道？
“你早就算计好了？”
“不算算计。”
罗睺走回柜台前。
“只是顺便留了个后手。广成子吸收了我的毁灭法则，元始天尊迟早会找我算账。”
王立沉默了。
这魔头的算计比他想的还要深。
“不过你这招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罗睺拉过椅子坐下。
“元始天尊现在肯定憋着一股火，就等着找机会对付我。”
王立靠回椅背。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他来。”
罗睺说得轻描淡写。
“我倒想看看，他突破天道境之后有多少本事。”
王立皱眉。
罗睺这是要用元始天尊试试手？
“你就不怕他真突破了，反过来对付你？”
“怕什么。”
罗睺笑了。
“我突破天道境比他早，掌握的毁灭法则也比他强。就算他真突破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王立没接话。
罗睺的自信不是没道理的。
毁灭法则本来就是攻击最强的法则之一。
元始天尊就算突破天道境，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超过罗睺。
“你就在这等着？”
王立问。
“对。”
罗睺站起身。
“快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元始天尊就会主动找上门。”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王立一眼。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说完，罗睺推门离开。
店铺里重新安静下来。
王立坐在柜台后，脑子飞快转动。
罗睺答应得这么爽快，反而让他有点不安。
这魔头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王立摇摇头，继续整理货架上的盲盒。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
西方大地的黑云已经蔓延到半个洪荒，妖魔大军还在天门外徘徊。
但罗睺始终没有亲自动手。
……
昆仑山。
广成子蜷缩在洞府里，脸色煞白。
体内的毁灭法则越来越活跃，像一条毒蛇在经脉里游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道基正在被一点点侵蚀。
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师尊……”
广成子喃喃自语。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元始天尊能想出办法。
玉虚宫内。
元始天尊盘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
体内的仙力疯狂运转，圣人巅峰的修为已经触碰到那层屏障。
只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轰！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玉虚宫内爆发。
整个昆仑山都在颤抖。
赤精子等弟子跪倒在地，额头冒出冷汗。
这股威压太强了。
比圣人的威压还要强上数倍。
“师尊……突破了？”
赤精子颤抖着抬起头。
玉虚宫的大门缓缓打开。
元始天尊从殿内走出，浑身环绕着金色的光芒。
天道境。
他终于突破了。
“师尊！”
众弟子齐声喊道。
元始天尊摆摆手。
“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