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熹不耐烦的表情和厌恶的语气,跟以前那个温软乖巧的她判若两人。
霍砚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抱歉,我只是想送你回去,熹熹,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都到了现在的地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这样结束不好吗?
不,应该是早就结束了,只是他不肯放手,总是纠缠她。
“有,有很多可以谈的,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绝情?”
霍砚深深邃的眸子,破碎难过中夹杂着柔情似水。
乔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他以为她还会再相信他吗?
霍砚深不想错失这样的机会,直勾勾地望着乔熹。
哪怕乔熹不答应,他也不会离开她,他已经把机票扔了,这些天,他暂时先不回国。
乔熹真的一句话也不想再跟他说了。
先绝情的人是他。
他几乎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乔熹转向朝机场外面走去,霍砚深紧跟其后。
乔熹进了电梯,他也跟着进了电梯,她按了一楼。
电梯到了,乔熹要出去的时候,霍砚深拉住了她,“我有车在停车场,外面温度高,会晒到孩子,我送你。”
“不用!”
然而,电梯门又合了,到了负一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霍砚深强行把乔熹从电梯里来拉出来。
刚刚都弄哭了小今越,乔熹不敢动作太大,一直被霍砚深拉到他的车前。
他打开车门,柔声说:“上车吧。”
“霍砚深,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再纠缠我?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明显。”明显得时时刻刻都戳痛着他的心,他深眸凝视着她,“但我还是放不下你,熹熹,你能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让我放下我们曾经的两年?”
乔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还能给他什么理由?
是他把一切都做绝了,她只是为了自保。
在自保的过程中,她觉得她和季牧野完全可以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乔熹冷笑,“你有什么放不下了?”
要说放不下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被他骗那么惨,她都放下了,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站着不累吗?先上车再说。”
霍砚深强行把乔熹塞进车里,关了上车门,他把行李箱直接丢进副驾室,上了车,扭头看向后排的乔熹,“别生气了,就当是在机场碰到一个熟人,送你回去。”
乔熹知道她暂时没有办法甩开霍砚深,便说:“不用你送我回去,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我们一次性谈清楚。”
能有谈的机会,霍砚深松了一口气,找了一家可以照顾婴幼儿的咖啡厅。
进去后,服务员帮忙提供了婴儿摇篮。
小今越已经睡着了,乔熹把今越放在摇篮里。
霍砚深想到孩子是乔熹和季牧野的,心里难免有点嫌弃,一眼也不想多看,看了添堵。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看过去,小今越睡着的模样很可爱,才满月几天的婴儿,睫毛也长长的,像蝴蝶驻足,好看极了,跟乔熹很像。
她熟睡的时候,也是这么好看。
霍砚深的视线落在小今越身上,好久都没有移开。
看着可爱的小女婴,坚硬的心好像也有种想要融化的感觉。
乔熹在霍砚深对面坐了下来。
摇篮在桌子旁边放着,霍砚深一直盯着小今越看。
“霍砚深。”
乔熹叫了他,他才收回目光,招呼服务员过来,叫了一杯黑咖啡,一杯牛奶。
点了单后,霍砚深看向乔熹。
生完孩子后的她,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熹熹,你能不能把我当一个普通朋友看待?”
她和季牧野结了婚,有了孩子,她看起来没有要离婚的意思。
她给自己找了这么一桩婚姻,正是不想给他任何机会。
但他不想跟她成为陌生人,看不到她的每时每刻,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能。”
乔熹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霍砚深低眸深吸了一口气,“就没见过比你更狠的女人。”
很想说气话,可说出口的时候,又带着隐忍克制的怜惜,担心说重了,让她难受。
“霍砚深,你不要再想任何方法跟我联系,我和你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我现在结婚有了孩子,你也有了家庭和孩子,我们再见面,再联系,对彼此的家庭都没有一点好处,希望到此为止。”
霍砚深急声说:“我没有家庭,也没有孩子!”
“你和余薇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露营那天,正是因为我收到她发给我的信息,我才会出去找你的。”
霍砚深眉心蹙成一团,“什么信息?”
“你和她的结婚证,她怀孕的事我也亲眼看到了,霍砚深,你真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聊?”
“结婚证?我根本没有结婚,如果我结婚了,那天我怎么可能拉你去领结婚证?那不是自取其辱?”
乔熹笑了笑,“你的算计我不清楚,我亲眼看到的事情还能有假,更何况你们霍家都办了满月宴,她生下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的,你们霍家能认吗?霍砚深,你真是骗人连草稿都不打一张?”
“熹熹,你听我解释,我跟余薇什么关系都没有,结婚证是不可能存在的,至于她生下的女儿,确实是霍家的骨肉,但不是我的。”
乔熹嗤笑出声:“不是你的?你们霍家只有你一个儿子,还能是谁的?”
“是……”
他哥的,说出来她恐怕又以为他在骗她。
他哥失踪了很多年,这件事情都是有迹可寻的,而且他哥还能不能回来还是另一码事,如果他哥一直不回来,这件事他永远跟乔熹解释不清楚。
“总之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有跟她领证,我可以马上安排秘书去民政局调查我的婚姻关系发给你看。”
“够了!”乔熹烦躁地说:“你还不明白吗?无论你结没结婚,生没生孩子,我们都已经完了,我被你骗过一次,不可能再被你骗第二次,我真搞不懂,你这样纠缠我,是因为没有毁掉我心有不甘吗?”